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場合做什麼事情,廟會上成雙成對花好月圓,若是推脫就是矯情了,因此葉棠棠也不拒絕,任憑小皇帝牽著自己,見他鳳眸裡清冷皆散,唇畔笑意清逸,看來是歡喜到了極點,嗬。
廟會嘛,顧名思義就是吃吃喝喝和玩玩樂樂,葉棠棠是喜歡熱鬨的人,前世廟會就是積極分子,每每和老爹兩人來淘些好東西,隻是白月光人設裝久了,不像以前那般放肆,慢慢放飛自我。
玄燁見葉棠棠秀麗的臉上,漸漸展露笑顏,心裡更加歡喜,不時逗著她說話,聽著她柔婉沁芳的聲音,如飲甘露,心曠神怡。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指著旁邊各種有趣的物事,互相打趣,氣氛融洽至極。
玄燁從未有過這種感受,以往他也來過廟會,一群侍衛打扮成百姓前呼後擁,鴉雀無聲,除了嗯額哈喳,沒有任何彆的話,他就像是一個旁觀者,靜靜望著街上所有人的喜怒哀樂。
可是今天不一樣,手中握著溫暖柔軟的小手,身邊佳人笑語嫣然妙語連珠,偶然間的回眸相望,翦水雙眸中的倒影也是他,隻有他。
玄燁突然有種感覺,那天月下容色豔麗溫柔的海棠被他攬在懷裡,他有了一朵解語花,這種感覺很奇妙,讓他時不時會心跳慢半拍。
“咦,前麵在做什麼?”
不遠處被圍了一個圈子,人群攢動,時不時傳來起哄的聲音。
玄燁拉住葉棠棠往前跑去,一臉興奮,“棠棠,我們去看看。”
葉棠棠有些無語,這哪裡是康熙皇帝,和那些飛揚佻達的少年沒什麼兩樣。
她被小皇帝順勢一拉,護在懷裡,他身材高挑挺拔,毫無壓力擠到人群前麵,趙昌就比較慘,被擠得東倒西歪。
葉棠棠定睛細看,原來是個套圈的攤子,擺攤的老漢手裡拿著幾個碧綠的竹圈,正在吆喝,隻是圈裡的擺物卻很有意思,竟然是捏的泥人和小動物,各種有趣,栩栩如生。
“這個有些意思。”葉棠棠指著其中一個泥人笑道,是一個愚公移山的泥人,小小的泥人背著大大的山,十分有趣。
不就是個套圈嘛,他就套來送給棠棠,一定會讓她開心,一旁心領神會的趙昌掏出幾枚銅錢遞給老漢,換來一大把竹圈,遞給小皇帝。
玄燁也是第一次套圈,覺得很有意思,他信心滿滿拿起一個竹圈向著愚公移山泥人扔去,沒想到竹圈輕飄飄的,落在泥人前麵。
他一怔,又拿起一個竹圈,這次加了力氣扔過去,結果力氣大了,落在泥人後麵。
玄燁又扔了幾個,或遠或近,就是靠不近泥人,他大概心中有數,該用何種力可以套中,望一眼身邊的葉棠棠,見她捂嘴偷笑,杏眸彎成新月,人比花嬌,心中暗想,若是這般能讓她高興,他就扔不準又如何?
葉棠棠是個套圈高手,眼見小皇帝動作不急不慢,一個沒中,又見隻剩最後一個圈,笑著搶過來,“我試試看。”
玄燁笑著遞給她,眸中帶著一絲寵溺,“好,你試試看。”
葉棠棠接過竹圈,掂了掂重量,心中有數,對著泥人隨手一拋,竹圈穩穩套在泥人上,“中了。”頗有些小人得誌的得意感。
玄燁心中好笑,勾唇掩住微翹的嘴角,順勢揉了揉葉棠棠光滑可鑒的鴉發,“棠棠,真厲害。”
命趙昌拿來泥人,遞給葉棠棠,見她捧著泥人笑顏如花,清麗嫵媚,心神一蕩,“可要再玩?”
葉棠棠搖搖頭,“不要了,套圈沒意思。”
一旁站著的老漢聞言,見少年公子容貌絕佳,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大生意,忙笑著道,“公子,您看那邊。”
玄燁轉眸望去,大概五十步開外的一根杆子上,用長長的細線掛著個鴛鴦扣,青玉石雕琢而成,雖然不值什麼銀子,但勝在雕工精致,雙玉扣扣在一起,像是一對鴛鴦交頸而臥,心中一動。
老漢接著道,“公子您看旁邊的那把弓,若是能射下鴛鴦扣,就是您的了。一
次隻要二兩銀子,可是很值。”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老頭子騙人呢,那麼細的線,飄飄蕩蕩,如何能射中?”“老頭擺攤這麼久,就沒人射中過,騙人家小公子。”
玄燁抿唇輕笑,鳳眸望著葉棠棠,柔聲道,“可喜歡?”
“喜歡。”葉棠棠覺得鴛鴦扣若是金子打造,她會更喜歡。
玄燁笑了笑,隨手扔出一小錠銀子,上前一步挽弓搭箭,動作瀟灑飄逸,英姿颯爽,神情認真鳳眸清冷,弓如滿月箭若流星,嗖的一聲,射斷細線,當的一聲,將鴛鴦扣釘在柱子上。
趙昌顛顛跑過去,在眾人喝彩聲和老漢的懊惱中,將鴛鴦扣拿回來交給主子爺。
玄燁笑著拿起其中一枚鴛鴦扣戴在自己身上,又將另一枚戴在葉棠棠的胸前,含笑望著她。
他的身後燈影飄搖,映得烏黑鳳眸幽幽暗暗,似乎傾了銀河,斂了萬千繁星,少年笑容如芝蘭花開,玉樹朧月,“戴了我的鴛鴦扣,就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