第510章 橫渠先生張載(2 / 2)

潛心做學問,廣收弟子講學,橫渠書院留下他的足跡。

他創立的關學,與王安石創立的新學、二程創立的洛學鼎立,稱為北宋三大學派。

張載年少時曾在這裡讀書,晚年隱居後,一直在這裡興館設教。

後人為了紀念他,將崇壽院改名為橫渠書院。

張載提出了太虛即氣、一物兩體、天道神化等重要哲學命題。

在政治上,張載主張複興三代之禮,恢複井田製等。

他在曆史上第一次使用天人合一這四個字,將其作為一個思想命題提了出來。

張載創立的宋明理學中的氣學流派,橫渠四句影響深遠。

為天地立心的價值理念,為生民立命的民本意識,為往聖繼絕學的精神追求,為萬世開太平的大同思想。

其實,張載還是注重實踐的。

為了實現自己的理想,張載與弟子在扶風、長安、藍田一帶購買了數百畝農田,按照《周禮》恢複井田試驗。

可惜,曆史的洪流不可逆轉,商鞅廢井田、開阡陌變法後。

井田製、封建製早已失去了存在的社會基礎,他的夢想最終沒有成功。

“那一年,當同樣進入到東京的三蘇父子在汴河上刮起一陣古文風,席卷了整個文壇。”

“潛心於經義十數年的張載也在都下的一張虎皮椅上開講,內容是《周易》。”

“聽眾甚多,而其中一次,座中也有二程,而同樣都是精研理學的二程和張載。”

“雖然此時也許是第一次相逢,但其實在血緣上他們還有另一層關係。”

“因為張載和二程的父親程珦是表兄弟,所以程顥和程頤,其實要叫他表叔。”

“於是,整個宋朝的理學源頭,竟然就這樣和一個家族形成了聯係。”

“而他們叔侄徹夜相談,從此也成為學問上的知己。”

“第二天,太陽升起在汴梁上空時,張載撤去了椅子上的虎皮。”

“然後,作為長者的他,很有氣度地告訴到來的人們。”

“程顥和程頤深明《易》道,為他所不及。”

“所以,要準備學有所進的,儘可以拜二程為師。”

“第二年春天時,歐陽修主持了這一屆的禮部科考。”

“蘇軾、蘇轍、張載和程顥,都成為了進士。”

“這一年之後,張載開始進入仕途,但多年沉淪於州縣,學富而官微,德位不相稱。”

“也許是人各有誌,也各自有所側重。”

“更熱衷於求道的,也就忽略了經營仕途。”

“所以張載所到之處,必訪人才,有可語之人,必定叮嚀教誨,唯恐其成就來遲。”

“但仁宗過了又英宗,英宗過了又神宗。”

“一直到熙寧二年,在呂公著的舉薦下,張載才進了朝。”

“然後,他就遇見了王安石。”

“然後,終究和新法不合的他,終究又退出了汴梁。”

“然後,在橫渠上繼續悟道,繼續講學,繼續窮神化。”

“一天人,立大本,斥異學,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而在熙寧十年春天時,寫完了《正蒙》的他,再次被召入汴梁,知太常禮院。”

“冬天裡,他生了病,然後,移疾西歸。”

“這一次路過洛陽時,他又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了二程。”

“此時,距離他們汴梁相逢談《周易》,已經過去了21年。”

“已知天命的他告訴程顥和程頤,他雖然已病不起,但尚可到長安。”

“而行到臨潼時,一天夜裡,他沐浴更衣而睡。”

“當第二天的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時,人們見到的他,已經變成了驪山下的一陣西風。”

“第二日,長安的門人都奔喪到臨潼,哀痛之餘。”

“他們解囊相助,然後張載得以入殮。”

“張載一直認為,仁政不能實施,必在於貧富不均。”

“因此,老了以後,他準備和門人共同買一片方田。”

“然後分成數井,劃分給周圍困難的人們,讓他們都有安定的生活。”

“如果成功,就可以推廣到更多的地方。”

“而這,就是他理想中的先王遺法,井田!”

辛棄疾:張載出生在士大夫階層的家庭,祖父和父親均在朝中任職,祖父張複在宋真宗時任給事中等職。

父親張迪,在宋仁宗時官至中丞、涪州知州,贈尚書都官郎中。

張迪在涪州任上病故此時,張載與弟張戩均尚年幼,無力返回故裡。

因此,全家人便僑居在鳳翔橫渠鎮南大振穀口,所以學者稱其為橫渠先生。

張載少年時北宋邊境經常受西夏割據勢力侵擾,西夏入侵北宋邊境,宋軍抗擊連連失利。

範仲淹知永興軍、陝西經略安撫招討副使、兼知延州,在延州軍府召見了張載。

範仲淹在慶陽府城西北修築大順城竣工,請張載撰寫了《慶州大順城記》以資紀念。

北宋向西夏賜銀和茶等大量財物,這些對於少喜談兵的張載是一個很大的刺激。

所以,他曾向擔任陝西經略安撫副使、主持西北地區軍務的範仲淹上書,建議向西夏用兵。

並準備聯絡一些入去攻取被西夏占領的西之地,以便為國家建立功業。

範仲淹認為張載可成大器,便勉勵他讀《中庸》,學儒家之學。

張載讀完《中庸》,仍未感到滿足,於是又遍讀佛家、道家之書。

經過幾年的鑽研之後,又發現佛、道之學不能實現自已的宏偉抱負。

便再回過頭來反而求之六經,悟出了儒、佛、道互補的道理。

從而推進了由韓愈所開創的、以儒學為主、兼容佛道之說的新儒家體係。

張載時年38歲,赴大梁應考,當時正值歐陽修主考,張載進士及第。

在候詔待命時,宰相文彥博邀請他去講學,並在開封相國寺設虎皮椅讓張載講易。

當時程頤、程顥尚在現場,張載發現二程對《易經》的見解比自己更為獨到時,便毅然撤下虎皮椅並虛心請教。

張載作雲岩縣令時,辦事認真、政令嚴明,尤其重視道德教育,提倡尊老事幼的社會風尚。

每到月吉之日,常常設酒食招待鄉裡中的老人,詢間民眾的疾苦,以及如何訓誡子弟等事。

為使縣裡頒布的文告家喻戶曉,他經常把鄉長們召集到縣庭。

因此,他發出的教告,即使是不識字的人和兒童少年也都沒有不事先知道的,這就便於政令的推行。

在渭州,他與環慶經略使蔡挺的關係很好,受到蔡挺的尊重和信任。

軍府之事,無論大小,都要向他谘詢。

他曾說服蔡挺在大災之年取軍資數十萬救濟災民,還提出罷除戍兵換防,招募當地土人取代等項建議。

當時,王安石執政變法,曾征求張載對新政的意見,他一方麵讚同政治家應該大有作為。

但又含蓄地拒絕參與新政的行動並與王安石多有分歧,逐漸引起王安石的反感。

因此,張載擬辭去崇文院校書職務,未獲批準。

不久,被派到浙東去審理苗振的貪汙案件,案件辦完之後回朝。

因為反對王安石變法,而與王安石發生激烈衝突,被貶。

張載唯恐株連,於是辭職回到橫渠鎮。

張載回到橫渠鎮後整日講學讀書,寫下大量著作,對自己一生的學術成就進行總結。

在此期間,張載開徒講學在此期間,收有不少學生。

他以《論語》《孟子》《中庸》以及《周易》《老子》思想為教學內容,並親自帶領學生進行恢複古禮和井田製的兩項實踐。

張載的肺病已很嚴重,但仍帶病入朝。

當時,有人向朝廷建議實行婚冠喪祭之禮,詔下禮官執行。

但禮官認為古今習俗不同,無法實行過去的禮製。

唯獨張載認為可行,並批評反對者的作為。

這使得張載在朝堂上陷入了十分孤立的境地,加之病重,不久便辭職西歸。

在回鄉途中,病情惡化,行至臨潼逝世。

臨終時隻有一個外甥在身邊,且清貧無資,無以為殮。

直到張載在長安的學生聞訊趕來,才得以買棺成驗,並將遺體運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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