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禍(1)(2 / 2)

決鬥的贏家可以獲得對方的魔杖與財產,但阿不思·鄧布利多無視了紐蒙嘉德堡裡堆積如山的珍寶,就隻拿走了那個冥想盆。

盧修斯苦笑起來:“你覺得一個家族裡傳承有兩個冥想盆的可能性有多大?”

這玩意兒已經不僅僅是價格昂貴那麼簡單了,它根本就是有價無市。

阿波羅尼婭從長袍裡抽出一份卷得很緊的羊皮紙,把它放在桌子中央。

這就是他們目前唯一的進展了。

“想學的可以拿去,我已經學會了,雖然感覺沒什麼用。”

“你怎麼做到的?”盧修斯瞪著那卷羊皮紙,看上去恨不得立刻把它扔進壁爐裡燒了,“什麼時候?”

“從第二天就開始籌備,花了一個周的時間,我隻是沒在會議上拿出來。”阿波羅尼婭輕輕踢著桌腿,“魔法部就像個篩子,哪怕差點被黑魔王攻破神秘事物司,他們也一點記性都不長。”

斯內普看了她一眼,阿波羅尼婭隻好收回作亂的那條腿,正襟危坐起來。

“我做了點手腳,讓一個緘默人牽涉進案子裡,然後傳喚了他。我說,沒關係的,我知道你們無論被問什麼都隻會說‘無可奉告’,我也相信自己的同事,這次傳喚隻是走個過場,隻要待夠一定的時間,馬上交還魔杖、放他自由。”

盧修斯不由揚起了眉——很難說“同事有了進展”和“同事任務超級簡單”相比,哪一個更令他感到焦慮。

“他當然沒有馬上放鬆警惕。但是陸陸續續的,有好幾個傲羅都進那間審訊室拿東西,和他打招呼,問他需不需要幫忙,說這糖果如果不吃他們就拿走了……等到我再進去的時候,他還以為我是來放他離開的。”

“我想黑魔王或許派錯了任務。”斯內普盯著她,若有所思,“你花不了一天就會成為特裡勞妮心裡排行第二的摯愛,第一名是她的‘天目’。”

盧修斯疲憊地倚著軟椅,手搭在眼睛上,仿佛吸血鬼受不了過於強烈的日光似的。

“是啊……”他歎息道,“這樣你就可以幫我去偷鄧布利多的冥想盆了,西弗勒斯。”

阿波羅尼婭無聲地綻開一個微笑。

“那你呢,盧修斯?說服巴蒂·克勞奇提升我當首席傲羅嗎?讓他的魔杖上也沾沾馬爾福的指紋。”

盧修斯無聲地哀歎起來。

“或許可以再發起幾場襲擊,死上幾個人,找個小女孩重現一下你當年的表演。”他不抱什麼希望地說,“這樣人們就會想起你,再在報紙上買些版麵,誇大一下你的戰績,讓輿論推你上去。”

阿波羅尼婭不禁看了一眼萎靡的金發青年Ⅱ——讓馬爾福生出由己及人的同理心真是難如登天,他們會因為家庭受到威脅而萌生退意,卻從不覺得彆人的家庭也同樣珍貴。

其實盧修斯的方案非常具有可操作性,但斯內普不可能去偷鄧布利多的冥想盆,阿波羅尼婭更無從接觸西比爾·特裡勞妮。

她都懷疑鄧布利多會在特裡勞妮身上下一個“格林格拉斯驅逐咒”。

阿波羅尼婭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法子,決定無恥地全盤抄襲,出於補償,她建議道:“為什麼不試著從鄧布利多那裡借呢?你可是校董。”

盧修斯厭惡地皺起眉,揮手道:“彆傻了,阿波羅尼婭,這根本不是冥想盆的事,我們不能讓黑魔王拿到冥想盆。”

梅林啊,西弗勒斯你把盧修斯拉過來了?

阿波羅尼婭拚命去看斯內普,滿臉震驚。真是白日見鬼,她居然聽見一個馬爾福斬釘截鐵地拒絕完成黑魔王的任務。

斯內普不耐煩地指了指自己的頭,又指了指阿波羅尼婭,最後是盧修斯。

她恍然大悟。

在腦子裡讀取記憶就像是看電影,電影是可以被剪輯的,剪得渾然天成、毫無痕跡;而冥想盆卻是身臨其境的情景再現,所有篡改和捏造記憶產生的違和感都一覽無餘。

黑魔王一直看2D默片,如果讓他拿到了實景VR,遭罪的還是食死徒自己——屋裡的人統統得完蛋。

兜兜轉轉,原來他們三個人都不想完成黑魔王的任務。

可一味拖延就是找死。阿波羅尼婭憂愁地歎了口氣,然後……猛的捂住了胳膊,斯內普和盧修斯同樣有所感應。

黑魔王在召喚。

他們立刻起身走向壁爐,穿過翠綠的火焰來到馬爾福莊園的保護咒之外。

那是一座守林人小屋,在附近山丘下的森林裡,平常都沒有人來,也沒有人知道這個破破爛爛的壁爐另藏玄機。

“他情緒很高。”標記燙得厲害,甚至變成了血紅色,盧修斯單手撣著身上的爐灰,左臂幾乎抬不起來,“他很生氣?發生什麼了?”

阿波羅尼婭和斯內普對視一眼,隻覺得一顆心不斷地墜下去。

黑魔王很可能是高興,是狂喜……他知道什麼了?

連續三聲爆響,守林人小屋門前又空空蕩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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