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睡覺的地方沒那麼講究。
這個破廟很大,應該是被荒廢了,佛像上都是蜘蛛網,空氣裡的味道也充斥著陳舊的氣息。
邵雲把地方收拾乾淨,這才讓元矜過去休息。
一眾士兵圍著烤火。
牛政看了看將軍,又看了看麵色紅潤的元矜,心裡酸酸的,狠狠咬了口手裡的乾糧!
一點都不好吃。
邵雲暼了牛政一眼,然後把腰間的一壺酒遞了過去:“心情不好?我這兒還剩點酒,隨便喝。”
牛政:“……”
他哀怨看向將軍。
邵雲用力拍了拍牛政的肩膀,看似對他好:“等回了京城,我給你介紹幾個不錯的姑娘。”
牛政:“……”
邵雲若有若無:“彆老是惦記不屬於你的人,知道嗎。”
牛政抹了把辛酸淚。
其實他早就看出來了,元矜這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目光大多數時候都落在將軍的身上。
將軍似乎並未察覺。
牛政以為將軍不喜歡元矜,因此自己才決定湊過去的。
直到先前將軍把元矜拉走,眼神裡的警告和敵視他都看得清楚,雖然他傻,但他又不蠢。
元矜跟將軍應該以前就認識,要不然元矜前兩天不會對著將軍的背影發呆,還失魂落魄。
將軍也不會突然什麼都不解釋就將元矜拉走。
牛政有點傷心。
他摸著將軍給他的酒壺,眼睛酸澀,扒開塞子,狠狠灌了一口,喉嚨裡立馬火辣辣的!
沒什麼大不了的。
幸好他才認識元矜兩天,隻是有些好感和喜歡,隻要收住這顆心,他一定能走出來的。
這一晚牛政喝得大醉。
這天晚上,邵雲和元矜躲在佛像背後偷偷親吻,趁著夜色漆黑,把白天的打斷的吻親了回來。
邵雲想起當年他和元矜關係惡化的原因,是在鸚鵡寨的那個晚上,他的一個衝動。
“你還怪我嗎?”邵雲忽然問。
元矜知道他在問什麼,先是沉默了片刻,才說道:“那時候是怪你的,因為太突然了。”
想起那夜難以啟齒的感受,他臉頰薄紅,偏過頭。
半響後又道:“洛平哥哥的事,你也沒解釋,所以我誤會了你。”
邵雲:“沒關係。”
元矜看了看那男人,雖然這張臉在晚上有點嚇人,但他還是很鎮定,而且很認真地說:“我以前……其實也跟你撒了慌,洛平哥哥不是我的相好,他隻是我的鄰居哥哥。”
“我和他隻是朋友。”
邵雲輕輕揉了揉少年的頭發,親吻少年的眼睛:“我知道。”
在鸚鵡寨上,他也不是沒感覺到少年對他的微妙的感情,也許少年自己都未曾注意。
那時被他親吻時。
少年會全身紅得像蝦似的。
之後也不敢跟他對視。
和他一起在大當家三當家麵前演戲時,少年也會害羞。對於他的親近,少年也不會排斥。
若談不上喜歡。
也總歸是有好感的。
邵雲那天看到那把熟悉的匕首時,心情很是複雜。
因為他不知道少年帶著那把匕首是因為仇恨還是其他感情,他不確定,所以不敢隨意靠近。
直到少年認出了他。
少年跟他輕聲說,他認識的二當家是個好人,對他也挺好,還說洛平的事是個誤會……
邵雲便知道了答案。
第二天一行人到了京城,各找各家各找各媽。邵雲在京城有府邸,將軍府,他便把元矜接到他這兒,書童也跟著住了進來。
書童哪裡還不明白呢。
自家少爺也不知道怎麼的,居然跟屠將軍對上眼了,他暗暗咋舌,原來少爺喜歡這種口味的。
也不是說將軍不好。
就是將軍那張臉實在是……
算了算了。
少爺喜歡就好。
元矜和邵雲去了趟宮裡,然後在京城逗留了一個多月,這段時間他一直住在將軍府裡。
“係統,任務早就完成了,對嗎。主角攻兩年前登基的時候,男二刻意回避,去守衛邊境,他的身份是將軍,心裡的信仰便是守護百姓,而主角攻是個好皇帝,心係百姓,為羽國鞠躬儘瘁,所以邵雲他沒爭。”
係統:“的確完成了。”
也許曾經的邵雲還想著篡位,因為當時的皇帝碌碌無為。
但他在鸚鵡寨的時候見到了謝楓庭,知道這個人雖然是土匪的兒子,但嫉惡如仇,在最後甚至大義滅親,這件事是非常需要勇氣的。
所以邵雲便放心了。
榮城,成毅見兒子去了幾個月遲遲不回,不由擔憂,便寫了書信過去,不久後便收到了回信。
兒子被人拐跑了!
那人還是他欽佩的屠將軍!
成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震驚地看著書信裡的內容,這才知道屠將軍在三年前對他兒的庇護。
他偷偷抹了抹濕潤的眼眶。
罷了罷了。
半年後,傳聞屠將軍再次前往西南出征,身後帶著三萬精兵。
隻是在這一次行軍中央多了一個古香古色的馬車,軍隊裡的人都知道,馬車裡坐著的可是屠將軍含在嘴裡怕化捧在手心裡怕碎的人。
是一個清秀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