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和其他人沒有什麼區彆一樣。
是啊,他連石青璿都不知道是誰,論相貌他自己的長相已經讓天下所有女子自愧不如。
隻是那個長相,那顆眼角下的淚痣………………
不可能。
石青璿微微搖搖頭,他若是活著,也已經二十二歲了,這個少年一看就知道不超過十七歲,怎麼可能呢?
她終究,還是妄想了。
溜回客棧,安澤一看著無人的屋子,剛想鬆一口氣,就聽到身後幽幽的聲音:“你去哪裡了?”
“無樂你能不能彆這麼嚇人!”安澤一轉過身,就被按著一頓親親抱抱耍流氓。
“那你倒是說說,你去哪裡了?”
“今天也不知道誰家有宴會,特彆熱鬨,我聽到那邊有人吹簫,簫音特彆好聽,就過去看看。”安澤一自動忽略自己撫琴和報出名字的行為。
唐無樂倒是知道,他家安澤一,雖然天生是一個學武的好苗子,也是一個可以創造武學的奇才,但是他本人卻是對於琴棋書畫的喜愛甚於習武的。所以,對於安澤一好奇過去的事情,他表示自己很淡定,非常淡定。
………………然後第二天,唐無樂從外麵的江湖人議論中知道安澤一自動忽略的事情後,一連幾天,安澤一嗓子啞著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允悲。
“還生氣呢?”看著自己躺在船艙裡麵的媳婦,唐無樂有點無奈,又有點不好意思。
不就是昨天經過一個鎮子看到有人成親,他一個沒忍住,晚上就老夫聊發少年狂了嗎?
“你還好意思說!”安澤一扭過頭瞪他一眼,卻不敢動手。畢竟兩個人現在在三峽,準備先去重慶,再從重慶去川蜀,看看這個世界有沒有唐門。
他們現在在船上,萬一一個沒有控製住打壞了船還沒有穿越走,那他們兩個人隻能在這個前後不著岸的長江江水當中抱著木板坐等help了。
想了想,唐無樂停止劃船,進了船艙準備對媳婦親親抱抱耍流氓。
“彆鬨。”安澤一推推他:“腰難受。”
“好。”唐無樂應著,伸出手抱住安澤一,臉埋在他的發絲中。
小船搖晃,船艙溫暖,懷裡抱著自己家小美人睡得香香的,隻覺得這一刻歲月靜好的唐無樂也犯起一絲困倦,就這樣維持著抱著的姿勢,睡著了。
師妃暄注意到那艘小船很久了。
她看著小船,上麵沒有人搖槳,完全就是隨著水流任飄搖的樣子。但是她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攜帶的和氏璧,隨著他們這艘船靠近那一艘的時候,一直都在興奮激動。
為什麼一塊石頭還有興奮激動的情緒?
因為它的力量一直都在波動啊波動~
“妃暄?”
一個高挺的男子從船艙裡走出來,他一身青衣頭儒生的打扮,英俊的臉上帶著可以教任何女性都為之融化的溫柔神色,而蓄在唇上濃黑而文雅的小胡子,也完美的給他增添了男性魅力。
“怎麼了?”男子,也就是“多情公子”侯希白看向師妃暄,目光溫柔而情深,然後順著師妃暄的目光,同樣看向那艘沒有人搖槳的佛係小船。
“我有些在意那艘船上的人。”
兩個人說著話,過了兩分鐘,武力高強又耳力不錯的他們聽到那艘隨著水流漂到他們旁邊的船上有說話的聲音,那是一個帶著江南軟糯清甜的聲音。
“我絕對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然後,他們看到船艙門簾被掀開一道縫,一個小腦袋探出頭,露出半張臉。
如桃花一樣上揚的眼睛澄澈晶瑩如雪,隻是許是剛剛被吵醒,眼睛裡帶著朦朧迷離,沒有束起,而是披散的長發有幾根調皮亂翹的呆毛,看起來像小孩子or小動物一樣軟萌萌的,可愛得很。
和他們的目光對上的時候,少年眼睛猛的睜圓了,然後迅速的鑽回了船艙當中。
(安澤一:艾瑪,自己居然就這麼和人見麵了!不行不行,我逍遙派的逼格不能丟!)
然後,侯希白和師妃暄收回目光,兩個人對視一下,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一模一樣的情緒。
震驚。
其實少年露出來的隻有半張臉,他們看到的,除了頭發,就隻有額頭和眉眼。但是正是那副眉眼,讓他們震驚。
因為,這個人的眉眼,和石青璿,一模一樣。
過了一會兒,很快,細碎的聲音響起,然後一個穿著深藍色衣服的高挺男人走出來,然後,他拉著一個戴著麵具的少年出來,那個戴著麵具的少年,臉上帶著一個鑲嵌著明珠與寶石的鏤空黃金麵具(天妒畫顏),僅僅隻是露出優美精致的下巴和柔軟的紅唇,身上並沒有佩戴什麼玉佩明珠,僅僅隻是簡簡單單的一襲白衣,卻清冷縹緲得宛如世外仙人。
出身慈航靜齋的師妃暄同樣一身仙氣,但是這種仙氣更多的是悲天憫人的慈悲觀音,而那個少年身上的,是端坐於雲端之上,俯視蒼穹不喜不悲,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