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言把對方擺在明麵上的棋子都拿出來過了一遍。
勤王府世子妃與錦妃……
升任工部侍郎的縱尚與招靈台……
招!靈!台!?
對方用西境軍賬簿的事拖延時間,其實是在等招靈台完工?!
招靈台到底在對方的計劃裡占著什麼樣的作用?對方為什麼要想儘一切辦法拖延時間等招靈台完工呢!?
北寰言思緒轉得飛快,完全沒聽見朝堂上那些人在說什麼。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卻看見蔚巡生已經站在了大殿上與張蘅對峙。
他什麼時候來的?
北寰言看見蔚巡生轉向張蘅,張口就來:“永延十三年,戶部撥銀軍餉五十六萬兩白銀,其中二十七萬兩用於士兵的軍銀發放,六萬兩用於西北糧馬道維護,十二萬兩用於購入西境五洲軍糧,五萬兩用於添置軍備,三萬兩用於西境馬場,剩下三萬兩用於戰死將士們的安置。張大人,我這賬目背得可對?”
張蘅愣了一下,連忙低頭去看手上的笏板,半晌才道:“對……啊,不對!”
蔚巡生挑眉:“哪裡不對?”
張衡道:“世子說的是西境軍的賬目,可這賬目跟戶部對不上。戶部永延十三年撥給西境軍的可是六十萬兩銀子。”
蔚巡生冷冷一哂,篤定地說:“不可能。押運都是皇城禁軍轉到西境軍手上的,出城、過城,皆要查驗,八車,四萬兩白銀,若是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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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押運不可能發現不了。”
蔚巡生這話的意思何其明顯,西境軍軍餉不可能在押運的時候出問題,他敢來背西境軍這些年的賬簿,肯定與西境軍這些年的花銷對得上。
若是西境與押運都沒問題,那問題出在哪裡,不言而喻。
陳鬆也出列擔保說禁軍押送軍餉,絕對不可能有問題。
蔚巡生態度強硬,認定西境賬目與戶部對不上不是西境軍的問題。
這話說的張蘅額頭冒汗,但也隻能硬著頭皮說:“事情還是要查過之後,才知道……”
北寰言已經想明白對方用緩兵計的目的,眼眸裡漏出了殺意。
此時,若是他撥弄棋局,讓整個局勢不受控,那麼後麵就會漏出更多的破綻。
他原本想從大理寺改判戶部侍郎家丁的案子入手扣押秦穀,不曾想現在竟然有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反擊機會——對方根本不知道他手上已經拿到了攪亂棋局的一顆棋子,此時入局,會讓事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他必須在這裡給對方迎頭痛擊,讓對方沒有招架還手的餘地。
“這事,我信西境,也信禁軍。”
北寰言驟然出聲,朝堂之上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聚向北寰言。
北寰言神色淡然道:“這事若是出了紕漏,要查驗也隻能從當時隨行負責監管的戶部入手。”
戶部尚書翟淳一聽北寰言兩句話就把矛頭指向戶部,當即出聲喝道:“這事事關重大,言少卿怎麼能如此隨便就下定論?!”
北寰言目光轉向翟淳,緩緩道:“押運軍餉這事不是翟尚書親自去辦的,您怎麼知道就一定不是戶部出了問題?”
大理寺卿湯邢微微站直了身子,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望著翟淳,翟淳剛好也在此時看見了湯邢的表情。
那是一個警告的眼神。
北寰言升任大理寺少卿之後,手上過的都是大案。
隻要他站在朝堂上公開說這事,一定是查清楚查明白手上有證據才會如此篤定。
北寰言出列,張口就說要查戶部,這案子明顯已經沒有轉換的餘地。
翟淳想明白這個道理,便不敢再說話。
北寰言繼續道:“戶部對賬一向都是各司掌事來對。西境軍賬簿五年對不上,戶部五年無人來提。今日蔚世子入許都賀壽,眼看就要走了,才有人把這事拎出來說。翟尚書,我不為彆的,隻問您一句話,您敢跟蔚世子與陳將軍一樣,以自己仕途替整個戶部作擔保,說這事一定不是戶部的人做的?”
翟淳不敢。
戶部掌管國庫,權力大油水多。若是細查起來,翟淳自己都有許多說不清的事,他怎麼敢用自己的辛苦掙來的仕途替彆人擔保?
但翟淳也實在想不到,戶部裡竟然藏著這麼一個膽大包天的人,竟然敢瞞著整個戶部,做假賬,一做就做了五年!
那少的四十萬兩銀子到底去哪了?
翟淳隻是捋一遍這五年戶部的升遷,就捋出一個頭緒,他看向身在身後戶部侍郎秦中,滿眼都是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