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意那時候半懂不懂,現在他絕不會讓這種人有翻身掌權的可能!
明文山與明徹對視,下一秒都笑了,明意不顯山露水,但洞察力非常強。
“爸,那個方坤大廈……真給我了?”明意捧著湯碗衝他眨眼。
明文山放下筷子,“稅都交了!”
“那真的任我處置?”明意怕嚇死親爹,循序漸進。
說起那棟樓,隨歡是很滿意的,“意意啊,那樓租金老好啦,基本滿租,最大一戶每月五十多萬呢。”
“那真的是能賣個好價錢!”明意抓住老媽的手興奮道。
隨歡腦子有點短路,“啊?賣?賣、賣掉?為什麼要賣掉呢?”
“你要賣樓?”明文山嗓門起來了。
明意:“爸爸,你說了任我處置的,要反悔啊?”
“不是,這樓它是可持續的,優質現金流,意意你明白吧?”明文山對那晚大嗓門嚇哭明意,心有餘悸,隻敢哄著說話。
明意鄭重點頭:“爸爸我知道,但我需要十個億。”
直到這句話說出來,親爹媽、親大哥才知道,明意不是在逗明茂玩。
“明意金礦擴股可不是開玩笑的。”明文山臉色嚴肅起來。
明徹有更深的顧慮,“我們家從來不涉家族基金的事,你這一腳蹚進去,整個形勢都要變的。”
“爸、大哥,彆擔心,天塌下來,還有爺爺頂著呢。”明意推開椅子,“我得去遛芬芳了。”
說完,他兔子似的逃離餐廳。
“唉、唉外麵冷,多穿點。”隨歡腦子被攪合的亂七八糟,站著嘟囔,“鳥還要遛啊?又不是狗?”
明文山雙手交叉,頂著腦門,好鬨心,“明徹,你怎麼看。”
“嗯,那樓賣不了十個億,頂多……”他低頭在手機上算計,“七個億都夠嗆。”
明文山抹把臉,“明意當真沒所謂,我就怕你爺爺也當真了。”
“爸,你不覺得他倆是一拍即合嗎?”明徹直接點破。
明文山仰望天花板,靈魂發問:“我這麼聰明的兒子,是怎麼看上一灘狗屎的?”
明徹:“他不僅看上了,他還嘗了嘗。”
隨歡:“你們要往好處想呀,好在他味覺是正常的,嘗過以後發現,哎呀!難以下咽!就吐了。”
明文山&明徹:“……”
……
明意長期逗留燕城,龐磊多少有點疑神疑鬼。
畢竟兩人在燕城相識,這麼多年過去了,明意隻說和家裡斷了關係,鮮少提起。
龐磊每天傍晚一個視頻,明意都按時接,說話也正常,瞧不出任何漏洞。
但他做著賊呢,特彆心虛,於是又把徐慧叫來敲打一番。
徐慧四十多歲,離異、負債,上有老下有小,青黃不接,是最離不開工作的時候。
她信用卡、小額貸款全線逾期,每天十幾條催款短信,狂轟亂炸,叫人膽戰心驚。
徐慧不見往日風采,頭發隨意紮起,臉色蒼白疲憊,站在辦公桌前搖搖欲墜。
“龐總,水電、物業還有租金,真的不能再拖了。”她將單據小心翼翼擺在桌上。
龐磊看都沒看一眼,“徐慧,最近明意有跟你聯係過嗎?”
“沒有,明總說了財務的事都聽您的。”徐慧知他疑心病重,連忙解釋。
龐磊笑了,“你彆緊張,我就隨便問問。”
說罷他從抽屜裡,拿出兩萬塊現金,想了想,又續上一萬推過去。
“這錢你先拿著,收拾收拾自己,瞧你都變樣兒了。”他嬉笑著猛戳彆人痛處。
徐慧臉色煞白,慌忙將稻草般的碎發彆在耳後,難堪、狼狽與羞愧,交織在臉上。
她的手指攀上錢,沒有絲毫遲疑,迅速握住收緊,然後深深低下頭。
“龐總,你說給我的提成,要等到什麼時候啊?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龐磊敷衍道:“不都說好了嗎?事成之後。這不,事還沒成呢。”
“那、那您能先借我點錢嗎?”徐慧幾乎是在哀求。
龐磊這才撿起單據,裝模作樣看著,“唉,真是都缺錢,有也不能動啊。”
“求您幫我想想辦法。”徐慧走投無路。
龐磊思索片刻,“這樣吧,我跟明意商量一下,反正公司的費用也不能再拖了。家裡應該還有些黃金、名表啥的,看能不能處理了,救個急。”
“明總……他、他沒錢了。”徐慧知道,龐磊是想借此,榨乾明意最後一滴血。
龐磊滿不在乎,“不是還有瀚誠的欠款嗎,聽說已經走法律程序了。”
“龐、龐總……”徐慧深知自己罪孽深重,總想替明意說點什麼。
龐磊眼神瞬變,“搞清楚,你手裡拿的是誰的錢?出去!”
徐慧如喪犬,渾渾噩噩走出去,差點撞到周季萌。
周季萌了解裡麵的貓膩,又見龐磊麵色陰沉,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怎麼,擔心明意哥了?”他擺弄厚厚一疊欠款單據。
龐磊陷進椅子裡,手搭在腦門上,“人老在外麵晃蕩,這心思就不好掌握了。”
“那是你技藝不精!”周季萌拿起一張單據,對著光吹了吹,“試試他乖不乖,聽不聽話,不就完了。”
龐磊有點迷糊,“你的意思是?”
“唉……”周季萌單手撐桌,長眉蹙起歎氣,“磊哥為了公司費用,都準備賣車了。我不小心問問明意哥,那些金條、名表、收藏,不算什麼大事兒吧?”
說著,他拿起賬單,舉著手機比了耶,轉身鑽進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