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有事直接說的話上次季子漠早已說過,季安沒聽到心裡去,季子漠不是個有耐心的人,現在有些沒力氣說了。
在齊家時,齊父已經讓人給季安尋開蒙的老師,季子漠也就沒再管。
回到杏花村,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季子漠凡事騰不出手,是沒想到給季安開蒙識字的事,但是你小子能不能有事說事。
頭頂陰雲濃重,陽光遲遲無法落下,季子漠懶散的蹲在凳子上,手中的棍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地麵,從背影瞧著,像是遠處的山,枯枝縱橫,綠蔭稀少。
季丫怯怯的上前:“大哥不開心,是因為一哥做錯事了嗎?”
季子漠手落在她的小腦袋上:“不是,小孩就要有個小孩的樣子,彆操心彆的,去玩,記得飯點回來吃飯。”
“那是因為小丫要吃藥嗎?小丫可以不用吃藥 ,已經不咳嗽了。”說著緊緊捂著自己的嘴,防止咳嗽再跑出來,直把自己的小臉憋的通紅。
季子漠把棍子丟在一旁,樂的抱起季丫找齊玉:“齊玉你快來看,這小屁孩要把自己悶死了。”
剛從自己房間門出來的齊玉:......一時都不知要說他沒當大哥的心,還是說他小孩心性。
逗著季丫玩了會,季子漠讓她出去玩,她也不去,閒著無聊又去掃她的豬圈去了。
季子漠雙手抱胸,撞了撞齊玉的肩膀直樂:“以後我這妹妹一定是養豬大戶。”
齊玉當真快要滿頭黑心:“你當真是她親哥?”
季子漠心說他還真不是,嘴上卻道:“那是自然,你不要瞧不起養豬大戶,三百六十行行出狀元,養豬也不少掙錢。”
齊玉:“那你怎麼不當養豬大戶?”
季子漠理直氣壯道:“我誌不在此。”
齊玉:“你誌在哪?”
季子漠:“吃軟飯。”
季丫把豬圈掃了一半時,沉默中,季子漠抱胸而站,側身又撞了撞齊玉的肩,提議道:“你說,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我的神童身份還能用,可以帶著你和季丫季安,去吃個彆家的軟飯。”
齊玉冷笑道:“嗬!”
隨後轉身離開。
村子裡白日大多都不關院門,季子漠不太適應,但又不好標新立異,就把院門關了大半。
門外人喊季子漠 ,季子漠走過去把院門敞開,錢村長帶著村裡七八個壯勞力站在院門外,各拿著棍子,鋤頭等物。
季子漠疑惑問錢村長何事,錢村長道:“昨日你們不是在山腳下看到了老虎的爪印,猛虎下山不是鬨著玩的,今日白天去看看什麼情況,如果確定為真,得找個人去縣裡報衙門。”
“我這帶著人打算去,想到你和你夫郎昨晚上了山,來問問有沒有發現什麼。”
季子漠擰眉回想:“是有幾個痕跡,但是分不清是否是老虎的爪印。”
齊玉不知何時跟了出來,站在季子漠身側:“是老虎爪印,應當不止一隻。”
錢村長等人嚇的不輕,忙讓人再多找些人來。
季子漠震驚轉頭,拉著齊玉到一旁,低聲問他:“那你昨天怎麼不跟我說?我問你你還說不知道。”
季子漠隻在動物園遠遠的見過幾眼老虎,濕泥上的爪子殘缺不全,他哪裡分得清。
齊玉抽出自己的袖子,淡淡道:“怕你害怕。”
“那我真是謝謝你。”
“不客氣。”
又找了五六個壯勞力過來,有人順口問季子漠去不去?
昨日全村人幫季子漠找季安,現在村裡需要,他於情於理都要說個去。
季子漠在柴堆抽了根順手的長棍,齊玉也隨著他抽了根。
季子漠奪下他手裡的木棍,俊如深山的眉目輕微皺著:“哪裡都有你,老實在家裡待著。”
柴堆的棍子多,被搶走一個齊玉就尋下一個。
這人脾氣倔的跟個驢一樣,季子漠咬牙道:“你要是跟著去,我以後就拿昨天的事情笑話你。”
齊玉怔楞抬頭,季子漠撒腿就跑。
等人跑的沒影,齊玉才回過神來,一時間門氣的五臟六腑移位,狠狠把手中的木棍扔進柴堆,恨不得砸死季子漠那個混賬。
昨天晚上賭咒發誓的保證再也不提,今天就拿著威脅他,說話連放屁都不如。
一行十幾個人進了山,辨彆山中方向和野獸爪印,杏花村的人比季子漠有經驗的多,季子漠隻全程跟著跑。
錢村長年紀不小,腿腳卻是不輸人,他捉摸了個大概心裡拿不準,又讓人去山上找了獵戶屠峰。
屠峰挽著弓,背著箭來的很快,在山沿處繞了一圈,又自己往山上跑了段,下來後確定了錢村長的判斷,兩大一小三頭老虎。
一頭老虎都嚇人的厲害,這一下三頭,更是讓人心中不安。
錢村長招呼人跑去縣裡報告衙門。
季子漠從見到屠峰的那刻起,就儘量躲在了人後麵,不躲沒辦法,實在是兩人的身份有些尷尬。
可惜躲到最後還是沒躲過,錢村長領著人下山,一群人心情沉重的說著要怎麼辦,屠峰繞過人,走到了季子漠身邊。
“她還好嗎?”
季子漠:......“應該還好吧?”
這話季子漠說的實在心虛。
屠峰國字臉上一條舊日疤痕,從眉骨一直貫穿到下巴,常年住在山上,打獵的手枯如樹皮。
他把背後背箭的簍子移到身前,從裡麵拿出來一隻顏色斑斕的野雞。
野雞不比山雞,凶狠的厲害,屠峰像是知道季子漠不中用,把野雞捆的很是嚴實,尖嘴都用麻繩困了一道。
他和下山的人不同路,把野雞塞到季子漠懷裡,轉身往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