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不許撒嬌不許笑(2 / 2)

“我要找祖母,祖母會為我做主的……”

*

榮安堂。

聽說晏明玉竟然帶著人要把晏寶琴趕出去,文氏當即大怒,帶著人就要衝過去救人。隻是還沒有走出榮安堂,便被人擋了回去。

“老夫人小心。”

“裴、裴令,你怎麼來了?”

見到來人,文氏臉色一僵,不由自主地後退。

“老夫人是想去蘭香院救晏寶琴嗎?”不等文氏回答,裴令便淡聲道,“侯府不可能再留她,我留她一命已是看在她身上流著的血的份上,或者,老夫人想要換個懲罰?”

“……寶琴年紀小,不懂事,她也不是故意……”

“也或許,老夫人想要陪您心愛的孫女一起回二房養老?畢竟當初晏家早已分家,是老夫人自己選擇跟著幼子生活。”不等她說完,裴令淡淡開口,“需要我把契約拿給老夫人再看一看嗎?”

這話一出,文氏當即閉了嘴。

當年,文氏疼愛幼子,心疼幼子與長子的察覺太大,便想逼著長子扶持幼子。可惜,她算錯了一點,在沙場征戰多年的定遠侯可不是一個內宅婦人能拿捏的。

所以,她想用分家來威脅定遠侯,用孝道來壓他。

若定遠侯不這樣做,她就跟著二房養老。按理,長子在,父母該隨長子。這事若傳出去,定遠侯就是不孝。

這樣的人,皇帝如何會用,定會降罪他。

然而文氏想錯了,定遠侯非但沒有服軟,反而直接把此事報給了當今皇帝。皇帝蕭元與定遠侯經曆頗像,也是不受寵的長子,受夠了偏心眼母親的苦,當即感同身受。

非但沒有降罪,還準了文氏的要求,讓她“如願”跟著二房去過。文氏當然不願意跟著二房,畢竟兩房差距太大了,誰不知道侯府的日子好過?

當今和定遠侯也不好做得太過,所以才分了家,但依然讓文氏在侯府養老。不過,文氏的誥命是沒了,底氣也少了一大截。

直到定遠侯夫婦去世,她才又蠢蠢欲動。

裴令到底與侯府沒有親緣與血緣關係,歸根結底隻是一個外人,不好太過越俎代庖。養兩個女孩,侯府養得起,裴令並不在意這點小事。

前提是,她們足夠安分。、

否則,那正好殺雞儆猴。

文氏焉了下去。

她確實寵愛晏寶琴,可更愛自己,自然不願意放著侯府老夫人不做,去跟著二房過苦日子。

是以,直到晏寶琴被連人帶東西趕出了侯府,她心心念念的祖母也沒有出來救她。晏寶琴終於慌了,哭著喊道:“我錯了,我錯了,是我對不起明珠姐姐,我道歉,姐姐不要趕我走,我錯了!明珠姐姐,你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明珠自然知道晏寶琴被趕出去了,也聽到了晏寶琴的哭訴,不過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出去看一眼。

若她當真毀了容,心理承受能力再弱一點,晏寶琴的所作所為足以毀了她,甚至讓她陷入更加糟糕的境地。

所以哪怕晏寶琴哭得再可憐,明珠也沒有絲毫心軟。

既然做了選擇,那就應該想到後果,晏寶琴不值得同情,不過是自食惡果罷了。

“寶琴小姐,走吧。”管家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晏寶琴,冷聲道,“還是需要我們送你回去?”

晏寶琴哭泣的聲音一頓。

這一次,侯府並未給她留任何麵子。大張旗鼓地把她趕出來,毫無遮掩。再加上今日美人榜的事,侯府門口已然圍了不少人,那一道道目光就像是利刃一般,深深地刮在了晏寶琴的身上。

“這就是那位陷害姐妹的侯府小姐?”

“什麼侯府的,是旁支家的女兒。長得倒是挺好看的,可惜心如蛇蠍,真惡毒。”

“麵由心生,哪裡好看了,我瞧著連晏姑娘一根頭發絲也比不了……”

晏家二房也得到了消息,趕忙趕了過來。幾人都不敢再停留,拉著晏寶琴就慌慌張張地跑了。

因著此事,一家人怕是很長一段日子都不敢出門了。

*

自天香樓見過那位晏大小姐的真容後,秦衎這一整日都心神恍惚。待回了府,依然還沉浸在那份美麗之中,食不下咽、寢不能寐,堪稱魂牽夢繞。

他本以為樂平已是世間最美,沒想到世上竟還有這般佳人。

隻可惜,之前的驚鴻一瞥實在太短,他都沒有仔細欣賞晏姑娘的美,著實可惜。輾轉反側一夜後,秦衎實在忍不住,帶著人悄悄到了定遠侯府附近。

不過剛靠近,眼前就是一黑,嘴巴被人用臭襪子堵住,一條麻袋從上而下把他套了進去。

他帶來的那些人也沒有例外,全都被套了起來。

沒等秦衎反應過來,數不清的拳頭就落了下來。細皮嫩肉的小侯爺什麼時候遭過這種罪,活到這麼大,他連塊皮也沒有蹭破過。下手的人毫不留情,他痛得想慘叫,結果沒叫出來,反倒是把嘴裡的臭襪子吞得更進去,臭得他頭暈眼花。

秦衎眼淚當時就下來了。

他痛得暈過去,又痛得醒過來,有那麼一刻,秦衎以為自己要被打死。就在他絕望的時候,麻袋突然被掀開了。

秦衎迷蒙了一會兒,直到他嘴裡的臭襪子被取了出來,他才反應過來:“裴、裴令?”

站在他麵前的男人正是那位被無數人畏懼的玄儀衛同知裴令。此時,這位大人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麵無表情,讓人畏懼。

秦衎立時明白了前因後果。

“你、你竟……”

裴令估計是因為美人榜一事揍他,秦衎本想發火,可是忽然想到了裴令與晏明珠的關係,到嘴的話立時轉了個彎,“是本侯做錯了,冒犯了晏姑娘,裴大人教訓的是。”

“美人榜之事,確實是我混蛋,我對不起晏姑娘。裴大人打得好,”雖然身上很痛,但想到美若天仙的晏姑娘,秦衎忽然又有了力氣,“來日,本侯定會親自向晏姑娘請罪。”

他可是知道的,裴令以晏明珠的兄長自居,既如此,若是他與晏姑娘結成連理,那裴令就是他大舅哥了。

思及此,秦衎忍著身上的劇痛,甚至還向凶手露出了一抹笑:“裴大人放心,本侯不會把今日之事告訴他人的。是我自己摔了一跤,與你無關。”

說罷,秦衎與自家鼻青臉腫的仆人攙扶著站穩,又規規矩矩向裴令行了一禮,這才搖搖晃晃地走了。

裴令蹙眉。

他本以為秦衎要向他叫囂,卻沒想到秦衎的反應如此出乎意料。秦衎嬌生慣養,身份尊貴,從未受過這等罪,按理他該大怒,鬨到禦前才是。

這也是他的計劃。

他既然擔了兄長之名,自然要擔負起屬於兄長的責任,美人榜一事,他沒想過善了。秦衎鬨了起來更好,正好讓他有了契機。

定遠侯是開國功臣,戰功赫赫,明珠是他的遺孤。秦衎羞辱功臣之女,此事可大可小。跟隨陛下一起征戰建國的開國功臣雖少了許多,可依然還有不少,有些依然身居高位,唇亡齒寒,隻有鬨大了,陛下便是為了名聲,也不得不嚴懲秦衎。

至於他,陛下手裡的刀有很多,可刀也分輕重鋒利,所以他賭陛下還舍不得廢了他這把最鋒利的刀。

他一切都計算好了,卻沒有料到秦衎是這般反應。

“跟上去。”

裴令沉眉對鄭翼示意。

*

這頭,秦衎與仆人鼻青臉腫的回了長公主府。見到寶貝兒子這副慘樣,長公主險些暈倒,心疼得不得了。

“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看著兒子麵目全非的臉,長公主眼眶都紅了,“告訴為娘,娘去給你討公道!讓你皇舅舅教訓他們,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害堂堂侯……”

隻是還不等她說完,就被自家兒子打斷了,秦衎急匆匆地道:“娘,現在這些都不重要。您快去找媒人。”

“找媒人作甚?”

長公主愣了一下,“誰要成婚了不成?”

她知道自己兒子心儀樂平,所以隻以為是兒子替彆人要求的。

“是你兒子要成婚了。”秦衎臉上飄起了一抹紅雲,一臉憧憬地道,“娘,我要娶晏姑娘。明日,咱們就去定遠侯府提親!”

屋頂上,恰好聽到這句話的裴令,當即黑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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