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縣衙的刑名師爺吳克用。
門口的動靜吳克用自然是聽到了,他緩緩抬起頭,看向陸遠之,聲音有些低沉:
“陸公子。”
吳克用是讀過幾年書的,說話自然不像縣衙彆的那些粗鄙之徒,他也知道陸遠之是縣尊大人的親外甥,所以在稱呼上一直都稱陸遠之為陸公子。
陸遠之也不多說什麼開門見山的問道:
“怎麼樣?可看出什麼線索?”
吳克用緩緩站起身,眯了眯凝重的眼:
“死者確為徐二介,死亡時間應該是午時,死因是貫穿傷,喉嚨被利器擊穿,一擊斃命。”
陸遠之聞言眼神也不由得眯住,他下意識看向屍體。
此時,屍體還在地上,正正的躺在那裡。
他第一時間就是看向死者的喉嚨處。
被利器貫穿。
短短幾個字,透漏的信息可不少。
崇北縣乃大雍最北,二十年前下的禁武令絕不是一紙無用書,對刀兵的管控可謂是到了極致。
凶手身份不一般。
下意識的,陸遠之腦海中就閃過這樣一個想法。
能在北境禁武令下手持兵刃殺人的,絕不可能是普通百姓。
普通百姓也做不到一擊必殺。
就在陸遠之凝眉思索之時,吳克用慢步走到陸遠之身邊,臉上帶著濃濃的不解繼續道:
“傷口呈現撕裂狀,周圍皮肉內陷。”
“由此推斷,凶器應該是透體而出。”
“而且,從傷口看,凶器絕非刀劍,而是槍矛鐵錐狀。”
“我初步推斷凶器應該是暗器,透體而出,隻是我們尋遍現場,並未發現凶器。”
吳克用說完之後,眉頭更是皺成了川字。
陸遠之聽了,凝重的蹲下,冷靜的看著屍體,看了一會兒之後,他閉眼平淡道:
“死者死亡時間在三個時辰前,熟人作案。”
“啊?”吳克用一臉茫然的看著陸遠之,“陸公子從何處得知是熟人作案的?”
陸遠之身後的兩個衙役也呆滯住了,死亡時間能推算出來不算難事,一些有經驗的仵作也能看得出來,隻是這熟人作案……
怎麼看出來的?
那悍婦也直勾勾的的看著陸遠之。
陸遠之不慌不忙的指著徐二介的屍體,語氣平淡道:
“身體肌肉僵硬,頭發豎立,屍僵開始擴散。凝結的血液開始使皮膚變黑,但此時的黑色並不明顯,所以能判斷出,死亡時間是三個時辰前,也就是午時。”
說完,陸遠之來到屍體頭顱前,翻開徐二介的眼皮指著瞳孔道:
“死者瞳孔收縮,顯然是死前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
“而死者正值壯年,若是凶人闖入宅中,在性命威脅之下,必然會反抗或者掙紮,然而四周不管是桌椅板凳還是地上痕跡,都沒有出現任何掙紮反抗的痕跡。”
“由此可見,凶手是死者熟人,死者並沒有防備意識。”
話說到這裡,陸遠之的眉頭確實越皺越深。
事情有些蹊蹺起來。
結合前麵吳先生說的凶器,以及一擊必殺的殺人手段。
那凶手身份絕不是一般人,而死者卻是一普通百姓而已。
既然判斷出是熟人作案。
那這樣身份懸殊的情況,二人又是如何結識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