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凜遲疑的時候,太宰將腦袋塞進了她的肩窩裡:“……凜?”
“……”
啊啊。
就是會出現這麼糟糕的情況,明明是防備的對象,應該這一刻都在思考他是不是在兵行險招,可因為看見了這個人的猶豫——如果那些都是表演,那她也隻能認栽。
“去床上睡吧。”
凜彎著腰,沒有抗拒,甚至還在太宰因為寒涼的空氣抖了一下的時候,用手指撫了撫他的後背,“會生病的。”
“外麵還在下雪嗎?”
像是沒有聽到她的勸告,太宰用略顯迷糊的聲音發問。
凜態度溫和地回答:“不知道,可能還在下吧。”
窗簾早就拉上了。
看不見窗外。
“為什麼會做這種事?”
太宰今晚似乎總是在做著突兀的發問,儘管他的聲音中還帶著睡意未消的朦朧,“就連我做某件決定都會有理由,凜是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或許你真的隸屬於政府方,以正義的使者自詡?”
所以才會加入港口黑手黨。
凜慢慢地放鬆了對他的擁抱,但這次並不是直接的放棄,而是順勢坐在了沙發邊。
她很清楚,這或許不是一個很快就能結束的話題。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凜的臉頰邊被太宰微卷的發絲蹭到了幾縷,她忍著這種奇怪的癢意沒有躲開,
“我想了解。”
太宰給出了相當任性的回答。
“你這個問題就好比……”凜換了個思路回答,這個問題實在棘手,“安吾先生為什麼每天都拚死拚活地加班?”
太宰身形一滯,而後毫無防備地低聲笑了出來:“好過分。”
笑出來的你更過分吧。
凜被他擁抱著。
或者說得更確切一點,是他們在互相擁抱著。
尤其在外界下著大雪的情境下,這種行為看上去像是某種無家可歸的幼獸窩在洞穴裡互相取暖。
凜忍不住做出了這樣的聯想。
太宰將她抱得更緊,像是撒嬌一樣在她肩窩裡蹭了兩下:“說起來,我加入黑手黨的理由也不怎麼具有說服力。”
凜正想說,世界上大多數事情的理由,其實都不具有一定的說服力。
她想阻止太宰治繼續敞開那道微不足道的裂縫,她害怕這會演變成不可控的完整。
但太宰已經先發製人地說出口了:“畢竟黑手黨是這種掙紮在鮮血和痛苦裡的組織,我認為,這或許會距離生命那種東西更近一點吧。”
凜能感受到太宰貼在她蝴蝶骨上的指尖,冰涼的溫度,他卻隻是在抱緊她。
“那種事……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理解,做出來的決定隻要自己確信就可以。”凜沒有說出太深層次的話。
太宰呼吸間的熱氣噴灑在凜的側脖頸,他體溫並不高,好像全身上下就這麼一點熱度,全都給她了:“真狡猾呢,這種似是而非的場麵話,中規中矩卻沒有任何的力度。”
“雖然是場麵話,但我也確實是這麼想的。”凜緊跟著打斷這隨時可能躍入雷區話題的氣氛,“你好像很冷,要不要調高溫度?”
“嗯……隨便。”
太宰慢慢地放開了她。
凜鬆了口氣。
比她初次感覺到太宰治是個危險人物更甚,凜首次出現回避應付的策略。
在她彎腰去茶幾下摸索空調遙控器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被太宰拿在手裡的電視機遙控器,太宰在瞬間按下了電源鍵。
屋內徹底陷入黑暗。
凜渾身的神經禁不住地緊繃起來,太宰的呼吸就在這時靠近。
他將時機掐得剛剛好。
凜手指碰到了太宰頸側的大動脈。
嘴唇被另一抹柔軟覆蓋。
他們在黑暗中交換了一個吻。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