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
南寶衣脆聲。
南寶珠抬起頭,嘴邊還沾著花糕碎屑呢,立刻朝她奔來。
她緊緊抱住南寶衣,委屈:“嗚,嬌嬌我可想你啦!”
南寶衣趕緊嫌棄躲開。
這姑娘手上還沾著油膩膩的碎屑,可不能弄臟了她的襖裙。
南寶珠不好意思地舔了舔指尖,然後熱情地朝她張開雙臂想抱她:“嬌嬌,我可想你啦!”
南寶衣更加嫌棄了。
她拿了帕子,親自為南寶珠擦乾淨指尖的口水和碎屑:“小堂姐,你過完年都十六歲啦,該注意形象啦。”
“這不是看見你,高興嘛!”南寶珠湊近了仔細打量她,“嬌嬌麵色紅潤有光澤,想來這幾日過得極好。嬌嬌,蕭弈都養嬌妾了,你就不生氣嘛?”
南寶衣好想向她分享皇嫂嫂的事。
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害怕珠珠到處亂說。
這下子,她倒是體會到蕭弈當時的心情了。
她收了手帕,笑眯眯道:“不生氣呀。男人嘛,三妻四妾何等尋常,我向來寬容體貼,又怎會怪他?我呀,巴不得皇——桐姐姐,為二哥哥誕下子嗣呢。”
南寶珠驚訝不已。
她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額頭:“沒發燒呀,莫非是邪崇上了身?”
“珠珠,我真沒事。你沒見過皇——桐姐姐,她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的女子。”南寶衣不吝讚美,“琴棋書畫,烹茶音律,那真是樣樣精通!”
南寶珠噘著嘴。
她妹妹傻了,竟然和二哥的嬌妾成了閨中密友。
她伸手捏了捏南寶衣的臉蛋:“我看,你是愛二哥愛的如癡如狂,連吃醋都不會了。罷了,我也不多說你,再過幾日就是臘八,你隨我回府過節好不好?嫁不嫁的,總要跟祖母說清楚。若是嫁,許多東西都要提前預備的。”
南寶衣乖乖點頭。
她收拾了包袱,向溫彤告辭之後,才隨南寶珠回了錦程街府邸。
老夫人聽說她還要嫁給蕭弈,恨不能拿拐杖給她兩下。
老人家握住南寶衣的手,語重心長地勸:“蕭弈瘋了,你也瘋了是不是?他縱容妾侍懷上身孕,不給你臉麵,你還嫁他做什麼?”
江氏跟著怨懟:“嬌嬌,盛京城怎樣的男兒找不到,你為什麼死了心要跟他?咱們不怕得罪靖王府的,天塌了,我們替你扛著!”
程葉柔氣憤:“莫非是蕭弈拿你爹爹的事威脅你?你爹爹不要臉,與太府寺卿的小妾勾搭成奸,咱們不要他就是,何必受彆人威脅!”
南寶衣一個腦袋兩個大。
她扶住額頭,真是百口莫辯。
眼見著長輩們越發罵起蕭弈,她掐了把大腿。
眼淚立刻就漫上來了。
她哽咽:“祖母、二伯母、程姨,我這輩子,已然對蕭弈死心塌地,非他不嫁……他若是水中月,我便是那鏡中花;他若是那風兒,我便是那隨風的沙。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正踏進門檻的蕭弈:“……”
嗯?
他聽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