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往日恩愛釀成恨(2 / 2)

隻是,看著黃昏落日餘暉下的身影有幾分落寞孤獨,我的心口不禁狠狠地揪了一下。這感覺令我感覺慌亂,極力掩飾過後,我依舊一臉冷然地看著他,緩緩地坐起身,避開他欲扶過我的手臂,自顧自地起床穿戴。

梳洗一番,我淡漠地看他一眼,冷漠地說道:“用過飯再回吧。”

周彥華眸光微動,卻是什麼也沒說,隻是隨著我一道下樓用飯。

因周彥華將周炤安置在了他那邊,如今又將她一個人留在了那邊,用飯前,我便讓阿娘先備一份飯菜,讓福多給周炤送了過去。

與阿娘和福多告彆前,阿娘又扯著我在暗地裡說了許多話,並一再地囑咐我與周彥華好好過日子。即便心裡有過不去的坎兒,為了孩子,夫妻倆也要相親相愛。

回去的路上,周彥華默不作聲地陪在我身邊,我也趁此將福多來不及交還給他的翡翠碎片遞到了他手中。因碎片用一方手絹包著,周彥華不知是何物,遲疑地接過後,待看清手絹裡的東西後,他的眼神晦澀難明,原本靜若深潭的目光仿佛結了一層冰,忽然看向我時,我竟不由自主地向旁移動了幾步。

而周彥華許是察覺到自己的眼神冰冷,轉而看向了彆處,一言不發地將翡翠碎片重新包好,放進了衣袖裡。隨即,他的手裡已多了兩枚木牌,正是我夜裡拆開扔進河裡的姻緣牌。

我驚愕不已地抬頭看向周彥華,他臉色平平,看不出情緒。

我猜不清自己此刻是怎樣的心情,卻不願麵對這樣沉默不語的周彥華。而我,從他沉默的態度裡,感受到了他隱忍的怒氣。

而再次看到那兩枚姻緣牌,我心裡竟有些愧疚。

我正埋頭走著,周彥華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拽得我生疼,徑直帶我改變了路線。

我已知曉他要帶我去何處,心中更是慌亂,另一隻手拚命拍打著他的手臂,怒氣衝衝地說道:“周彥華,你放開我!”

周彥華頓住腳步,回頭看著我,低聲道:“隨我去一個地方。”

我不願依著他,然,不想鬨出大的動靜惹人笑話,隻得放棄了掙紮,任由著他拽著我的手腕牽引著我行走。許是沒有再感受到我的掙紮,周彥華的手勁鬆了鬆,轉而牽住了我的手掌,低聲對垂頭喪氣的我說了一聲:“對不住。”

我冷笑,亦步亦趨地跟著他來到了月老祠前。

我隨著他的腳步走到姻緣樹下,滿樹紅緞晃得我的雙目絢麗一片。

曾幾何時,我懷著期待忐忑的心情,與周彥華在樹下係上了姻緣牌。如今,再次回到樹下,曾經期許的美好早已破碎成殘片,讓人嗤笑不已。

我冷漠地看著周彥華將我與他的姻緣牌再次係在姻緣樹上,開口問了一句:“你認為斷了的姻緣再接上,就能再次連接上麼?”

周彥華低頭打量我一眼,繼續手頭的動作,繼而,他篤定地答道:“能。”

此時,我才發現周彥華有些天真得可笑。

我也無心再與他談論此事。

他係好姻緣牌後,轉身麵對著我,定定地看著我說道:“美珠,你對我有誤會。若不是聽你提起陳秀梅,我還不知你為何連夜出走,原來是昨夜你隨我一道出來了,因看見我與陳秀梅在一塊兒,聽了她的那些話,便信以為真了,是不是?”

我偏頭,不置可否。

“如果你想聽解釋,我可以說給你聽,隻是希望你能信我。”

我默然以對,周彥華靜默片刻,低沉的聲音在風裡輕輕飄散。

他說:“你去學堂找我那日,我遲來了確實是因被她絆住了腳。她糾纏不休,因在學堂,我不想鬨出大的動靜,隻得暫時穩住了她。後來,她幾次去學堂糾纏,甚至不惜傷害自己,你昨日見到的那些血,是她的血。我夜裡赴約前來,是因為她說有長安來的人想見我。”

我冷眼看過去,笑道:“那又如何?”

周彥華麵色微凝,頓了頓,放低聲音:“美珠,我隻想與你安安心心地在此過著平靜的日子……還有我們的孩子。”

隨著他的目光,我看向了自己的腹部,心裡隱隱一痛。周彥華的一句話,觸及了我心中的那一片柔軟,我的心也因為他這句話而微微發熱,竟不由自主地問道:“你妹妹尋你至此,不就是想帶你回長安麼?你會為了我和孩子留下來麼?”

周彥華忽地展顏笑了:“長安並無我們的立足之地,她即便想回長安,也回不去。她不過是想讓我離了你,才故意說那些話氣你。”

我冷哼:“何止是氣我?我平生未受過那般侮辱和打罵,她憑什麼對我……”

周彥華眉間露出幾許心疼之色,抬手輕撫我的臉頰,正是白日裡被周炤打的半邊臉。我不自然地彆過了腦袋,卻聽到周彥華歎息一聲:“你若心裡氣不過,便打我罵我出氣。炤兒……炤兒是氣我……”

我蹙眉,譏諷了一句:“周彥華,你夾在中間做好人,不難受麼?”

周彥華低垂眉眼,看著我,沉聲道:“隻要你能原諒我。”

我頓時無言以對,無精打采地說了一句:“天色不早了,回吧。”

周彥華將書房旁閒置的空屋子整理出來,做了周炤的下榻之處。我即便不願與周炤同住一個屋簷下,然,想她在此也隻有周彥華一個親人,自然不能狠下心腸將她拒之門外。陳家雖收留了她幾日,終究不是自家人,憑周彥華的性子,又怎會讓千裡迢迢尋他至此的至親妹妹寄人籬下呢?

我並不愛與人起爭執,哪怕是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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