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愛情, 就是你身上有光, 我身上也有光,交相輝映;就是你是一棵樹, 我也是一棵樹, 我們一起經曆風雨與陽光, 相互依存又獨立而生, 平等而耀眼。而不是一方明亮、一方暗淡;一方張揚, 一方卑微。
愛, 是要有底氣的。
——————喬婉惠
感覺有點像抱著一把骨頭。
無花越想越難受,無依之前也很削瘦,但是之前他抱著無依的時候還是知道的, 小家夥其實是骨頭細骨架小,身上還是有些肉的, 所以看著瘦抱著有軟軟的肉。
而現在,除了皮, 就是骨頭了。
“無依,就算是你不需要去麵對刀劍無眼的戰場, 但是, 但是你就不怕......”韃靼若是勝了,最先麵對死亡的, 就是你們嗎?
“我知道師兄疼我。”伸手環住無花的腰, 埋在無花胸口的安澤一覺得師兄身上的檀香味真好聞啊在治療處呆了二十多天他的嗅覺都快喪失了。
“可是師兄, 若大同不保, 韃靼長驅直入。”安澤一抬起頭, 眼神清亮得很:“自土木之變以後,京師百年無警,若韃靼兵臨京城,必定會讓京城淪陷。”關於這裡,史書記載他記得很清楚,當時京師兵籍皆虛數,禁軍半數老弱,半為內外臣家役使。完全就是吃啥啥不剩乾啥啥不行。
“到時候北有外虜南有倭寇,這天下,還有太平安全的地方嗎?”
“你是不相信師兄可以護你周全嗎?”
“當然不是,我相信師兄。但是,”安澤一看著還是不太明白的無花,內心輕歎:“不為了大明,就算是為了天下的安定,為了家鄉不被戰火席卷,總是要有人站出來的。”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不會武功,不能上戰場殺敵。我隻有一手醫術,自然想儘自己所能來儘一份力。”
耀眼。
太耀眼了。
無花想,或許是自己身上流淌著一把倭人一半大明的血統,他始終無法像無依一樣純粹的愛著大明或者東瀛。他覺得,自己沒有歸屬感,這或許也是混血的悲哀。
“無依......”無花把臉埋在安澤一硌人的肩上,安澤一有些不解,但是還是伸出手拍拍無花的背,很輕,卻帶著讓人心安的味道。
“師兄,我在。”
無需多言,僅僅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我在”,就讓人感到內心溫暖得很。
若是平時,無花一定會想著“不愧是師弟,果然與我師兄弟情深意切”,但是對於現在開竅了的無花來說,就是......
師弟你這是在撩我呢?還是在撩我呢?
果然,師弟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吧。
“師兄,我想洗漱沐浴。”
“嗯。”
安澤一:歐耶這一頁終於翻過去了我不用擔心自己挨揍了!
安澤一覺得哪裡有些怪怪的。
他們現在在原家的莊子,一聽說無依大師醒來了想沐浴,浴桶熱水以及乾淨的僧袍都很快就送過來。屏風隔開沐浴的空間,就可以脫下衣物洗了。
但是......
安澤一扭過頭看著完全沒有要出去意思的無花,有點尷尬呀:“師兄。”
我要洗澡了,你是不是該出去呀。
“怎麼了?”無花看著安澤一,一副“我完全不知道你在尷尬什麼”的無辜表情。
“師兄,你能先出去嗎?”安澤一覺得更尷尬了,之前在少林寺的時候,兩個人一起脫一起洗倒不覺得什麼,但是現在,自己脫師兄看著,總覺得特彆奇怪,而且也許是小動物的本能,他總覺得師兄的眼神讓他心裡麵發毛。
“害羞了?”
“沒。”
“難道是無依與師兄生分了?”無花幽幽的歎息,這讓安澤一更覺得發毛了。
不光是心裡麵發毛,身上也發毛了!
“沒,沒有。”
“無依之前昏睡,還是師兄我幫你洗的......”
安澤一回想起自己之前二十多天沒有洗過澡的鬼樣子,再想象一下無花師兄一手拎著他一手拎著豬毛刷子在他身上刮下一層又一層的泥,他就有一種想穿越到HP世界學習失憶咒的衝動。
嚶嚶嚶嚶嚶,我還能見人不?
“師兄我錯了。”安澤一三下五除二的“滋溜”鑽進浴桶,在水麵冒了幾個泡之後,小腦袋才從水裡鑽出來。
無花:“......”
你個熊孩子真是不怕把自己淹死!不皮一下是不是就不行?
沒錯,熊孩子,安澤一怎麼說也是來自現代,有時候一不注意就嘴裡跑火車的冒出幾個詞,不過好在他每一次都圓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