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1 / 2)

糖糖製作的第一個手環,送給了你?江朝夏已經幾乎無法控製自己的神色。

宴清舒溫潤地笑,垂眸看著手環,眼底柔情點點。

是的,糖糖說手環草是她小時候的回憶,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再次看見,相遇即是有緣,她便取了幾根分彆編織,算是紀念的禮物。

他的眼中溫柔的光滿溢,似乎是想到了少女當時的神情,於是整個人便都變得柔軟了下來。

但江朝夏卻隻覺得眼神刺痛,心臟也好像被鋒銳的利劍穿透。

儘管知道這番話和這個神情極有可能是宴清舒刻意為之,但一觸及他手腕處的手環,他便覺得自己連表麵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住。

隻能勉強地勾唇,想要應上幾句,卻說不出話來。

原來是這樣嗎……他艱難地開口,神色僵硬。

是的。宴清舒溫聲問∶你是從門口進來的,應該看見了糖糖她們?

嗯。江朝夏努力地擠出一抹笑容,是在門口看見了。

宴清舒不動聲色地將他的神色儘收眼底,麵上的笑意更深了些,他晃了晃手腕。

糖糖的手是真的很巧,連接處的草編小兔子活靈活現。

咻得一聲,又是一劍刺進了江朝夏的心臟,鮮血淋漓∶是的,糖糖的手藝真好。

像我的手藝就遠遠不行了,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草編,糖糖做的那麼精致,但是我的卻粗糙得多。宴清舒無奈地笑。

儘管心頭不詳的意味越來越重,,但江朝夏還是沉著心問了一句∶你……也做了?

嗯,你沒注意到嗎?宴清舒訝異地輕笑。

糖糖手腕上戴的那個手環,就是我親手製作的唯—一個,是不是比其他的差得多?

他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本來糖糖是為自己編織了一個的,隻是可能為了安慰我不受傷,她還是選擇戴了我編織的那條,真是....

青年耳側的金色長鏈微微晃動,仍是清風明月般的好樣貌,卻多了幾分羞赧之色,氣質斐然。

沒有最痛,隻有更痛。

江朝夏恍然間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已經麻木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維持著笑容回複了宴清舒。

隻是眼神一直凝視著那條手環,心臟好像被一寸寸從胸膛裡挖出來。

【嘶,我是真的沒能想到,宴清舒居然恐怖如斯】

【這是字字句句往人的心肝脾臟裡麵戳】

【明明宴清舒說的每句話都是對的,偏偏就和事實偏離了十萬八千裡】

【之前直播的時候我也在,宴清舒明明是自己心機地先送了禮物,又要了禮物……】

【那種情景下,糖糖完全沒辦法拒絕,不然也太沒有基本的社交禮貌了】

【最重要的是,糖糖準備了八條手環啊,不是獨特對待!】

【宴清舒的那個第一份,還是仗著自己離得最近,自己找的】

【心疼夏夏!】

【感覺夏夏好像快要哭出來一樣】

【嘶哈嘶哈,我竟然有種莫名的激動怎麼辦?】

【夏夏,哭出來吧!快哭出來!快去找糖糖告狀!】

【糖糖,有壞人在這裡欺負夏夏,快來救你家的傻狗狗!】

彈幕的紛紛揚揚江朝夏是看不見的,他愣然地站在原地,像是一塊石雕的雕塑。

宴清舒不急不慢地調整著手環的位置,忽然抬眸問∶你和糖糖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遇到了蛇?

江朝夏∶…

思緒重新運轉起來,江朝夏遲鈍片刻,還是點頭回答∶嗯,是遇到了蛇,一條灰色的蛇。

糖糖保護了你,對不對?

宴清舒的笑容摻雜了幾分漫不經心的意味,淺棕色的眸底染上了點點危險之色。

糖糖不僅保護了你,還溫柔地安慰了你。你回來的時候,我在你身上聞到了沾上的蛇類腥味,還有一點淺淡的馨香,那是……糖糖身上的味道。

江朝夏沒有瞬間反應過來,反而因為他的話重新想起了之前的場景。

他依賴地靠在糖糖柔軟的肩膀上,而糖糖溫柔地淺笑,無聲地安撫著他不安的情緒。

宴清舒扶著金絲鏡框,唇角微勾,沒有再說話,而是平靜地與他擦身而過。

江朝夏還處於那種甜蜜與酸澀疼痛夾雜的狀態,忽然聞到了一種淺淡的氣息轉瞬而過。

那是清新的草木藥香和淺淡馥鬱的馨香混合而成的氣息。

等等…那種馨香……是糖糖身上的味道…….

江朝夏幾乎是下意識拽住了宴清舒的衣擺∶你!

朝夏,我怎麼了?宴清舒停下腳步回身,不急不慢地笑。

瞬間理解了什麼,江朝夏明亮的桃花眼裡好似燃起了火焰。

他咬牙恨恨道∶你是故意的,從手環草開始,到後麵的氣息,你是故意在我麵前炫耀展示…

哦,是嗎?宴清舒的金絲鏡框折射出冰冷的光,唇角的弧度卻仍是溫柔的。

他不明意味地反問,沒有直接回答,也沒有直接否認,隻是用一種略含著笑意和譴責的眼神看著忿忿的青年。

就好像自始至終,他都完全沒有把他當成需要警惕的對手。

江朝夏心中的火幾乎是噌一下冒出來,但又很快被壓製下去。

他想起了蛇莓林邊糖糖對他的溫柔淺笑,想起了陽光中糖糖朝他伸出的那隻手,想起了糖糖給他的無聲的安撫和擁抱。

他忽然有了底氣,原本的不甘和酸澀退去,他站直了腰,一針見血∶宴清舒,你在嫉妒我!

宴清舒的動作微頓,轉而又是笑意淺淡∶哦?

你就是在嫉妒我。江朝夏篤定地下了結論,驕傲地昂起了頭。你嫉妒我比你年輕比你帥氣,還比你更討糖糖的喜歡!

宴清舒∶''.

宴清舒沒有回答,但江朝夏已然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雖然不知道你是通過什麼手段營造出了現在這樣的效果,又刻意展示給我看,想要惹我嫉妒。但是,我敢肯定,你和糖糖之間其實什麼也沒有發生!

彆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其實你的內心是忐忑不安的、是卑劣不自信的。

你把所有的黑暗和陰影藏在後麵,用溫潤斯文來偽裝自己,甚至是一個連坦誠說喜歡都不敢的膽小鬼!

江朝夏,宴清舒冰冷鏡框下的暗色一閃而逝,無奈而溫和地笑。雖然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麼,但不得不說,你的故事很好聽。

才不是故事,我知道,你這是被戳穿了,所以惱羞成怒了!江朝夏得意洋洋地揚起了眉梢,神采飛揚。

我才不會再次傻乎乎地掉進你的陷阱,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競爭者。你的話,我一個字……不,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再相信的!

【一頓分析猛如虎,一看結果……】

【嘶,刺激啊!】

【夏夏原來拿的不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設?】

【夏夏說的是真的嗎?】

【宴清舒看起來明明就是翩翩君子那一掛的!】】

【但是這麼一聽也挺有道理】

【啊啊啊為什麼感覺這樣的宴清舒其實更帶感了!強-製-愛什麼的,我不對勁!】

【嘶哈嘶哈,我也超級吃這種人設】

【不是,夏夏究竟哪裡來的自信?哈哈哈這種昂首挺胸的驕傲狗狗,我真的愛了!】

【修羅場請給我搞起來,讓風暴來得更刺激一些吧!】

【我可以!我能行!】

明亮燦爛的桃花眼和溫潤隱著晦暗的淺棕色雙眸對視。

一個是桀驁少年,意氣不馴;一個是溫潤青年,斯文優雅。

宴清舒和江朝夏都沒有退讓一步,在這個時候,本身也就一步也不能退。

忽然,一個清甜的嗓音打破了冰冷的對峙氣氛。江朝夏,宴清舒,你們怎麼都在這裡,是有事情嗎?

唐棠從門口進來,略有些遲疑地看了他們一眼,似乎有些不解。

江朝夏連忙揚起燦爛的笑容∶沒事,就是宴清舒問了我們之前遇到灰蛇的事情。怎麼了,糖糖你找我?

宴清舒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自若的少年,也垂眸溫聲笑著點頭∶是的。

他們在此刻達成了共識。

如今,還沒到將一切都攤開展示在糖糖麵前的時候。

畢竟,剩下的兩個男嘉賓,傅斯年雖然稍顯冷漠,但是可還有個虎視眈眈的秦淮安呢!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傻事情,他們自然不會去做。

最重要的是,第一次印象最深刻的男嘉賓的問題,糖糖選擇的答案可就是秦淮安。

哦,原來是這樣。唐棠若有所思地點頭,又笑著出聲。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宴清舒也知道,我們剛好在路上遇到了手環草,所以就編了幾根帶回來,要是朝夏哥你不嫌棄的話……

不嫌棄!不嫌棄!我怎麼會嫌棄呢?喜歡還來不及!

江朝夏這次是真的開心地直接跳起來∶糖糖,你是也準備了我的?

當然,都是一個綜藝的嘉賓,難道我們還算不上是朋友?

唐棠遞了一根手環過去∶不是什麼特彆珍貴的東西,就是一份童年回憶。

江朝夏喜不自禁,珍惜地接過戴在了手上∶這可是糖糖你親自編織的禮物,怎麼會不珍貴呢?糖糖,真的特彆好看,我特彆喜歡,謝謝你!

江朝夏的一雙桃花眼裡好像落滿了星星,裡麵滿是光亮。

唐棠也隨之笑起來∶你喜歡就好,還有兩根是秦淮安和傅斯年的,那我先過去問問他們?

嗯。歡喜的江朝夏已經不在意這些小醋了。

雖然明白是宴清舒的詭計,但不得不說,光是糖糖親手編織的禮物這一方麵,他便總是心裡惦記、難以忘懷。

現在一看,他也有,那還羨慕嫉妒不甘個什麼勁呢?

江朝夏側著頭昂然看了眼宴清舒,寶貝地摸著手環,炫耀而驕傲地揚起唇角。

宴清舒神色不變,隻是深邃幽冷的暗色被掩飾在金絲鏡框之下,旁人窺見不得半分。

唐棠找到秦淮安的時候,他正在切水果,桌麵上的橙子、橘子、火龍果和草莓擺盤精致。

秦淮安?唐棠喊了一聲。

熟悉的聲音響起,秦淮安幾乎是瞬間回頭,清雋的眉眼微微舒展,像是微風拂過清新的竹林。

糖糖。他的聲音宛似珠落玉盤,清冷動聽。

唐棠走近,黛眉微蹙,轉而又是淺淺地笑∶你在切水果?這是前麵兩次遊戲中找到的水果?

嗯。秦淮安抬眸,聲音很低,隱著幾分輕淺的笑意。

糖糖,你之前不是說喜歡吃我切的橙子?中午的時候看你吃的水果裡麵,橘子、火龍果和草莓最多。

是為她切的?

唐棠微微閃爍的眸光被掩飾在濃密卷翹的睫羽之下,溫聲道∶可是我不是已經說了,我的喜好是很容易變化的,淮安你不用這麼麻煩,在這裡浪費時間做這個。

不是浪費時間。秦淮安認真地說,如果糖糖喜歡的話,那麼花費的每一分每一秒便都是值得的;如果糖糖不喜歡的話,不也是排除了一個錯誤選項?

即使你的愛好變化很快又怎麼樣,我可以每天隨著你的變化而變,我有足夠的耐心和觀察力,輔導我做出最準確的判斷。

糖糖,你忘了嗎?在幾天之前,你還曾誇我是天才,難道對我連這點信心都沒有?

說到最後時,秦淮安的眉眼已然染上了幾分笑意,溫柔又繾綣。

他的語速和緩,但出聲時眼神一直專注地看著唐棠的方向,像是在訴說,又像是在承諾著什麼。

【啊啊啊怎麼能這麼甜?】

【這種話真的是直男秦淮安能說出來的,簡直不敢置信】

【太甜了太甜了,懷棠CP永遠的神】

【果然,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直男,唯一的區彆隻在於他有沒有動心】

【【糖糖,快答應他!你忍心拒絕嗎!】

【高舉懷棠CP大旗】

彈幕是一片CP粉的歡呼。

然而唐棠低垂著眸,安靜地聽完了這一番話,忽然展顏一笑∶淮安,可是要是你找到的水果,我都不喜歡怎麼辦?

她像是在說玩笑話,又像是在平靜地陳述著某個事實。

秦淮安纖長的睫羽輕顫∶那我會繼續尋找下去,直到尋到為止。

他抬眸,對上了少女澄澈的眸光,清雋的眉眼寫滿了堅定。

所以,糖糖你現在要吃水果嗎?秦淮安推了推青花瓷盤。

唐棠動作微頓,撿起了一顆紅豔的草莓∶謝謝。

對了,剛剛和宴清舒在一起的時候發現了手環草,於是為每個嘉賓都編織了一根,算是野遊的紀念品,這根是給你的,你要嗎?

唐棠笑著擦乾了手上沾著的草莓汁水,將手環遞給了對麵的少年。

秦淮安接了過來,語氣認真∶謝謝,我會好好保存的。

不客氣。唐棠自然地轉身走向了另一邊的傅斯年。

秦淮安直至她轉過走廊邊緣,再也不看不見身形,才悄然地收回了視線。

一隻手珍惜地握著那隻手環,另一隻卻抵上了心臟跳動之處。

他第一次感受到美好的情感是因為糖糖,那是浸泡了蜜水一般的甜美,是春暖花開,春色滿園。

春心萌動、歡喜期待、美好的憧憬,午夜夢回之間,滿心滿眼都是她。

但他第一次感受到酸澀與悲傷,同樣是因為糖糖,他能感受到她的客氣與疏離,感受到她對他的拒絕和退讓。

他的喜怒哀樂,他的歡喜和悲傷,他的一切一切,皆是因她而生。

她是他的獨一無二,是比整個世界都要更加重要的存在,他怎麼能放棄她,他怎麼舍得放棄她?

秦淮安一寸寸地撫過那條手環,輕輕地貼上了唇瓣,滿是深入骨髓的依戀。

送給傅斯年的動作是最為容易的,沒有半分多餘的話,隻是最為簡單的謝謝、不客氣。

很快便是節目組精心準備的燒烤晚餐,各色各樣的炙熱香氣充盈在房間內的每一處角落,令人口舌生津。

外麵先是淅淅瀝瀝的小雨,緊接著便是劈裡啪啦的變大聲音。悠閒地在屋內吃著燒烤,聽著雨打樹葉的聲音,倒也是彆樣的享受。

這串骨肉相連還蠻好吃的,糖糖你要嘗嘗嗎?

陸錦溪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左手端著的托盤裡麵裝滿了各色的肉類。

唐棠比了個手勢,笑道∶已經吃了兩串了,還得留著肚子吃其他好吃的呢!

柳姝的餐盤裡大多是各類蔬菜,溫婉地補充了一句∶健康飲食,葷素搭配。

顧晚笑吟吟地插-嘴∶節目組準備的食物,就從來沒讓人失望過。

不過,這場大雨還真是意料之外。她略有些擔憂地看著外麵昏沉沉的天。不知道還得要下多久,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今晚難道要留宿在山上?

目前看來,大概是的。唐棠無奈地點頭。

不過夏天的雨來得及走得也急,說不定咱們還能趕得上下山。

希望如此吧。陸錦溪咬著塊烤肉口齒不清,忽然眼神一亮,快看,那是小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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