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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內普想笑,但是忍住了,隻是指了指隔壁正冒著炊煙的房子,說道:“就是那裡,4號,我們能看見,也離得足夠近。”

“是這裡,沒錯,我想起來了。”拉巴斯坦輕輕拍了拍手,“居然還能在這住得下去,看來養救世主真的很花錢。”

“為防萬一。”多洛霍夫謹慎地說,“我們去借點兒東西。”

“會被當作瘋子抓起來。”斯內普真的笑了。

正說著,女貞路4號的門打開了,“弗農·德思禮”拎著公文包正和妻子吻彆。他從容自若地坐進車裡,搗鼓了半天也沒發動起來。

“又壞了,佩妮!”他探出頭來,憤怒地一聲大吼,“這個月第三次了!”

“我就說當初買它的時候被梅森坑了!”他的妻子拎著鍋鏟,鏟子上還沾著半塊油汪汪的雞蛋,“你小點聲,達達寶貝還在睡!”

安東寧·多洛霍夫勇敢地走了過去,拉巴斯坦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嘲諷道:“他也太著急了。”

“呃……嗨,早上好,二位。”他儘量將凶蠻的原生五官拗得更加溫和,“我們是一個劇團的,我們的……車,它不會動了,它……呃……”

“拋錨了。”斯內普接話道,“我想我們需要工具——”

“不。”拉巴斯坦總是在錯誤的時機突然機靈,“我們來不及去準備道具了,你們有鳥的羽毛嗎?”Ⅱ

“德思禮夫婦”狐疑地看著他們。半晌,“弗農·德思禮”舉起公文包擋在胸前,回頭朝妻子大喊:“報警,佩妮!”

多洛霍夫傻眼了,連忙口不擇言地安撫起明天的任務目標來,又是道歉又是發誓,奈何足以說服人的兩樣東西,證件和錢,他一樣都拿不出來。

斯內普懶得插手,反而去質問拉巴斯坦:“你在想什麼?波特他認識我!”

“你轉過身去就行了,他近視得挺厲害的,不是嗎?”拉巴斯坦出神地觀察著那對保衛家園的麻瓜夫婦,他與他們相處過的那短短一夜,人於生死關頭,於極度痛苦、恐懼和憤怒的狀態下所展現出來的特質,隻怕連哈利·波特了解得都不如他多。

“我看你也挺急的。”斯內普頓了頓,才說,“多洛霍夫的資曆比你老。”

“後來者居上,還有誰比得過賢伉儷?”拉巴斯坦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可惜啊,那個位子就是她騰給我的。恭喜你即將恢複自由身!我猜黑魔王一定會把霍格沃茨給你,到時候你就是大權獨攬的黃金鰥夫,所有年輕女巫都會為你癡迷的。”

草叢裡端坐著曬太陽的虎斑貓忽然猛烈地咳嗽起來,好像是在吐毛球。

“怎麼說?”斯內普不動聲色。

“黑魔王的本性,難道你還沒看出來?”拉巴斯坦堪稱肆無忌憚,“為他服務,一點失誤都不該有。盧修斯當年風頭多勁,一連錯了兩次,現在看著光鮮,隻不過是在坐冷板凳,黑魔王留著他,要麼是當傀儡,要麼填炮灰;我們家就更不用說了,羅道夫斯死在阿茲卡班,他連問都沒問,貝拉失蹤,有誰奉命去找、去打聽了?還有小克勞奇、佩迪魯,誰敢說他們不是忠心耿耿、不是不離不棄?死了就死了,跟從來沒有過這個人似的。”

他情緒逐漸激動起來,就在鳳凰社的大本營麵前,當著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麵,就開始唾沫橫飛地物傷其類。

“刮目相看啊,拉巴斯坦。”斯內普輕柔地歎息了一聲,“不過我認為我的妻子罪不致死,她或許是時候回家休息了,隻要她不擋在我前麵,那個位置我也不介意由我來接手。”

“是啊、是啊……內鬥歸內鬥,你們才是利益共同體。”拉巴斯坦事業心並沒有多洛霍夫那麼強烈,“你看著吧,但凡是能殺的,他絕不會輕易放過。阿波羅尼婭的價值現在還不如盧修斯,他已經留下了一個礙眼的大件垃圾,絕不會再容忍第二個。”

斯內普一時沉默。拉巴斯坦說得沒錯,但……幾次會議上伏地魔對左右手的態度明顯不一樣,他當盧修斯是空氣,高興了就回兩句,但他看阿波羅尼婭的眼神,卻像是看到了珍貴的寶物。

總不可能是偷偷做了新魂器吧?

“不忍心啦?”拉巴斯坦撞了撞他的肩,“像她這樣的美人兒是很少見,乍一看就是個花瓶草包,跟刀雕出來的一樣標準,大概私底下有夠活色生香,才讓老兄你舍不得。”

“不,我隻是好奇,誰讓你說的這些話。”斯內普冷冷地說,“黑魔王?”

拉巴斯坦打了個哆嗦,猛地搖了搖頭道:“你不會告訴黑魔王吧?我們之間可沒有——”

二樓的一間朝向隔壁的小窗戶被人推開了,他們隻看到一支套著睡衣的手臂憤怒地揮了揮,吼道:“海德薇!去!”

雪白的大鳥展開雙翼,從窗戶裡撲了下來,一個盤旋後就開始朝著三位食死徒抓撓猛啄。

“小子!看好你的鳥!要是讓鄰居看見——”

“小點聲!達達——”

“噢該死的!你這蠢鳥!起開!”

“阿瓦達索命——”

驟然爆發的綠光像一道休止符,強勢剪斷了所有爭吵。那隻機靈的雪鴞雙翅一振躲了開去,現在正遠遠地停在電線杆頂端,警惕地望著愚蠢的人類,麻瓜們被嚇懵了,抱在一起不敢說話,“佩妮·德思禮”開始呼哧呼哧地大喘氣,看上去好像要犯病。

事已至此,似乎沒有回轉的餘地了——鳳凰社不可能到現在了還派蒙頓格斯·弗萊奇這種擅開小差的廢物來保護救世主,一片寂靜裡,他們聽見清晰的爆響。

三位食死徒同時按上了左臂的標記,睡眼惺忪的哈利·波特也舉著魔杖衝了下來,三對一,居然詭異地僵持住了。

救世主拖著三個麻瓜,哪怕他眼裡《保密法》就是一張廢紙,也根本打不過;食死徒倒是能“打得過”,問題是,誰敢動手?

“斯內普!我早就知道你根本不是我們這邊的!”哈利大聲道,“怎麼,你要把我綁去向你的主子邀功嗎?”

“佩妮·德思禮”忽然翻了個白眼,可能是快要暈倒了吧?

就算現在伏地魔忽然帶著大批食死徒現身,他們也根本不懼,但問題就在於……他沒來。

誠然許多食死徒沒有標記,還有魔法部那批“協軍”,彼此之間根本沒有行之有效的聯係方式,但伏地魔隻要自己能來就足夠了,哪怕是鳳凰社也做不到人手一隻守護神,傳遞消息也需要時間。

他隻要趕在鳳凰社大部隊抵達之前,“到、見、勝”Ⅲ,一切都結束了。

但是湯姆·裡德爾沒來。

“我就知道!”拉巴斯坦苦澀地冷笑了一聲,“他根本不在意,哪怕我們三個同時遇險。”

“彆失去理智,黑魔王沒有千裡眼,他又不了解眼下的局麵。”斯內普不得不承認,哈利·波特說的沒錯,他們似乎隻剩下把他抓回去這一條路可走。

如果他們留在這,隻會被鳳凰社製服;如果他們幻影移形離開,鳳凰社當然會立即帶著哈利轉移;如果他們分頭行動,有人留下暗中觀察、有人回去報信,那麼黑魔王但凡了解事情經過,誰也彆想有好果子吃。

斯內普忽然覺得有點幸災樂禍的高興——鄧布利多辛辛苦苦布下這麼大的場麵嚴陣以待,似乎要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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