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遇到喜歡的女孩子,記得跟我說,我會成全你。”元矜端起吧台上的咖啡泯了口,因為擱了一段時間,已經有些涼了。
元矜想起什麼:“我記得第一天見你,你是厭惡同性戀的,說明彎得不是那麼徹底。”
“可以掰直的。”
許綏聽到這些話,腦子裡嗡嗡嗡一片空白,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突然就在他腦子裡炸開了。
他半天都沒回過神。
臉上也無血色。
“你說什麼?”他聲音嘶啞,深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一直以為他們現在的關係就是最好的關係,這一年多來,元矜會跟他鬥嘴,也會在他生氣時哄他,在自己提無理要求時縱容妥協。
一切都很美好。
他們就像普通的戀人一樣,會生氣會吵嘴,這也從側麵證明他們很親密,會一直這樣下去。
元矜的這段話。
完全將許綏咂懵了。
元矜把咖啡放台上,慢慢轉過身,語調沒有起伏:“你這麼大反應乾什麼,我就是隨便說說。”
許綏鬆了口氣。
但剛才他受了驚,怎麼也不會輕易放過青年,他故作凶狠地把青年困在自己的身體與吧台之間:“以後不準再說這種話,要不然我就讓你下不了床,三天三夜的那種!”
他重重頂了下元矜。
元矜臉瞬間爆紅,罵道:“耍流氓耍上癮了是吧!”他伸手去推許綏,但是沒推動。
這一年許綏變化很大。
處於青春期的男孩子本來就躥個兒跟雨後的春筍似的,蹭蹭蹭往上,一不留神就一米九了。
倒是元矜沒多少變化。
許綏從一個略微青澀的男生慢慢長成一個男人,他的體格、他淩厲又明顯的輪廓都是證明。
許綏捧著元矜的臉親吻著,元矜被他親得喘不過氣。
他曲起腿頂過去。
許綏靈敏性往旁邊一躲。
他捏起元矜下巴:“你挺狠的啊,這個地方也敢踢?”
元矜終於呼吸到新鮮空氣,他冷哼了一聲:“你看我敢不敢。”
許綏咬牙切齒。
麵前這人他不能打不能罵,隻好粗魯把青年的頭發揉成雞窩:“要是壞了,你以後就守活寡了,真是個無法無天的小壞蛋
……”
而且是他給寵成這樣的。
元矜任由男人揉搓他的頭發,似乎還嫌不夠,男人又捏他的臉,故意捏得變形又搞笑。
元矜翻了個白眼。
把男人的手用力打落。
“幼稚。”他說。
——
許綏並沒有告訴元矜,當初在校門口遇見梁河之後,梁河又來找了他,讓他跟元矜分手。
那天,兩人坐在咖啡館。
許綏剛打完籃球,連球服也沒換,手臂的肌肉結實而充滿爆發力,他懶懶靠在椅子上。
梁河依舊西裝革履。
“嘉嘉跟你在一起的原因,想必你已經知道了,他隻是在跟我賭氣,借你想讓我吃醋而已。”
“放你媽的屁。”
許綏冷冷勾起了唇。
“他跟我在一起,自然是因為喜歡我才在一起,彆太自以為是,地球離了誰還不是照樣轉。”
“他喜歡我很正常。”
梁河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鬨的長不大的孩子,他並沒有生氣,反而很平靜地把手機推到對麵。
許綏暼了眼:“做什麼?”
“你看了就知道了。”
許綏半信半疑,拿起桌上的手機瞥了眼屏幕,上麵是元矜的朋友圈,他滑動兩下頓住了。
【梁哥做的早餐】[圖片]
【不想起床】[圖片]
【給哥買的手套】[圖片]
【廚男】[圖片]
第一張圖片上是簡單的早餐,有麵包也有牛奶,桌上擺放著兩個碟子,雞蛋上有個笑臉。
第二張圖片是兩人的照片,大概是元矜賴著不起床,梁河無奈,隻好湊過去親脖子。
第三張……
是兩隻交握的手。
第四張是梁河圍著圍裙在廚房忙碌的背影,腰窄肩寬,比例很好,一副家庭煮男的模樣。
許綏一下子白了臉。
他不是沒有加元矜的微信,可據他所知,元矜的朋友圈沒有這些,裡麵隻有小貓小狗的照片。
梁河看向他:“你們在一起也大概兩個月了,他的朋友圈裡還留著這些回憶,僅我一人可見,這代表什麼,我想你心裡很清楚。”
許綏把手機扔桌上。
“你想乾什麼?”
梁河對許綏的冷靜有點意外,他把手機拿了回來,雙手交疊而握,放在交疊的腿上。
“我勸你你離開他。”
“你們不是分手
了嗎,怎麼,又突然後悔了?告訴你,晚了,不管他心裡有誰,我都不在乎。”
許綏冷笑。
梁河隻好說道:“我不是後悔了,我就是不想看他那麼折騰自己,你要是為了他好……”
“滾吧!”
許綏蹭地起身。
他居高臨下看著梁河:“你以為你是什麼救世主?擱這兒裝什麼好人,有本事彆分啊!”
“老子最惡心你這種人。”
“警告你,彆在嘉嘉周圍出現,要不然老子打斷你的腿!”許綏走前直接放狠話,還嫌不夠,他又道:“……多掂量掂量手頭的項目。”
最後這句話。
那就跟威脅差不多了。
梁河最近接到了一個項目,主要的負責人是他,如果能做好,這其中對他的好處數不勝數。
聽到許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