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叫我跟你?我的血不是血啊。”
士可殺不可辱。
鐘老的妻子險些氣吐血,卻又不敢動手,隻能後退兩步大罵:“你不得好死!”
“我死你也活不長!”就像鐘子孟所言,詛咒有用早就天下太平了。
喜兒一把把鐘老的妻子抓過來。鐘老的妻子試圖反抗,卻宛如泰山壓頂動彈不得。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喜兒以前已是手下留情。
村正以及看熱鬨的村民不由得圍上來,反而把鐘老一家擠到外圈。村正親眼看到兩滴血落入碗中,慢慢融到一起,同鐘子孟之前一樣感覺有什麼東西碎了一地。
鐘家大院陷入一片死寂,喜兒鬆開鐘老的妻子,事了拂衣去,回到沈二郎身邊求誇。
沈二郎不由自主地拉起她的手。喜兒本能掙紮,沈二郎這才意識到他做了什麼。此時鬆手倒應了喜兒的那句話——扭扭捏捏。
沈二郎開口讓她坐下,喜兒轉身,沈二郎順勢鬆手,輕咳一聲掩飾尷尬:“……融到一起了?”
喜兒捂著發燙的小臉不敢看他,目視前方:“我辦事你放心。”
有為跑過來:“舅母,然後呢?”
喜兒本問糊塗了:“然後什麼?”
有為睜大眼睛不敢信:“這就完啦?”
沈二郎聽出外甥言外之意:“打人犯法,殺人償命,你還想乾嘛?”
小童很是失望,靠著舅舅的腿嘀咕:“嬸娘太壞了。她罵舅母不得好死啊。”
“以後就不敢了。”沈二郎摸摸他的小腦袋:“餓不餓?”
喜兒在他身邊很不自在,聞言起身:“有為,燒火。”
“我想吃香椿炒雞蛋。”有為跟進去。
香椿芽老了,薺菜正當季。喜兒吃了薺菜餛飩,做過薺菜包子,也做過薺菜煎餅,不想吃薺菜。她到有為房裡翻翻找找,從櫃子裡拿出一盆菌子。
喜兒挖半碗豆麵和一碗白麵,用菌子做湯煮麵。有為苦著小臉說:“我想吃肉。”
“我也想吃肉。”喜兒瞥他一眼,“就你會吃啊?我比你還會吃。”
有為:“舅母明兒上山嗎?”
喜兒搖搖頭:“野雞學精了。我要過幾日再去,打它們一個措手不及。”
沈二郎撐著拐杖進來,有為吃驚:“舅舅,你會走啦?”
喜兒看過去,沈二郎身體踉蹌——被小外甥的話氣的。喜兒趕忙過去扶著他:“可以坐矮板凳嗎?”
沈二郎點點頭,有為起來,沈二郎坐下攬著他,舅甥二人燒火。
村正瞥到沈二郎慢慢往廚房去也挺意外。沈二郎身體大好等於他還可以去長安謀生。鐘子孟的果子能賣到長安,他們以後跟著種果子還愁賣嗎。
看在沈二郎的麵上,懶得摻和此事的村正開口:“散了吧,散了吧。老,我記得你們以前分家的時候說過,爹娘跟你和老二。你娘當時分給誰的?”
鐘老和鐘老二兩家共同贍養。若非如此他們也做不到一致對外。“外”自然是指鐘子孟。
眼尖的村民也意識到鐘子孟的小舅子又能賺錢了。此時不雪中送炭,來日錦上添花的人多了,哪能顯著他。此人立刻說:“他們兩家輪著伺候。”不待鐘老開口,“你娘幫你看家割草照看牲口做飯,你也該叫她享享清福了。天一小鬨,五天一大鬨,你不煩我們都煩了。”
鐘老沒好氣道:“誰請你來了?”
該村民氣得走人,不忘叫妻兒老小:“有啥好看的?回家!”
村正盯著鐘老:“鬨這一出臉上好看嗎?”
鐘老張口結舌想說什麼,村正再次開口:“小薇招你惹你了?”
鐘老心虛,出去拉起老娘。村正轉向老妻女:“是叫茉莉吧?你大伯這麼有錢,梁家都敢把小薇當丫鬟,你嫁過去他們敢把你當奴隸使喚。”
“我願意!”茉莉麵相不如小薇,但也不醜。細長臉,說話的時候抬起下巴,仿佛村正見不得她好。喜兒要是看見,定會想起那句話——心有天高,命如紙薄。
茉莉又不是他女兒,村正也懶得當爹:“千金難買你願意。你願意就行。”
鐘子孟送村正到路邊,村正低聲說:“二郎能走兩步了?”
“是呀。”遇到這麼多糟心事,聽到小舅子大好,鐘子孟就不由地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我也是今早才發現。”
村正:“二郎啥病啊?”
沈二郎中的毒來自當朝太子,鐘子孟不敢說實話:“一個人在長安謀生,饑一頓飽一頓,仗著年少不上心,不知不覺落了一身病吧。”
“要是這樣的話好調養。”
鐘子孟點頭:“我就不送你了。頭疼!”
村正理解:“也不全是壞事。那兩間房收拾出來,有為也不用跟你擠。”
前幾日村正早上閒逛逛到鐘家,聽到有為喊爹,又問他的衣服呢。村正才知道有為一直睡在父母中間,跟鐘子孟一個被窩。
鐘子孟仿佛才意識到這點:“我這就去收拾。”
村正笑笑回家。鐘子孟關上大門喊妻子打掃房間。小有為聽到父母給他收拾屋子跑出來大聲說:“我不要住老太婆屋裡。”
小薇:“我住啊?”
有為點頭。
小薇指著東間:“我兩間,你一間?”
“誰要住誰住,我不住。”小童跑回廚房,看到他最喜歡的舅母,“舅舅,我想跟你睡。”
沈二郎:“你舅母今晚跟你姐睡。”
小童差點咬到舌頭:“我我——我明晚也想跟你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