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是酸是苦還是甜(1 / 2)

《閨中記·在水一方》全本免費閱讀

“我什麼也沒看見!”

這還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呢!

我從周彥華懷裡微微轉動了一下腦袋,看見赫連平正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揉著臉,樣子有幾分狼狽。然,隻要想到被他看到了我與周彥華親密的畫麵,我的麵頰便燙得厲害,逃也不是,留也不是,隻能緊緊抓著周彥華胸前的衣襟,將自己的臉藏起來。

周彥華抱住我雙肩的手臂的力道忽大忽小,我已然知曉,他心中其實也不平靜。思及此,我不由得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卻涼涼地看著門邊的赫連平。

“還不走?”

赫連平卻是嘻嘻一笑,曖昧不明地說道:“這也怪不得我!你倆做這事應該關門啊!害得我摔了一跤,這可都是你們的罪過!”

聽了此話,我的耳根瞬間躥紅,推開周彥華,轉身便去了裡間。

“嫂子!你彆走啊!我錯了還不成麼?你若是生氣了,阿燁就會攆我出門了!”

聽著外邊的囔囔聲,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縣老爺似乎沒有縣老爺的樣子,較之初見時的穩重親和,再次見了他,怎麼看都是有些玩世不恭的痞子氣。

周彥華那樣的人,竟也會與這般人結交麼?

果真人不可貌相!

來者是客,而這客人還是縣老爺,我也不敢怠慢,從櫃子裡找出一套乾淨的被褥後,便叫了周彥華進來,請他將被褥抱去書房那邊鋪好。回到房間時,周彥華又將他之前在書房的鋪蓋抱了回來,見我呆愣地坐在床邊,放好鋪蓋後,坐到我身邊握住了我的手。

我一驚,見是他,才微微笑了笑:“那邊整理好了?”

周彥華點頭應了一聲,又抬手理順了我耳邊的發絲,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的臉看。我經受不住他這樣專注而深情的目光,掙開他的手掌,埋頭道:“你總盯著我做什麼?”

周彥華靠近了些,笑道:“丈夫看妻子,還得找個理由?”

我仍舊因被撞破的事而羞惱,對於周彥華些許親近的動作,我也感覺不自在和難為情。此刻,他靠近,我便伸出胳膊微微隔開了些許距離,看他不滿地皺了皺眉,我隻得小聲解釋了一句:“讓人看見了不好。”

周彥華笑著伸出臂膀將我撈在了他懷裡,嘴角噙著一抹笑:“不會再有不長眼的家夥出來壞事了。”

我心裡噗通不已,急急地道:“周彥華,你是不是喝多了!”

周彥華微微一頓,靠近我耳畔輕輕摩挲,聲音低啞:“是喝得多了些。不過,我很清醒。”

他這分明是有了幾分醉意了!

不過,我是頭次見他這醉意朦朧的神態,內心深處仿佛渴望著他能借著這些微的醉意講出心裡話來。

我心中忐忑不安,先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周彥華,你知道我是誰麼?”

“美珠?”他眯著眼看向我,口齒清晰地道,“美珠,我沒醉。”

我才不信他的話!

他醉了,隻是醉得不深罷了。

我還想要從他口中得知我想要知曉的事情,才張開口,他的吻便落了下來,舌尖長驅直入,在我心中攪起了一池的漣漪。我招架不住他這突如其來的攻勢,身子軟綿無力地癱軟在身下的床榻上,看到他傾身而下。我微微喘息過後,雙手抓住他的雙臂,在他臂上用力掐了掐,睜著迷蒙的雙眼,略帶乞求地看著他。

“周彥華,你不能……”

規勸的話不及出口,又被生生地咽了回去。

又一陣纏綿後,我才知他在極力控製著自己,緊閉的雙目下麵容痛苦,牙關緊咬,嘴裡更是發出一聲聲壓抑而低沉的聲音。

我突然十分心疼他這副模樣,抬起空出的右手擦著他額頭不斷冒出的細汗。他睜開眼,就那樣直直地看著我,目光疲憊卻又滿含深情。

待得他的身體漸漸鬆弛下來,他鬆開緊握住我的手腕,低頭親吻我的額頭,幽幽歎了一口氣:“有沒有嚇到你?”

我拚命搖頭,低低地問道:“你很難受麼?若實在難受,可以……”

周彥華抬手撫了撫我的臉頰,在一旁躺下,微微笑道:“不能因為我,傷了你和孩子。”

我偏頭看著他,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問了一句:“還難受麼?”

他笑著搖了搖頭,一手抓住我放在他臉上的手,一手扯過被子蓋上,話語裡已露出了濃濃的疲憊之感來:“許久未這般喝酒了,喝得多了,有些頭疼,你陪我睡會兒。”

縣老爺在此歇過一晚,用過午飯後便回了縣城。

不久之後,就有身著官服的人帶著一眾人進了白水鄉,賴冬青也隨同著這眾人一道來了。看這架勢,我已知曉這是要開山修路了!

初來,官府中人便將白水鄉裡年輕力壯的男子召集在一處,聲稱隻要家中有人出力,可按出力的人頭數減免相應的修路錢財,還可管飯、賺取錢財。

這對放棄務農的白水鄉民來說,算得上是一種補償了。在赫連平上任之前,我已從些許人口中聽說,之前的縣老爺絲毫不懂得體恤百姓,若是遇上工程,常常是強行奴役百姓做苦力,能管飯已算是不錯的待遇了,更遑論獲取勞力費?

如此看來,赫連平倒也算得上心為百姓的父母官。

除卻從周炤那兒聽到的有關他的風流事跡,他這個人其實挺不錯的。

登記好人頭後,算上官府請來的一眾人,這開山修路的隊伍也不算小,數下來也有三十來人,倒是十分熱鬨。

確定了人員,一眾人又進山伐木搭了幾間能遮風避雨的簡陋屋子,一應物事早已準備妥當,這其中自然有多數是賴冬青出資捐贈出來的。他這般慷慨解囊,卻又不讓人知曉,倒真符合他的性情。若不是聽周炤說起,我還不知他竟為修路一事日夜奔忙,出人出力出財。

開工後,賴冬青時常會抽空過來查看情況,偶爾會與赫連平一道來。看他為此奔忙,我不知為何總是想到阿姊,甚至猜到他提出修路一說也是想著能方便過來看望阿姊。

因為,他一個人時,總會站在他家屋後的河邊望著對岸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