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了一天,李治有些乏了,自然需要早些安寢。
待一切洗漱完畢,李治忽然問了一句:“敏月那丫頭,可在府內?”
王伏勝聞言心裡“咯噔”一下,趕緊小心翼翼地回道:“奴婢聽說,敏月小娘子身子不適,至謝縣子府上調養去了。”
“喔——”李治應了一聲,不再多問了。
王伏勝一邊伺候皇帝睡下,一邊暗道:“謝縣子啊,咱家可就隻能做這麼多了。”
自打李治來到鄉裡,謝岩最擔心的其實隻有一件事,即住在“賀蘭府”裡的李治會宣召賀蘭敏月侍寢。
大唐皇族多多少少帶有一點胡人的血統和習性,對於華夏民族的道德倫理,並不是太尊從,要不然李治也不可能接納武媚入宮,更彆說冊封為皇後。
真正的曆史上,賀蘭兄妹的悲劇正是從賀蘭敏月侍寢李治開始的,謝岩本就有心規避此事,因此,才會在李治到來後的第一時間內,讓羅蘭把賀蘭敏月給“騙”進府裡,他相信,李治應該不會那麼無聊,派人去接的,況且,皇帝需要女人的話,王伏勝和賀蘭敏之自然會有辦法。
賀蘭敏月哪裡知道謝岩“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好不容易等到謝岩回府,當然要問個清楚明白了。
謝岩思之再三,據實道出心中顧慮,最後還問道:“倘若真的發生,不知敏月如何以對皇後娘娘呢?”
按理說,謝岩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賀蘭敏月至少應該心存感激才是。
哪知道,這位同樣具有胡人血統的美麗女子竟然說道:“陛下乃天下至尊,理應擁有一切!再者說,最美麗的女子不就應該成為君王的女人嗎?”
“一派胡言!”謝岩真是給氣得不輕,當即從座位上站起來道:“草原胡人的那套規矩,不適用於我華夏一族,汝賀蘭一脈,入華夏日久,難道不知禮義廉恥乎?”
或許謝岩覺得此話有點過重了,緊跟著說道:“敏月如此,置皇後於何地?可有想過令兄敏之?男兒功名馬上取,少郎君斷然不會拿自家親妹換得榮華富貴。”
賀蘭敏月怎麼也沒想到謝岩會反應如此之大,她睜大眼睛看著謝岩,都不知道應當如何說是好,屋裡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怎麼說,謝岩那也是來自千年之後,充分尊重每個人自己的想法,是那個時代的總體特征,所以,即便心裡有著諸多意見,也僅能點到為止,況且也沒有什麼理由去乾涉彆人的事情。
“唉——”謝岩沉重地歎息一聲,道:“謝某無意多管閒事,敏月還是自己拿主意好了,隻是還請莫忘令兄感受。”說完即欠身告辭,走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呢?賀蘭敏月真的想不出來。她沒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明明是在闡述一件事實而已。
沒過多少時候,羅蘭與侍女小荷一同進入屋裡。
“警官走了?可有說些什麼?”賀蘭敏月問。
羅蘭不答,卻反問道:“妹妹和郎君可是起了爭端?”
“算是吧。”賀蘭敏月雖然無心隱瞞什麼,但此事關係到皇帝在鄉裡的情形,不可直言,故而敷衍道:“些許不開心的事,不提也罷。”
“妹妹有所不知,郎君極少動怒,適才離去,麵色甚是不善……”羅蘭沒有將話說完,意思卻已明了。
賀蘭敏月輕歎一聲,似乎是回答,又好像是自語:“警官是有些‘怪’,然又是好意,卻與吾何乾?為何?”
羅蘭是不可能知道這話的意思,若是謝岩在此,聽懂當然沒有問題,一定會被氣得發暈,敢情賀蘭敏月所說並非其所想,是完全想岔了!
不論謝岩如何去想,又或怎樣理解?他不想看到的事情,終歸還是沒有發生!
一連數日,賀蘭敏月沒有離開“謝府”,至於留在府內作什麼,謝岩不知道也沒去過問。
而大唐皇帝李治,在這幾日內,先後去了“馬場”、“育種中心”以及“大作坊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