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被祝宸徒手殺兔子的血腥景象給嚇到了,被兩個大人勒令呆在落英村不要亂跑的叛逆少年白子淵沒說什麼讓人血壓升高的話,也沒有大吵大鬨著離開,反而乖乖地聽從了大人們的話語,去一旁的小房子裡繼續睡覺。
那走路速度,要多快有多快,就像是後麵有一頭嗜血的怪獸追著他一樣。
“你好像把小朋友給嚇到了。”白子瀟看著白子淵近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摸著下巴道。
“怎麼會,我看他就是困了想睡覺而已。”祝宸僵著一張臉,他才不會承認自己的想法落空不成還起了反作用,那也太丟臉了。
“話說回來,他心理承受能力一直這麼差嗎?我見你們兩個關係好像很不錯的樣子。”白子瀟聽出了祝宸語氣中的勉強,他輕巧地把話題轉了一個方向。
“雖然說我和他相處的時間很久,但是小淵他並沒有看見魘的能力,我也無意把他扯進混亂複雜的裡世界中,就讓他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好了,恐怕他現在都以為我是個....嗯....商人。”
祝宸思索了一會兒,解釋道。
白子瀟沒忍住笑出聲來,他退後一步上下打量了一下祝宸。
仿佛永遠不會變的純黑色長外套,裡麵是淡色的針織高領毛衣,外套自帶的兜帽能遮住大半張臉,僅被露出來的一點銀色碎發和翡翠綠眼眸都帶著“生人勿近”的冷漠疏離。
“商人?我覺得你和這兩個字壓根沾不上邊。”
“因為以前家庭困難的時候,我幫叔叔賣過一些畫,那些有錢人請我去除魘,自然不會在意一幅畫的價格。”
祝宸和白子瀟站在屋簷下談話,屋子裡的白子淵在呼呼大睡,而祝宸的好友則在廚房忙活招呼客人的食物,直到外麵傳來人聲和走路的聲音。
“就是他們!我親眼看見兔子死了,屍首分離!”
一個年輕人叫喊道,直接推開了院子的門,接著許多人呼啦啦就擠了進來。
祝宸看著這一幕沒忍住皺眉,他不是很喜歡喧嘩人多的場景,而且看上去來者不善,不過白子瀟就在他旁邊,祝宸倒也沒表現得太過於明顯。
下一刻,他的猜測就得到了印證,隻見剛才那個年輕人高呼:“還我兔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殺了我家兔子,還有沒有法理了?”
站在一旁的白子瀟簡直都要驚了,那兔子一看就不正常,他們是眼睛都有問題嗎?
他一隻手摁在祝宸的肩膀上,將被挑起怒火的某人給拽到了身後,在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他給了對方一個眼神。
這種不友好的社交問題不適合祝宸,後者可能會出現在風景秀麗的自然景觀中,出現在研究魘的會議上,但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種村口罵街的場景中。
“怎麼,你對此有什麼意見嗎?”
白子瀟往前走了一步,一雙眼睛微微眯起,掃過了前麵的一片人。
從他過去那豐富的經驗中可以推斷出,這群人絕對是知道真相的,此時此刻估計就是想訛一筆,在這種情況下,所有理智的辯解都是徒勞無功的。
前麵的幾十個年輕人愣住了,這家夥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而祝宸也呆了呆,白子瀟的背影把他的視線給牢牢地擋住,所以他還探出了身子觀看。
“你必須要給我賠償,一千塊錢!不然我們村長家見。”
落英村的年輕人估計是橫慣了,愣了片刻便獅子大開口道。
“哇哦,去村長家,聽起來好可怕哦。”
白子瀟撓了撓臉,墨色的眼眸微微彎起,
“如果我不去呢?”
“你不去的話,就不要怪我們幾個不客氣了,任何違反村規的人都會被打斷手腳扔去喂蛇。”幾個年輕人恐嚇道。
“聽起來更可怕了。”
白子瀟聳了下肩膀,轉身走進了屋子裡,就在那幾個人以為前者要逃跑時,他又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把菜刀,菜刀上還帶著一片青菜葉子,
“對了,忘了和你們說,我不止殺兔子很厲害,殺人也很厲害哦。”
“既然你們讓我死的話,那我死之前拉幾個人,不過分吧。”
說完,他右手拿著菜刀甩了一個刀花,鋒利的刀刃在光下閃過一道流光,然後一步步朝著那群人走近。
有幾個年輕人已經打了退堂鼓,畢竟他們在村子裡也就欺負一下外地人,完全不想和一個腦回路不正常的人打交道,有幾個卻是被激起了狠勁,完全不相信對方真的能殺人,直接就衝了過去。
幾聲慘叫後,地麵上多出來四隻耳朵。
“嘶,好像不小心切歪了,你們應該不介意我再試一次吧。”白子瀟眨了眨眼。
那群人卻仿佛沒有聽見這句話一樣,捂著耳朵大喊什麼“瘋子”“變態”,飛一樣地跑遠了。
“真是虧大了,除了留下來沒用的耳朵外,什麼都沒有還搭上了一把菜刀。”
白子瀟盯著手中的菜刀喃喃道,他用腳趾頭想也明白,祝宸那位朋友估計不會想再用這把菜刀了。
“你居然真的下手了?”祝宸探過來一顆腦袋,他以為白子瀟隻是嚇唬一下對方,沒想到居然還真的下得了手。
“這有什麼下不了手的。”
白子瀟把手中的菜刀擱下,如果不是顧及到祝宸就在旁邊看著,他估計下手能更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