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什、什麼?你要和雲雀學長一起開公司?”
沢田綱吉一口咖啡差點嗆出來, 身為Vongo首領要是因為這件事而命喪黃泉,這死法也實在是太搞笑漫畫了——他是真的快嗆死了!
所幸凜沒有忘掉他們之間僅存的朋友情,非常貼心地幫他順氣順便,還抽了張紙按在他的嘴邊:
“你覺得我們不行?”
沢田綱吉整個人都不好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經常出現這種不太好的情緒, 歸根結底他當上彭格列十代目以來,麵臨的事情實在是非常的一言難儘:
“不是我覺得你們不行,你們開跨國連鎖都沒問題, 重點是……你和雲雀學長啊!”
“……哦。”
凜反應平平。
她絕對不會是聽不懂, 而是單純的,沒有特彆的反應。
沢田綱吉:“……”
哦??
“既然如此……”沢田綱吉現在的心情極其難以形容,他秉持著身為一個好上司的原則——雖說這兩個人一個並不是他的手下,另一個絕對死活不承認會是他的手下——懷抱著夾雜八卦與不解的擔憂心情, 問出了目前為止大多數人都在觀望,卻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你和雲雀學長……為什麼不乾脆在一起呢?”
“?”
凜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
你們幾年前第一次在總部見麵的那種氣場,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不對了, 以為現在“不明所以”就真的無事發生了麼!
沢田換了個問法, 更加具體:“一年多以前的聖誕夜——對, 就是骸差點和雲雀一起炸了總部十三層的那一年。”
肯定了凜帶著同情的無聲詢問,沢田在外人麵前還能夠維持的首領威嚴與穩重終於卸下,他身上的氣勢日漸沉穩,到底還是年紀輕,殘存著少年時代的部分特質:“我以為你們那次就是在一起了。”
“那次是去說清楚了。”
凜對這個話題並沒有顯得特彆抗拒或回避, “他接受不了一些事,我們就算了。”
她對雲雀坦白了過往種種,包括她當初為什麼會那麼做。凜認為這是有必要讓雲雀知道真相的重要一環,他也有權知道。
其實那天晚上,凜都要以為雲雀和她會在一起了——如果不看雲雀平常那肖似戰鬥狂的表現模式,她也能夠感覺到自己在許多方麵被特殊對待了。
雲雀聽完以後,凜的這種“以為”預感就迅速的消散了。
“那現在的我在你眼裡,是什麼?”
這個問題,凜也無法確切回答。
她長達三秒鐘的遲疑,與素來敏捷聰穎的形象已經是不符。
雲雀便打斷她:“不用了。”
“——我不是那個人。”
他就這樣決然又高傲地,將不同時間段的同一個自己完全地割裂開來。
沢田安靜了一小會兒:“雲雀學長是在意十年後的他自己?”
“嗯。”
凜應了一聲。
這件事原本是隻有她和reborn知道,夢境裡麵來去自如的六道骸都不知道,沢田知道是意外,reborn身上的詛咒解除後,他的身形與身體狀況都發生了改變,經常不在意大利,對於凜來說,沢田的意外知曉,算是她難得可以一起聊聊這件事的人。
沢田在心底無聲地歎了口氣。
這件事很難說清楚,非當事人不能體會。
凜抓了一把小彈珠在手裡玩,這是藍波遺留在沢田這裡的,沢田一直放在桌上的方形儲存罐裡。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接受我無法全副身心的感情。”凜簡短地做出總結,思索了一下,隨口說,“……再過兩年,他好像就是那個‘十年後’了。”
好像突然明白,“十年後”她為什麼會和雲雀坐在茶室裡看文件了。
沢田感覺不對:“難不成……雲雀學長是要等到兩年後?”
“他沒那麼說,我估計他現在也不怎麼在意這件事。”凜瑩潤的指尖夾著一顆彈珠,她隨手拋上拋下,準頭好得可怕,次次都落在掌心的同一個位置,手腕更是紋絲不動,沒有偏移過位置,“隻是突然想到時間過得還算快——與其說我,十代目大人,京子小姐收到的項鏈還滿意嗎?”
是她在英國的時候,沢田托她去買來的,當然是送給心中多年的女神。
猝不及防被調侃,從凜看好戲的語氣中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沢田連忙艱難打住,迅速將手下的文件簽好字,遞給凜,一並伸出手:“運輸業的合就這麼定下了,合作愉快。”
凜噙著一抹笑看他。
沢田歎了口氣,卻跟著笑了:“作為報答,我請你吃飯。”
“謝謝你的幫忙,凜。”
“不客氣,請客就免了。”
凜站起來,握了下他的手,“合作愉快。”
-
凜從首領辦公室搭電梯往下,十三層時電梯門打開,門外站著大概有五個人。
沒記錯這層應該是情報部門。
最引人注目的當屬站在側邊的骸。
凜貼心地幫忙按著開門鍵,但除了骸是一派從容地走進來,其餘所有人都笑容可親地沒有動過。
“……你們不進來嗎?”
正好骸一步邁進來,大概是為了給其他人騰位置,站得離她比較近,男性的氣息與身高優勢所帶來的微妙侵略感一同襲來,凜麵不改色地發問。
門外幾人異口同聲:“不了不了,我們是來送骸大人上電梯的。”
凜:“……”
她鬆開了按著電梯開門鍵的手,帶著與門外那群人毫無二致的可親笑容,轉過腦袋對上骸等候多時的視線:“骸大人的光輝照耀意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