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坦誠(1 / 2)

《人在八零,在線擺爛》全本免費閱讀

謝玉珠把薑寶和江成領到會客廳,然後吩咐傭人倒茶切水果。

“薑姐姐跟小安認識,又跟孟大哥認識,這麼有緣分,我們倆卻沒有見過麵。”謝玉珠拉著薑寶的手,十分自來熟。

薑寶緩慢地點著頭:“我是該早點來見你的。”

她要是知道書裡的女主跟自己妹妹長一個樣,還這麼有錢,她早就飛奔來投靠她了。

*

稍晚一點,孟修遠應邀而來。謝玉珠見到他來,顯得很高興。

“你不知道這人有多難約,我叫一百次,他都不一定理我一次。”

謝玉珠狀似跟薑寶埋怨,實則看向孟修遠時眉眼帶笑,任誰都看得出來她真正的心思。

薑寶這時去看沈平安,見他果然露出尷尬的表情。

薑寶再環顧客廳一圈,第一次見到所有主角齊齊整整地出現在自己麵前。她想起之前他們還隻是寫在紙上的一個名字,現在都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而如今她也變成了那段文字的一部分,那種感覺很奇妙。

江成主動跟孟修遠說起買房子的事,期間薑寶在回憶小說內容,頻頻走神,江成說什麼,她就跟著點頭,加上身體傾向他,手挽上他的胳膊,看起來非常依賴對方。

江成的聲音在孟修遠的耳中忽而清楚忽而模糊,他的視線落在薑寶挽住江成的手上,心逐漸沉了下去。

晚上薑寶見到了謝玉珠的父母——一個美麗的貴婦人,和一個跟自己後爸擁有同一張臉的中年男人。

他們是聽謝玉珠說晚上有客人來訪,特意從公司趕回來的。雖然是身家幾千萬的大老板,但是人很和善,也很熱情。

薑寶在看到他們的那一刻腦子裡“鐺”地一下,像被什麼擊中了,同時有什麼東西在她心底呼之欲出。

席間她一直沒怎麼說話,除她之外,其他幾個人也不是話多的性格,隻有謝玉珠一直在努力活躍氣氛。

一頓飯吃得了無生趣。

晚飯結束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謝玉珠的父母留他們幾個住一晚再走,說反正房子夠大,房間也管夠。

其他人還沒想好要不要留宿的時候,薑寶直接開口答應下來。她答應了之後,其他人也就不做聲了。

洋樓共有五層高,最上麵是個觀景露台。薑寶心事重重,在臥室呆不住,跑到露台上麵吹風。

銀鉤似的月亮懸在青黑色的天幕下,從露台往遠處眺望,能看到城市裡閃爍的燈火,在那些四麵八方的燈火之中,有一條靜靜流淌著的長河。燈火在河麵映出桔色的光影,像一片火光掠過。

薑寶靠矗立於河麵的全鋼架構的外白渡橋,辨彆出那條河是蘇州河。

如果再過幾年,河的對岸會豎立起一座東方明珠電視塔,而現在,那個地方隻是一片低矮密匝的建築群。

江成看出她有心事,跟她一起來到露台上,不說話,眼裡全然是對她的關切。

薑寶沉默了片刻,輕聲道:“這裡很美,對不對?”

江成循著她的視線望出去,看到一片燈火連綿,“你喜歡這裡?想留下來嗎?”

薑寶沒有說話。

“你喜歡這裡,我們就搬過來,反正房子的手續很快就能辦好。”

薑寶猶豫著說;“我之前說好要陪你回杜陵縣的。”

“計劃既然是計劃,那就是可以被更改的。”

“可是這裡離杜陵縣和臨山縣很遠。”

“遠就遠唄,人也不是非要一輩子呆在一個地方。”

“我們的朋友、工作都在那裡。”

“朋友可以電話聯係,我在海市也有朋友,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工作也可以再找,海市的就業機會還是很多的,燒瓷也好,開車也好,我一定會找到一份能養得起你的工作。”

那些薑寶所認為的搬家帶來的困難,在江成的描述中,似乎都是可以輕易解決的,他永遠有這種讓薑寶安心的能力。

不過她隨即又想到一個問題:“舅舅舅媽呢?我們走了,他們怎麼辦?”

“他們有兩個兒子照顧,你擔心什麼。”

“也對哦!他們有自己的子女。可是……那你呢?真搬到海市來住,背井離鄉地,你會很難過吧。”

考慮了所有人和所有情況,唯獨沒有考慮自己,薑寶知道他是在為自己做妥協。

“背井離鄉的人會難過,是因為遠離親友,獨自在外漂泊。可我不一樣,我有你啊。”江成說到這裡,低頭看向薑寶。

薑寶同樣也正瞧著他,目光專注,似乎在等他繼續往下說。

江成輕咳一聲,錯開視線:“我的意思是,有你照顧我,我在哪裡都會過得很好。”

薑寶心知肚明,平常都是江成照顧她,哪裡輪到她去照顧江成的。不過江成這麼說,她是很受用的。

她立刻揚起下巴,說:“嗯,我照顧你!我一定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她說話時一臉嬌態,江成忍不住抬手捏了下她的臉,輕聲道:“你當養小狗呢。”

他想到薑招財自從被她養了,就越發地胖。不止狗,貓也是,現在簡直是兩隻小豬崽。

江成來海市之前,把貓和狗交給林素娥照看,她見著它們,大吃一驚,不停嘮叨著:“太肥了,怎麼這麼肥啊!得減減肉啊!不然哪天被壞人偷了賣到肉館去。”

林素娥身體力行,馬上就給它們換上了“減肥餐”。白飯白粥往碗裡一倒,小貓小狗鼻子嗅一嗅就嫌棄地跑到一邊。實在餓得不行了,才過來舔幾口,這麼幾天下來,還真瘦了幾兩。

毋庸置疑,薑寶養寵物是溺愛式的。吃得好不說,還買玩具讓它們玩,甚至給它們做衣服,幫它們洗澡。

江成一直覺得,她對待它們,要比對待自己上心許多。如果要是把自己當小狗養,他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家庭地位隻高不低。

江成捏著薑寶的臉,手幾乎沒有使勁,隻是指腹貼著輕揉了一下,但是他還是感受到了指下的滑軟。

入夜後,周遭安靜下來,四周細微的聲響被放大。雲在天上慢慢遊走,濕濡的風吹來,彎月像被蒙上輕紗,讓夜色濾出溫柔的色彩,氣氛於無聲無息處變得有些微妙。

薑寶忽然閉上眼睛,頭微微仰起。朦朧月光下,她的臉依舊瑩潤似玉,而那張嫣紅的唇透出誘人的色澤。

江成胸膛起伏,不由自主地向薑寶靠近。

快要碰到她的唇時,突然聽到她的口中溢出兩個字,聲音浸著夜色,飄飄渺渺。

“好香……”

香?江成一瞬清醒過來,上身猛然回直。他吸了吸鼻子,空氣中確實是有股甜糯的香味。

“是桂花。”江成道。

謝家的花園裡種了兩棵桂樹,眼下又到了桂花盛放的季節,花香隨風吹上來。

“好香,以後我們也在院子裡種一棵吧。”薑寶提議。

“喜歡桂花香?”

“喜歡!”

“那喜歡桂花嗎?”江成順著話題問。

他從昨晚就一直惦記著這個問題,眼下終於有機會問出口了。

薑寶抿著唇笑,一雙眼睛彎下去,裡麵濕漉漉的,清澈明亮。

“那當然……”

“薑姐姐!”

江成就快要聽到這個答案,身後驀地響起一道人聲打斷了他們。

江成一口氣梗在胸口。

來的人是謝玉珠,她左手拎著一瓶紅酒,右手倒拎兩隻高腳杯。

“這邊的夜景是不是很美?我給你們拿了紅酒,我們可以邊喝邊賞景。”

“喝酒賞夜景,你可真有情調。”薑寶打趣她。

“當然啦!我就是最有生活情調的!”

露台的木圍欄邊擺放了餐桌,謝玉珠將紅酒跟杯子放下後,回頭喊了一聲:“小安,你走快點!”

薑寶這才注意到沈平安跟在她身後,手上同樣拎了幾個杯子,往他們這邊走的時候,剛好風有點大,他瑟縮了一下脖子,“感覺這邊有點冷,要不還是下去喝吧。”

“不要,露天才有氛圍!”謝玉珠駁回了他的建議。

然後她發現,他們誰都沒拿開瓶器。

“你看,還是得下去。”沈平安幸災樂禍。

他話音剛落地,露台的門便被人推開了,那人的手裡正拿著他們需要的開瓶器。

謝玉珠喜出望外,跑過去迎他,“還是孟大哥靠譜!”

孟修遠給她送來開瓶器,替她開了酒,又幫他們倒好紅酒。謝玉珠第一個接過來,小飲一口,然後趴在木圍欄上,手往外一指。

“怎麼樣?這邊的夜景好看吧?那邊是外白渡橋,海市的標誌性建築,白天很熱鬨的。”

外白渡橋,薑寶當然知道,上海的百年老橋,見證了一個世紀的榮辱興衰。是茅盾在《子夜》裡的開篇場景,是“搖啊搖,搖到外婆橋”裡的外婆橋。

當然,也是依萍跳河的那座橋。

謝玉珠喝了酒,話匣子就打開了。把外白渡橋、蘇州河、海市大廈等周邊的建築曆史講了一遍,最後跟薑寶他們說:“明天白天我帶你們去逛逛吧。”

“明天可能不行,明天我們就回去了,下次吧。”薑寶說。

“啊?這麼快就要走了嗎?我還想多留你們住幾天的。”謝玉珠麵露不舍。

“薑同誌他們本來今天就打算走的,為了你才多留了半天,不能再留了。”沈平安提醒她。

“真的嗎?真的是為了我嗎?那我可太有麵子了!”謝玉珠站在薑寶身側,很自然地把頭靠在了她的肩上,撒嬌說:“既然明天就走了,那今天晚上跟我一起睡吧,我想跟薑姐姐再聊聊天。”

薑寶下意識去看江成,江成微微頷首:“我沒事。”

於是薑寶回複謝玉珠:“好,晚上我們一起睡。”

謝玉珠朝另外兩個人擠眉弄眼,揶揄他們:“薑姐姐跟江大哥感情真好,分開一晚都舍不得呢!”

沈平安附和:“是啊,在珠城那會兒我就見識過了,沒想到三年過去,人家感情隻增不減。”

孟修遠一口咽下杯子裡的紅酒,臉色出奇的難看。

*

謝玉珠的房間裝修是典型的歐式公主風,整體家具顏色呈白或粉。房間裡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半麵牆的玻璃櫃,裡麵一格一格放得全是奢侈品包包。

在這個年代,像這種奢侈品牌在內地連訂貨渠道都沒有,但是謝玉珠有半麵牆的包包。薑寶一點不驚奇,因為她是女主,是留洋歸來的豪門千金,那任何事情放在她身上都是合理的。

“喜歡哪個?我送給你。這個怎麼樣?”謝玉珠打開玻璃門,從最中間的格子裡取出一隻35cm尺寸的稀有皮kelly包。

“這款經典又百搭,而且很難買呢。”謝玉珠對這款kelly包的喜愛溢於言表,但她還是大方地拎下來遞給薑寶:“送給你吧,薑姐姐,就當是我的見麵禮。”

薑寶看著那隻包,陷入沉思。

這個包,她原來有兩個。

一個是在她六歲那年,薑圖南從國外出差回來,送給她的禮物。那麼大的包,她拎都拎不起來。

還有一個,是某一年中秋節,薑圖南在外地出差趕不回來,托助理給她送來的節日賀禮。至於包是她選的,還是助理選的的,薑寶沒有過問。

薑圖南平常沒有多少時間陪薑寶,都說包治百病,薑圖南也奉為圭臬。因此薑寶有塞滿一個屋子的包包,其中有不少是同款。

薑寶明白,薑圖南為了給她創造優渥的生活條件,已經付出了太多。她實在是太忙了,所以有的時候沒辦法記住那麼多的事情。

薑寶對包包無感,不討厭,也沒有特彆喜歡。但薑圖南送的,她都很珍惜。

“謝謝你的好意,但……君子不奪人所好,包包我就不收了。要是可以的話,給我一張你的照片的。”薑寶說:“我想留作收藏。”

“我長得又沒你好看,照片有什麼好收藏的。”謝玉珠注視著薑寶的臉,突然感慨道:“先前我還在想,這世上最好的人該是什麼模樣,現在知道了。”

“什麼?”薑寶沒聽懂。

“我喜歡孟大哥。”

“……啊?”

謝玉珠莫名跳轉話題,薑寶完全跟不上她的思路。

好在她下麵的話又轉回了原來的話題。

“我曾經向他表白,被拒絕了。他說,他已經見過最好的,沒辦法接受其他人了。當時我還以為他是為了拒絕我隨便找的借口,後來小安告訴我,你是他的未婚妻,因為一些原因取消了婚約。那個時候我猜,也許他說的那個最好的人就是你,但我還不太確定。現在看到你,我確信無疑了。

薑寶反應了一會兒,才將她這番話捋順。

“你太武斷了,你都沒問過他,怎麼知道說得是我。而且我沒學曆,家世出身都很普通,當不起那麼高的評價。”薑寶斷定道:“所以孟副旅口中的那個人,一定不是我。”

謝玉珠淡淡笑著,沒有接話。

看她的表情,並沒有被薑寶說服。

“跟我說說你上學的事吧,聽說你大學是在國外念的,那邊的教學方式,是不是跟我們國內不一樣?”薑寶故意岔開話題。

“那我們躺下來聊。”謝玉珠拉著薑寶上床。

她蓋著被子,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然後開始給薑寶講她的求學經曆。

謝玉珠從小學到中學都在海市的一所著名私立學校念書,那裡有全國最好的師資隊伍。高考後,她選擇去美國留學,學了戲劇影視文學。謝玉珠對戲劇知識侃侃而談,看得出她確實熱愛這門專業。

“那你會寫小說嗎?”薑寶忽然問。

謝玉珠愣了一下,而後笑著說:“我們是學習文學劇本創作的,小說跟劇本不是一種體裁,我當然不會啦。”

薑寶輕輕“噢”了一聲。

早上薑寶跟江成吃完早飯準備離開,謝玉珠讓家裡司機送他們去車站。孟修遠需要趕回部隊,跟他們前後腳起身。

他們都已經都快走到院門口了,謝玉珠突然從大廳正門跑了出來。

她語氣焦急,眼神無辜地望向薑寶:“薑姐姐,那隻包我說送你,你說你不要,那你為什麼又要偷偷帶走呢?”

薑寶聽得莫名其妙。

“櫃子裡的那隻kelly包,傭人說,看到你今天早上把它塞進皮箱裡了。”

謝玉珠說完,一名傭人就上前來取江成手裡的小皮箱。

江成側身躲開,並將手提高,不讓那名傭人觸碰皮箱,冷聲質問:“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把包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傭人仰著頭,用鼻孔看人,態度很強硬。

江成沉默地與他們對峙,然後他聽到薑寶說:“沒關係,可以打開。”

皮箱子打開,一隻被擠得變形的kelly包赫然出現在最上麵。

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落在薑寶身上。

“看到沒有!現在包就在這裡,看你們還敢狡辯!”傭人情緒激憤地回身問謝玉珠:“小姐,要不要報警?”

“怎麼能報警呢!這是我朋友!薑姐姐,你要是喜歡,我送給……”

“啪!”

謝玉珠話都沒說話,被迎麵抽了一耳光。

所有人都懵了,甚至傭人都呆愣地站著,對薑寶突如其來的動作完全反應不過來。

謝玉珠作為被打的人,也很狀況外。她都感覺不到疼,怔然抬眼,就看到薑寶怒氣洶洶地站在自己麵前。

她渾身都在顫抖,表情崩潰。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失態。

“就為了一隻包!謝英英,你就為了一隻包,你這麼對我!你知不知道,我差點死在你的筆下!”

謝玉珠後知後覺,臉頰上火辣的痛感傳來,伴隨而來的,還有埋藏在心底的不甘和怨恨。

“那隻是一隻包嗎?那是屬於我的東西!”謝玉珠大聲喊道:“你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東西,我拿回來有什麼錯!”

轉變就在頃刻間,原本跟謝玉珠對好詞的傭人麵對這“台本”上沒有的劇情,顯得不知所措。

而其他人在親眼目睹薑寶扇出那一巴掌的時候,大腦就已經完全沒辦法運轉了。

他們根本聽不懂薑寶跟謝玉珠在吵什麼,隻有她們自己知道。

謝玉珠擁有富裕的生活條件、包容的長輩、優質的教育資源,還有一個青梅竹馬未婚夫,如果薑寶隻當她是一個小說人物來看待的話,這些設定沒有什麼問題。

可當她自己身處其中,看到女主長著跟自己妹妹一樣的臉,旁邊站著同一個青梅竹馬,她才發現,謝玉珠的人生軌跡大部分都是與自己重疊的。

“你的東西?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薑圖南給我的,你說我搶走了你什麼東西,請問你身上有什麼東西是值得讓我搶的?”

薑寶咄咄逼人,語氣充滿不屑,仿佛瞧不上謝玉珠的任何東西。

謝玉珠被她這盛氣淩人的姿態刺激到了,即便心虛,但也還是據理力爭道:“那隻包是我的!”

“你的?那是薑圖南買給我的!”

“她買了兩隻,明明有一隻是給我的,是你太霸道,把兩隻都拿走了!”

“你在做夢嗎?什麼你的?兩隻都是我的!”薑寶匪夷所思,不懂她怎麼會自動把其中一隻包歸為自己的。

她們兩個人的對話跟說繞口令一樣,沈平安第一個回過神來,打斷她們:“你們彆吵架啊,有什麼矛盾,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說嘛。”

薑寶轉頭看他一眼,然後手指著他問謝玉珠:“他是誰?沈安還是沈平安?”

薑寶的眼神透著沈平安看不懂的情緒,他再去看謝玉珠,發現謝玉珠也用一種古怪的表情看自己。

“沈平安。”謝玉珠斬釘截鐵道:“他是沈平安。”

沈平安終於忍不住了,上前問她們:“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從那個包開始,就好像在說摩爾斯電碼。”

“我最近寫了個戲,在跟薑姐姐排練呢。”

謝玉珠剛剛被薑寶那一巴掌打得亂了章法,下意識把心裡的怨恨和不滿全發泄了出來。她忘了現在的處境,被沈平安一打斷,才發現大事不妙。

她隨口編了個理由,企圖搪塞過去。擔心薑寶拆她台,一直小心翼翼地覷著她,所幸薑寶沒有說什麼。

“我們是不是演得很逼真,把你們嚇到了吧?”謝玉珠哈哈笑著,心裡虛得不行。

沈平安看著她左臉上的五個手指印,心說這也太逼真了,這一巴掌是一點都不帶含糊啊。

“那偷包的事也是假的吧?”許久未開口的孟修遠忽然道。

“是!當然是假的,都是我們排的戲。薑姐姐是優秀進步青年,品行端正,怎麼可能偷我包。”

謝玉珠不得不承認這個情節也是安排的,不然下一秒落在自己身上的可能就不是巴掌了。

“下次排這種戲還是提前通知一下你家傭人吧。”江成冷冷瞥著剛剛那名傭人:“不然沒等你解釋,她的大嗓門已經把彆人的名聲給毀了。”

傭人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忙哆哆嗦嗦地給薑寶道歉。

“對不起,薑小姐,我不知道情況,您……您罵我吧,打我也成!”

薑寶還真就不客氣地打了她一巴掌,手都打麻了。她太生氣了,打完傭人,恨不得再回去揍謝英英一頓。

她一轉過頭,謝英英看她目露殺氣,迅速抬手捂住臉,緊張地舌頭都打結:“排……排戲呢!薑姐姐你怎麼還沒出戲?”

薑寶哼了一聲,忍住了沒動手。

謝英英趁機吩咐那個跟她一起被打的傭人:“你用毛巾去給我做個冰袋。”

她臉疼,需要冰袋冷敷。

傭人也捂著臉,敢怒不敢言。得了謝英英的命令,立即跑走了。

江成一言不發,隻有他看出來,剛剛的一切都不是演戲。謝玉珠是真的要冤枉薑寶偷東西,薑寶後麵跟她說的那些話,那些隻有她們聽得懂的話,也並不是寫好的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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