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洗冤(1 / 2)

以食為甜 暖琥 5188 字 2024-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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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風。

彎月淡去,天色大亮。一隻麻雀落在石府正房的屋簷上,珠簾撩開,捧著銅盆巾帕的侍女魚貫而入。

石母看著鏡中侍女為自己戴上金絲攢珠耳墜,眉間流露擔心,“也不知耀祖在知州家睡得可還習慣,身邊有沒有婢女服侍。”

石父靠在鋪了綢緞軟墊的椅背上,得意洋洋,“孟淳對耀祖青眼有加,留他過夜,還專門派隨從來告知咱們,能不好好招待他?”

珠簾碰撞激起碎響,一名仆婦走上前來,恭敬稟道:“阿郎,娘子,知州官人派了人來,說是請阿郎和娘子過府一敘。”

石父和石母對視一眼,臉上都掛了笑。

陳風在花廳裡等了兩刻鐘,看見石家夫婦金晃晃地走了出來。

他默默一拱手,請他們登上孟淳備下的馬車。

車輪碾過巷口的青石磚,轉而向東駛去,晨起的行人、叫賣的商販,一路越來越熱鬨。

石父察覺不對,撩開車簾,看見圍滿了百姓的州衙大門,“怎麼到了衙門?”

馬車緩緩停下。陳風冷聲道:“沒錯,二位請吧。”

公堂之上,衙役肅立,孟淳按著驚堂木,望向下方睡眼惺忪、尚未弄清狀況的石耀祖。

“石耀祖,三年前,你強買少女為妾,田秀才路見不平,將你打傷。你同你父母因此對他懷恨在心,勾結素來與通判不和的上任知州,設下一石二鳥的毒計,誣陷他與通判舞弊,並偽造了二人授受賄賂及通判向田秀才泄題的證據,在田秀才始終未認罪的情況下,強行按著他在口供上留下了手印。”

孟淳目光凜冽,聲調沉沉。

“這種種罪狀,你認是不認?”

石耀祖蓬著頭,臉上尚有睡覺壓出的印子,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站在此地意味著什麼,聽見這一串話,頓時氣惱地嚷嚷起來:“孟官人,你收了我五百兩銀子,怎麼翻臉不認人!”

孟淳抬眼,“你給上任知州送的,可不止五百兩吧?”

石耀祖一愣,“你嫌少,昨夜怎麼不說!”

石父同石母跨進門檻,正聽見這一句,心頭驟然一跳。他抬頭看向沉著臉的孟淳,拱手道:“孟官人,不知這是何意?”

“來齊了啊,”孟淳淡淡瞥他一眼,點點頭,“石家是如何勾結上任知州,構陷通判與田秀才的,石耀祖昨晚登門,已經儘數向本官吐露。眼下你們是自己認罪,還是讓我派人去搜出證據?”

“在下聽不懂官人是什麼意思,”石父強自鎮定,假笑道,“當年田秀才舞弊,是上任知州查出來的,與我們何乾?”

孟淳扯了扯嘴角,“哦,這是打算負隅頑抗了?”

石父躬身道:“我石家從未行賄賂之事,不知這當中有什麼誤會,還請官人明察。”

孟淳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進來時,難道沒有聽到,石耀祖已當堂承認昨夜向本官行賄?”

石父麵色一僵。

“不論你們承不承認上樁案子,石耀祖都得流放,”孟淳緩緩收斂笑容,“陳風,帶人將石家裡裡外外徹底搜查,行賄如此熟練,本官不信沒有賬本留存!”

陳風抱拳應下:“是!”

“等等。”

公堂的另一側,站在煙堤和阿裕身邊的塗墨忽而出聲。

陳風腳步頓住,聽見塗墨道:“官人,我略知機關術,或許能節省些時間。”

孟淳頗有些意外,但旋即道,“陳風,帶他一起去。”

陳風應是,率一隊衙役和塗墨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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