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的棉襖扯了出來,果然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件大紅棉襖。
“你快試試,如果合身就穿著,這雪天穿這個正好。”
三姑迫不及待脫下身上的舊棉襖,換上這件大紅棉襖,棉襖裡的棉花很細,針腳都縫得不錯,摸起來軟軟的,不像自己做的棉襖特彆厚重。三姑穿上這件棉襖後,拿著鏡子對著照,可惜是小鏡子並不能照到她的全身。
“好暖和。”三姑高興起來。
“三姑,上次的事真的很抱歉,我對張大軍沒有任何意思,再說燕生剛走,我也不能想這些事對不。”
“枝,不怪你,是三姑操之過急了。算了,這事就這麼著,回頭我再找張大軍說說,給他重新物色一個姑娘,他也就不惦記你了。”三姑得了這件棉襖真是喜從天降,反正張大軍和南枝的事八字沒一撇,媒人禮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擱著了。
“謝謝三姑,那我先回去了。”南枝笑了起來。
三姑一把抓住南枝,探出身朝門外瞧了一眼,掩上門。“枝,你可知道是誰舉報你燒山嗎?就是朱大成,是章小芬逼朱大成去派出所舉報你。”
“是朱大叔?”南枝驚呆了。
“對,就是這個老東西。那天我在他家窗前偷聽他和章小芬說話,章小芬找了一個小姑娘給她兒子生崽,但要500塊錢,所以他們就舉報了你,幸好你是冤枉的,否則就讓他們兩個爛了心腸的惡人給坑了。”
南枝默然不語,想起那日朱大成去派出所,勸自己招認燒山,一副為自己著想的樣子,現在想來真是人心可誅。
“燒山的馮剛也抓了,聽說已經承認那天燒過紙錢,沒等火熄滅就回家了。”
“那會判他坐牢嗎?”
“肯定了,燒了這麼大片,不坐牢哪行,還得賠錢。”
這馮剛也是鎮上一霸,南枝倒不同情他坐牢,善惡到頭終有報。“三姑,廚房裡還煮著粥,我回去看看。”
“好,吃完早飯,你陪我去街上買菜,我可要穿著新棉襖好好顯擺。”
南枝答應了,回到家裡,這時候鍋裡的粥悶熟了,傳出了陣陣鍋巴的香味,還有紅薯的清香。南枝盛了一碗粥坐到灶口,邊吃粥邊尋思如何將手表送給上官老師。
此時她才感
到為難,這表怎麼送呢?難道在大街上拉過上官老師,對他說這個表特意送給你,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不行,彆人看著,哪能說得出口。
算了,上官老師是培訓班老師,他少不得要在金山鎮呆一段時間,隻要遇到他一個人,就趁機把表送給他。
粥剛吃完,三姑就來了,拉著南枝去街上。當然,三姑也不是要買菜,菜地的菜多得吃不完,三姑也是生性吝嗇的人,除了偶爾買點魚肉,從不在街上買菜。
這個時間還尚早,街上沒什麼人,地麵的積雪厚厚的,淹沒了腳踝。
三姑和賣菜的小販閒話家常,彆人都誇她的棉襖好看,穿著人精神,年輕了二十歲,像個花姑娘。三姑高興得不行,年紀大了就愛聽誇。
在街上呆了一個小時,三姑什麼菜也沒有買,口水唾沫子四處飛濺。
街角空地培訓班的人已經來了,在擺桌子和椅子,放宣傳牌。南枝眼尖,她已經瞧到上官老師,在上官老師身畔的還有一個男人,好像是昨夜開車搭自己回來的那個男人。
怪不得覺得他倆像,原來他們是認識的。
三姑終於說累了,口乾舌燥,拉著南枝回家。
在經過夜校培訓班的攤位前,殷呈一眼看到了南枝,眼中冒出驚喜,三步並作兩步便跳到了南枝麵前。“哎!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昨夜那個。”
“記得,謝謝你。”南枝抿著嘴唇笑。
“對了,昨夜你走得太匆忙,忘記問你的名字,我叫殷呈。”
“南枝。”
“籃子?提菜的那個籃子。”殷呈故意道。
“不是,南方的南,樹枝的枝。”
三姑溜了殷呈一眼,發現他身上穿的是羽絨服,這羽絨服可是個時新的東西,裡麵的填充料是鴨子身上最柔軟的毛,穿起來比棉襖要輕,卻還要暖和得多。三姑的兒媳婦就有一件羽絨服,聽兒子說花了幾百塊。
瞬時,三姑對身上的棉襖不滿意了,如果她有一件羽絨服該有多好。
“枝,我們快點回去,凍死了。”三姑不由分說拉著南枝就走。
“抱歉,家裡還有事,先回去了。”
殷呈目不轉睛盯著南枝遠去的背影,這時上官牧野從他背後走來,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
道:“看什麼呢?眼睛都直了。”其實,上官牧野也看到了南枝。
“美人啊,我給你說的美人就是她,是不是特漂亮。”說著,殷呈又搖著頭,道:“她媽可真凶,我不過和她女兒說了一兩句話,就把她拽走了。”
“你想太多了。”上官牧野冷冷地道。
殷呈切了一聲,故意回頭瞧著肖琴,壓低嗓聲道:“那個姓肖的小姑娘好像對你很有意思,眼睛勾勾地瞧你,你也可得給我注意,憑你的家世,你家人是不會讓你娶鎮上姑娘的。”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