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勝者摘星08(1 / 2)

仙門二世祖 鮮魚口 8526 字 11個月前

關於藥王穀穀主, 世間眾人對他褒貶不一。

褒獎的人認為巫南淵濟世救人,並一直在研製新藥,不僅幾乎將每年都會爆發的時疫根治了, 甚至還能抑製一次又一次災後的大規模人畜瘟疫。

可以說他對四境的貢獻,是任何一個藥修都無法比擬的。

但製藥的過程卻並非那麼順利,一個完整藥方的出現, 往往是萬千次試藥後的成果,成本高額, 所以巫南淵也從不救濟窮人。

對於那些買不起藥的病患, 他會給出兩條路——

離開藥王穀, 或是留下來當試藥對象。

於是, 外界對巫南淵有兩個極端的評價,有說他是救苦救難的濟世活菩薩的;也有破口大罵,鑒定他是個唯利是圖的瘋子商人。

但無論四境傳了多少關於藥王穀主的風言風語, 都沒人真正見過他的模樣。於是在這摘星宴一見之下, 外界中盛傳的老頭、毒婦、甚至怪物的形象紛紛不攻自破,大家看到年輕英俊的穀主,倒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摘星宴風波不斷,先是妖主蒞臨, 後是藥王穀赴宴,再加上消失已久的昆侖正法長老重現,一時間, 整個修仙界都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山雨欲來。

杳杳並不知道外界的傳言已經愈演愈烈, 獨自站在冰穀的出雲台上, 正好奇地向下張望。

第二戰的地形類似於一柄勺子,按照北鬥七星的走勢天然形成,最南端是一處狹長的山穀,占據整個冰穀的六成左右。剩下四成,則是一個巨大的冰場,周遭覆蓋著白雪,終年不化。

此時溫度較低,山霧升騰上來,並不能將全貌看得分明。

但大約能夠看出,在這柄‘勺子’的‘勺柄’處,也就是緊窄的峽穀地帶絕對是個易遭偷襲埋伏的地方,而那段路途並不可直接禦劍通過,所以如果可以早早通過峽穀,占領冰場,則有更大的獲勝優勢。

風疏痕在看過地形圖後曾告訴了杳杳三個易守難攻的地點,在這三個地方,她可以暫時放棄劍法,專心用五行術與人作戰,而倘若還有齊朝衣和楚月灰的幫忙,那麼他們的獲勝幾率將有九成。

看著那三個方位,杳杳正默默出神。

忽然,有人出現在她身後,腳步很輕,身法不錯。

杳杳回過身,發現是巫南淵。

對方一身墨色長袍,甚至戴上了兜帽,帽簷下神色清冷,略有些蒼白。縱然已是四月春日,可巫南淵的周身仍舊帶著冰雪般的寒意。

“你怎麼來啦?”杳杳好奇地問,她看看對方的藥箱,“來采藥嗎?”

巫南淵搖了搖頭,聲音清淡,不見喜怒,隻道:“你該換藥了。”

說罷,對方將藥箱打開,將器具一樣樣拿出。

杳杳默默地看著,一個都不認識。這麼多年過去,巫南淵新添了不少裝備,很多連照羽都叫不出名字的細針和刀片,還有一股清苦的香氣撲鼻而來。

“換手上的嗎?”杳杳單手一撐出雲台邊,翻身坐了上去。

“最近暫時彆用左手,”巫南淵走近,握住她的手腕,將繃帶的邊沿仔細地疊好然後撫平,防止在對戰過程中脫落,給對方帶來麻煩,“也儘量不要用這隻手去和人硬拚。”

他手法很輕,猶如對待一件珍貴的瓷器。

杳杳也難得乖巧,一聲不吭地乖乖伸著手臂。

巫南淵低頭包紮好後一抬頭,恰好與她清澈的眼眸對上,有風拂過,一片花瓣悠悠蕩蕩地落下,沾在杳杳的發上。

他下意識看向彆處,沉默了一會兒,才隨意找了一個話題:“下一場你打算怎麼打?”

“啊,”提起這個,杳杳立刻來了精神,侃侃而談起來,“小師叔和我說,第一戰對陣祁連比較順手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多年來也在效仿昆侖發展劍道,我們師出同宗,打法也很相近。可馬上要麵對的蓬萊和蜀山,卻都是些不熟悉的法器,所以他叫我提早製定戰術。”

巫南淵淡淡應了一聲,俯身開始替杳杳臉頰上的傷口敷藥。

他神情專注,仿佛眼前的事天下第一重要。

等到臉頰上的傷口都被處理好了,巫南淵才漫不經心地問:“然後呢?”

杳杳隻覺得那藥膏涼絲絲的,讓一直發熱發痛的傷口舒服了不少。

“我去了解了一下接下來的對手,值得關注的除去程宴之外,還有兩人,第一個人是蓬萊大師兄公冶澶,這個人是劍符雙修的好手,據說秦暮峰主也曾對他讚賞有加。第二個人是蜀山弟子,叫厲音柔,和她打過的人,都說她是個怪人。”

聽到這個名字,巫南淵手下一頓:“是那個丹修?”

“嗯?你知道她?”杳杳立刻湊上去,眼睛一亮,連帶著語氣也放軟了,似懇求又不似,“那你和我說說這個人。”

二人靠得太近了,巫南淵一怔,隨後無奈地推了推她的額頭,低聲道:“離我遠些,在上藥呢。”

厲音柔是丹修,這的確是一件值得在意的事。

丹修主攻靈藥丹砂,與藥修類似,是不可或缺的輔助類修者。

不過他們本不是什麼攻擊型選手,所以參加與劍修和符修的械鬥,多半是靠法器,能通過本門選拔已是不易,沒想到竟然還能過了摘星宴的第一試。

昆侖掌門乃禪修,多年閉關,導致這十餘年的時間中,整個修仙界在昆侖的帶領下,劍道與五行術蒸蒸日上,其他幾道卻鮮有能人。

此時突然出現一個古怪的丹修,不得不讓人覺得驚奇。

“厲音柔的師父是一位很有名的丹修,叫明月孤,在製藥和煉丹方麵都頗有造詣,我曾請教過她不少的問題,”巫南淵很少說這樣多的話,但麵對杳杳時,他卻在儘可能地說得詳細,“這個前輩人很好,不過半年前,她過世了。”

杳杳有些意外:“去世了?”

“據說是一場意外,我與蜀山不相熟,也無人可詢問,便一直擱置了下來。”巫南淵簡單解釋道。

“那你見過厲音柔本人嗎?”杳杳又問。

巫南淵搖了搖頭:“隻是聽說。”

她現在其實頗有些茫然:“小師叔說,厲音柔的狀態很詭異,而且用符用得出神入化,是個不好對付的對手。”

杳杳琢磨自己與五行術對戰時的情形,再套用於這蜀山弟子身上,估量著勝算。

巫南淵不語,將她臉上的傷口敷好,然後給幾處淤青又塗了化瘀的藥膏,縱然不是花花綠綠的藥水,但因為杳杳膚色極白,所以看起來仍有幾分可憐兮兮。

“你的小師叔還說什麼了?”他垂下眼眸,淡聲問,“教你戰術?”

杳杳並沒聽出對方語氣有些古怪,回答道:“他叫我聯合朝衣和月灰,協作保存實力,用最快的速度將場上清成十六人,速戰速決。”

這的確是一種較為便捷的打法:為了避免多生事端,能夠去更加儘心竭力地準備第三場,所以第二場可以在有實力的情況下,以清掃的方式來迎戰。

將那些僥幸進入第二戰的弟子們統統淘汰,避免更多的麻煩。

杳杳說著說著,發覺對方臉色有幾分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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