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咬我?(他在撅著嘴吹她的手心...)(1 / 2)

薑嘯聽著岑藍一喊,頓了頓,又抬頭癡癡地看她。

岑藍對上他的視線,頗有些哭笑不得,他眼中亮晶晶的,分明是狹長的眼型,都瞪得發圓了,內裡看不出什麼具體的情緒,一片霧蒙蒙的迷茫。

“醉丹了?”確實,一次服用的清靈丹太多了,清除雜質的效用太好,這是把人清得傻了。

可一般醉丹後的人,都是循著本能行事,他的本能是咬人麼?

岑藍好笑地看著他,問他,“早就想咬我?”

薑嘯愣愣的,慢吞吞地點頭。

岑藍眯了眯眼,收斂了笑意。

她一這般,那點歲月靜好如夢似幻的仙子模樣就沒了,眼中銳利冰冷,看人尖銳刺骨,仿佛能夠一眼穿透人的皮肉,戳進他的肺腑,挖出他內心深處最深的私密心思般。

這才是屬於一個大能修者的真實模樣,岑藍被咬的指節在薑嘯的口中轉了圈,用指尖按上他的犬齒,“想咬我,還有呢?”

她捏住薑嘯的犬齒,薑嘯下意識的用舌尖抵了下,岑藍又掐住他的舌尖,讓他動不得。

“是不是還想殺我?”岑藍湊近一些,帶著引誘的意味問他。

薑嘯看著她,眼睛都不會眨了一般。

他的眼睛太清澈了,岑藍甚至能夠從這雙眼中,看到他純澈的靈魂,他騙不了她。

可他隻是看著她,好像反應不能一般,理解不了岑藍的問話。

岑藍用另一隻手,以靈力幻化出一把匕首,遞到薑嘯的眼前,“想用它切開我的脖子麼”

薑嘯眼珠轉了轉,低頭看了眼匕首,似乎終於聽懂了岑藍說的話,眼睛睜得更大些,慢慢抬起了手。

岑藍眼神危險至極,薑嘯若敢,她便即刻拔下他所有尖牙,讓他徹底做個沒牙沒爪的小傀儡。

可薑嘯卻沒有去抓匕首,而是一把將匕首打翻在地。

他力道用得還不小,“啪”的一聲,把岑藍的手心都打麻了。

岑藍:……

她鬆開了薑嘯的牙,薑嘯卻抓住了岑藍被他打的那掌心,拽到自己的臉邊上,看了片刻,低下了頭。

溫熱的氣流吹到掌心,岑藍下意識的瑟縮了下手指,滿臉一言難儘。

薑嘯雙膝跪地,捧著她的手掌,認真至極地低頭。墨般的長發隨著他的動作散落肩頭,遮蓋住他癡癡的眉眼,他在撅著嘴吹她的手心。

岑藍:……真是高估他了,他就是個傻子。

“起來,彆在地上跪著,”岑藍拽回了手,“上床睡覺吧。”

薑嘯似乎盯上了岑藍的手,隨著她的動作起身,還朝著她收起的手吹氣,岑藍懷疑他被這上百顆清靈丹給弄成了癡呆。

於是她拉著薑嘯上床之後,抓著他手腕探入經脈查看。

靈力充盈飽滿,暗傷全部都被溫養得不見痕跡,這小子的靈脈又寬了不少,距離下一次進境不過咫尺。

岑藍探查過他沒事,便撤回了靈力,卻被薑嘯體內的靈力追尋糾纏上來,最後不得不得將探入的靈力留下了。

這人怎麼連靈力都這般的纏人?

岑藍睜開眼看他,薑嘯眼珠不會轉似的看她,內府經脈對她毫不設防,命門大開簡直隨手能夠碾死。

“看什麼,傻子。”岑藍伸手按在他的腦門上戳了下。

薑嘯朝後仰了下,又默默地挪回來。

他抓住了岑藍的手,又點在了他腦門上。

岑藍:“……”

她莫名其妙的陪著薑嘯玩了好一會點腦袋,薑嘯總算乖乖的閉眼躺下了。

岑藍看著自己又被咬又被抓著按腦門的食指,嫌棄的用清潔術清潔了好幾遍,才也躺下了。

她還是頭次見人醉丹後完全不見陰暗的私欲,閉著眼感歎薑嘯心中倒是意外的純澈。

一夜好眠,自然說的是薑嘯。

薑嘯清早起來想起昨晚的事情,雖然他回憶起來總像是隔著層什麼,卻沒有忘。

他躺著回憶了一番,麵紅耳赤的起身,迅速跑了,去膳堂吃早飯。

膳堂裡麵這個時間弟子竟然不少,此次秘境的曆練,是不拘哪個門派,隻要是雙極門中的弟子,在選拔中勝出就能參加的。

自然除了雙極門,同去的還有修真界其他門派,據說此次秘境乃是已經隕落的上古火烏妖修留下的,名為火烏秘境。

裡麵的天材地寶良多,是修真界各門派的大能聯手開辟,測試過最高的危險等級,最是適合低階弟子曆練。

因此隻要達到各派定下的最低修為,就能夠去火烏秘境中探險,尋求機緣。

最後一次選拔明日便要開始,定下最終的去曆練的弟子名額,因此門中初次選拔的弟子們獲勝的都在這兩日十分辛勤的修煉,聚在一起以門派中的同音玉牌,商量對策和研究即將對戰的弟子功法弊端。

薑嘯的同音玉牌在有一次被岑藍擄走的時候遺失在入登極峰的陣法中,尋不到了。

這東西弟子們人手一個,不過除卻統一的共用符陣,用以求救、約戰,和長老們下達法令之外,便隻能聯係相互通過彼此同音符陣的人。遺失要補必需要經過寶器閣的長老們。

薑嘯還沒有告知寶器閣他遺失了同音玉牌,他沒有空出時間,再者說他也沒有很好的,能夠聚在一起如其他弟子一般暢聊的朋友。

畢竟雙極門中各門中弟子修煉的法門不同,自然也沒有越門交好的必要,且薑嘯先前修為實在是太低微了,約戰切磋,或者商討修煉法門也沒他什麼事。

加上他年歲淺,又走後門被收入了陽真門掌門門下,內門弟子看不上,外門弟子又嫉妒,最糟心的是陽真門掌門的命令,連同門師兄弟都不和他太過親近。

所以結論就是,同音玉牌拿在手中也無人可聯係,他是個遊離在所有小幫派弟子中的小可憐。

薑嘯從前不覺得怎樣,但也時常會羨慕一起來膳堂吃飯,一起商討修煉法門的弟子們,因此格外喜歡粘著他的師兄們,哪怕十次有八次都得不到好臉色,倒也覺得師兄們對他極好。

但現在又有些微妙的不同,他隻顧著吃東西,不再去在意那些聚在一起用飯的弟子們。不刻意豎起耳朵去聽他們說什麼,也不去尋自己師兄的身影,黏在一起吃飯了。

他得趕快吃了東西,今日還要入陣,分明昨日死去活來,但凡是個正常人都要怯懦,他卻不知為何心中有種躍躍欲試。

他大口塞著食物,也不拘是什麼東西,甚至還在腦子裡回想著昨天對付那魔獸的辦法,反複地推測,想著自己今天能夠在對陣中活上一時片刻。

四周也無人注意他,隻是魏欣和他兩個牤牛師弟就坐在不遠處,吃著食物都等著他粘過來,他卻一反常態,今天根本沒有朝著他們的方向看來。

“牛永,你去看看,他是不是鬼上身了。”魏欣俊眉微蹙,看著薑嘯的那邊,指使自己的三師弟過去。

三師弟就是岑藍之前窺見本體的大黑牛,他和自己的四師弟黑白花牛,是一對雙生兄弟,一個叫牛永,一個叫牛安,乃是一個牛妖與凡人的子嗣。

因為天生半妖體,被人界排斥妖界驅逐。但機緣巧合的在山中行善救了人,得了化身為人的法門,被收妖伏魔的薑蛟遇見,帶回門中收為弟子。

素日這兩兄弟都喜歡跟著修為高些的魏欣,對薑嘯倒也不厭煩,隻是礙於師尊囑咐不能讓薑嘯過得好,因此格外對他苛刻些。

“管他作什麼,他也勝不了他那對手,”牛永沒動,“不來正好,我還要與牛安過招,沒功夫再教他了。”

魏欣皺眉看著這會就已經吃完,朝著門外走的薑嘯,“怎麼回事,他不對勁,你們知道他怎麼了麼。”

每次曆練薑嘯都會爭取,很積極,因為薑蛟曾經敷衍他說,隻有曆練才好提升修為,但他之前經脈滯澀,修為實在低微,每次都爭取不上。

可之前好歹有個態度,現在乾脆傻吃憨睡,放棄了?昨日都沒去林中修煉。

“他能有什麼事,”牛安嗓音粗重,他和牛永其實不窺見本體,有時候魏欣都分不出來,說話也一樣的調調,“他這是有了自知之明唄,省的咱們費事。”

魏欣的疑惑也沒有維持多久,畢竟他對薑嘯的關注度也十分有限。

倒是牛永吃了一會,突然道,“我想起來了,上次選拔比試過後,師兄你不是要我去給他送藥麼,那次他在洗傷處,不讓我進去幫忙,他那布簾之中,有女子的聲音,怕是嫌棄苦修之路辛苦,走了雙修路子吧。”

“當真?”魏欣俊臉上浮現出些許煩躁,他其實生得還不錯,不過修真界還不錯的人可不少,他唯一有特點的,便是一張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會哄人,還因為聲音溫和,不顯得油腔滑調。

聽聞薑嘯找了女修,他到底露出嫌棄之情,“可師尊最不喜雙修之法,再說他能尋到什麼有能力的雙修女子,若是和他一樣的修為,修來修去的,也沒得進階。且失了元陽還會影響修煉,若是師尊回來定要罰他。”

“師尊又不是第一次罰他,”牛永說,“吃飯吃飯,師兄你還當真要管他,管得過來麼。”

確實管不過來,修真一路,與天爭命,走成什麼樣,全靠自己。是個確確實實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的地方。

再者說魏欣的善心也十分有限,修真界多得是師兄弟爭奪資源頭破血流的事情,背地裡陰私從不少,並非如凡人所以為的那般道骨仙風高潔純善,若當真是那樣,除非早已登了大道,若不然早就被坑死了。

魏欣很快打消了去管的念頭,和牛永牛安吃飯,也掏出同音玉牌,低聲商量起對戰之事。

而被放棄的薑嘯從膳堂走出來,便急急朝著陽真殿走去。

入內之後岑藍就在桌邊飲茶,因著昨夜的他渾噩之下乾的蠢事,他有些不敢直視岑藍,挪到她跟前,低聲叫了聲,“師祖。”

岑藍放下茶盞,看了看他精神還算不錯,笑眯眯問,“準備好了?”

薑嘯微微吸了一口氣,點頭道,“準備好了,今天我一定會爭取多活些時間……不!我會爭取戳瞎它另一隻眼睛的!”

岑藍但笑不語,感歎小東西真是天真。

然後她起身,伸手溫柔地給薑嘯整理了衣服,摸了摸他順滑的長發,對他道,“去吧。”

然後熟悉的白光一閃,薑嘯沒睜眼便原地熟練地一滾,以靈力結了法盾,又迅速提起焚魂鐧格擋。

但意料之中的魔獸撼天動地的利爪並沒有砸下來,他滾了一身的沙子,抬起頭才發現,此次並非是樹木蔥鬱的地方,而是一片赤沙荒漠。

四周空氣灼熱得隨時都能夠自燃,薑嘯站起來,看著一望無儘的赤沙,整個人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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