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被身後人飽含冷意的聲音驚到,童也一個機靈頓時酒就醒了三分。
他遲疑地扭過頭看向身後站著的中原中也,在對方直勾勾的視線下莫名感到心虛:“中、中也……你怎麼生氣了?”
被問話的人臉色陰沉到嚇人,看著麵前扶著凳子歪歪扭扭站起身的人,忽然忍不住抬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
他伸出手臂勾住童也的脖頸,三步並作兩步把人拉到了角落裡,壓低聲音訓斥道:
“你還問我怎麼生氣了?!你自己說說,我都囑咐你多少次不要在太宰那家夥跟前沾酒,你倒好,他給你多少你就喝多少,真不怕他沉你酒醉把你骨頭拆了吞進肚子裡?!”
童也被他拽得有些暈暈乎乎地,扶著腦袋含糊回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醉了……不過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應該沒什麼事。”
中原中也恨鐵不成鋼地咬了咬牙,還想開口訓他兩句,童也卻在這時忽然伸手抓住了他,搶先一步說道:
“對、對了,我拜托你的事情呢,有消息了嗎?”
中原中也微頓,斂住情緒:“啊啊,摸到了些眉頭,不過你是有什麼急事麼,怎麼突然讓我去查前乾部的事,還讓我不要讓其他人察覺到……”
當年港黑第五位乾部因為個人原因本就不是經常拋頭露麵之人,除卻極少數與其接觸過的人之外再無他人真正見過這位乾部。
也因此,童也是已故前乾部遺孤的這件事情,眼下除了織田作之助與森鷗外之外再無第四個人知道。
熟知童也的人也都一致認為童也隻是織田作的養子,但由於異能原因在被收養沒過一段時間後就被森鷗外領到身邊親自培養,由此才成為今日的首領的得意助手。
中原中也這副表態,很明顯,‘童也’並沒有告訴過他這件事。
童也猶豫了一瞬,小聲地回道:“就是聽到了一些流言。”
“流言?”中原中也微微挑眉,“你是說之前在某些人之間流傳的那個關於那位前乾部生前留下了個未破解的遊戲,隻要攻略成功就能獲得獎勵的那個流言?”
“對。”
“你還信這個?我看你就是單純覺得沒意思想找新奇物玩吧。”
赭發少年表情無奈地看著他,臉上仿佛寫滿了‘你是小孩嗎’五個明晃晃的大字。童也沉默不語不知怎麼解釋,片刻,有些自暴自棄道:
“……你就當是這麼回事吧,我就想知道那個獎勵是什麼東西!”
頓了頓,忽然發現赭發少年以一種十分不讚同的表情瞅著他,似乎並沒有接受他這個理由。
童也不禁一僵,不動聲色地瞥了眼酒吧內另外幾道身影,咬咬牙狠下心,突然一把抱住了少年的手臂,忍住羞意輕輕晃了兩下。
“求你了……幫我查一下吧。”
黑發少年聲音小小的,像是怕被旁人發現似的,說了這麼一句後就懇求般用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無聲地望著他。
中原中也猛地一愣,頓時如遭重創般整個人以被抱住的那條胳膊為起點,瞬間僵硬住了。
“你、你怎麼突然開始用起這種說話方式了……?”莫名其妙,他開始結巴道。
童也微怔,有些不好意思地縮回手。雖然經常厚著臉皮對人耍賴,但多數情況下他都是挑兩個人的時候乾的,像這樣旁邊那麼多人在場的情況下這還是第一次。
而且更要命的還失敗了,頓時羞愧欲絕,他聲音弱弱地問道:“……讓你覺得不舒服了?”
“……”完全沒有不舒服,好像還、還挺可愛的。
中原中也立刻掩飾般咳了一下,壓下心底浮起的奇妙感,他抬起手抵在唇前表情異常嚴肅:“倒也不至於,隻是第一次見你這樣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已。”
頓了頓,忽然又說道:“不過我覺得以後你可以試著‘對我’多使用一下這種說話方式,這樣不僅更加符合你的年齡氣質,而且還能讓我儘快習慣一下……你覺得呢?”
赭發少年悄咪/咪觀察了下童也的表情,故作正直地問。
“我覺得——”
“我覺得不太好呢。”太宰治忽然打斷童也的話,果斷精準地指出某個致命華點:“更加準確地說,應該是多‘對大家’使用,而不是隻‘對我’呢。”
他笑眯眯地說:“對麼,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