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1 / 2)

霍峋活捉了劉旺,用的正統擒拿。

這身形佝僂的羅圈腿地痞起先還準備耍橫,給自己壯勢,以嚇退這外地來的小年輕。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這小子一看就是——雖然個高身板壯但指不定毛還沒長齊,他劉旺混社會的時候,這小年輕還在娘胎裡呢!

隻是這樣的叫囂沒說兩句,劉旺就被霍峋鐵鑄的拳頭擂懵了,他迸發一聲哀絕痛叫,是真痛,拳拳到肉,打的他毫無反手之力,小雞仔般蜷縮在電話亭裡,“彆打了彆打了!是老許叫我盯著你的!是老許!”

“老許是誰?”霍峋不認識這號人。

“老許是我們這南小街上的王牌煙酒店老板。”

“……”土生土長京市人的霍峋更不認識了。

“他是個萬事通,想要捉.奸抓人偷拍,找他就對了!”

劉旺捂著臉,在霍峋的要挾下又給老許打了過去,他當霍峋要讓他套話,誰知道霍峋橫地直接奪過了自己的話筒,“是誰讓你盯著我的?”

話筒那邊的老許估摸著和劉旺一樣無措。

“我知道你的店在哪裡,如果你不說,我就去找你,但我估計,你不會想見到我。”霍峋麵無表情碾了碾蜷縮著的劉旺小腿,後者看準時機痛叫出聲。

話筒那邊的老許立刻什麼都招了,他是萬事通,不是人肉沙包,危害自身安全的事情,決不能扯上關係。

一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霍峋周身凶悍的氣勢一瞬凝滯。

劉旺納悶這拳拳到肉的殺神怎麼突然變了個氛圍,聽到那罪魁禍首的名字,不該更加火山噴發般惱火嗎?

“他為什麼叫你跟著我?”

話筒那邊的老許又是一番嘰嘰咕咕。

劉旺隻能聽清零星的電流聲以及霍峋掛斷電話前最後的回複,“怕挨揍你就不要再派人跟著我,剩下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霍峋出發去金玉庭前,對瑟縮的劉旺道:“做你這行,挨打是常事。”

“對,對,是常事。”劉旺生怕他再給自己兩拳。

“所以你記得去找你老板報工傷,這和我沒關係。”霍少爺身上資金緊俏,不準備給劉旺一點看傷的醫藥費,長腿一邁,走的雲淡風輕。

在馬路邊兒招了輛出租,霍峋打車去市中心的金玉庭,司機師傅聽他到金玉庭去,狐疑地從後視鏡瞧他兩眼,隻覺得這年輕人實在是塊頭大,那兩條長腿在他車後座都屈就了。

“小夥子,你確定你是去金玉庭,不是去前街的金舞廳?”那一片,淨是名兒和性質都差不多的KTV、夜場、歌舞廳,可以說是夜生活一條街。

“就是金玉庭。”

金玉庭,市區裡跑的士的司機都曉得,卻從沒有哪個開車打那跟前兒逛過,那附近全是豪車名車,稍微磕碰,出租可賠不起,更何況,能去這場合的人,哪需要坐的士,得是專車司機才相配。

“那我隻能送你到大道口,你自己進去,那地方車太多,進去就不好出來了。”

“為什麼不好出來?”

“你是外地人吧?”這本地人都知道,赫赫有名的金玉庭並不毗鄰四通八達的十字路口,反而在那條娛樂街一角,占地雖廣,可外麵車道狹窄,裡麵的停車位也不夠充足,往來的豪車能將它左右那條小路塞滿。

見霍峋真是外地人,司機還熱情地為他介紹起了燕城的朝陽產業,一水的夜經濟。

其實他不說,光看外麵那些靚麗的招牌和耀眼的燈光,霍峋也知道這一片都是做什麼的,京市有差不多的地方,酒吧一條街。

霍峋這等家中錢權不缺的富貴少爺,自然也有過紙醉金迷的日子。

高級的低級的,庸俗的浪漫的,家裡也並不多置喙,畢竟他們這個年紀,本就該在酒吧,迪廳,碟片店裡來回打轉,發揮身體裡的荷爾蒙,消磨大好春光。

且在霍家來看,霍峋在京市做那等酒囊飯袋瀟灑紈絝,都比如今梗著一根筋去股市裡當個‘賭徒’要好。

出租按照說好的停在了金玉庭最外的街口,剩下的路要霍峋自己下車走。

霍峋從霍嶸那知曉鄭秋白是這金玉庭的老板,原來家裡開會所,做的就是這等人情往來的生意,怪不得論鑽營霍嶸也要甘拜下風。

每走一步,霍峋都在思考這鄭秋白到底是個什麼模樣的人,也在思考這鄭秋白找人盯著自己是為了什麼。

他雖然一瞬間豬油蒙心到了燕城,但絕對不是來找鄭秋白打秋風的,如他一開始對待霍嶸的無動於衷,他對霍嶸這‘臭味相投’的朋友也無動於衷。

鄭秋白在霍峋眼裡,隻是個陌生人,至於他心底奇怪的感觸,則被歸咎於在海市熬的夜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