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兒子啊,那可是尊貴的鳳兒啊,那可是跟天上的神仙一樣金貴的人啊。他不但可以生育子嗣,還能護佑天下風調雨順啊。兒子啊,你真有福氣。一奪了天下就得了個鳳兒,這說明你就是天選之子,天命所歸啊。”
太後越說越興奮,眼角眉梢都是喜色,臉上的笑嬌豔得跟花兒似的。
“有了他,你就能得百姓的擁護,萬民的支持,六國的臣服,四海歸一,天下一統,這根基就又深了幾分了。這樣好的媳婦我不得守著,好好照顧著啊?”
“母後說的是,他就該被好好照顧著,好好寵著, 好好護著。”但不是現在。
“但朕把她們打入冷宮母後不生氣?”
“那群瘋婆娘也確實該讓她們長長規矩,吃吃苦頭了。竟然去鳳陽殿鬨,去覬覦你的人?哼,讓她們老老實實呆著。”
百裡梟麒:“……”您之前好像不是這樣的啊。
“但是,但是母後,您還是先彆搬過去,他可能暫時不好接受。”
太後立即笑容一斂,眉頭一皺,眉毛一挑,眯著眼睛危險地問:“不好接受?你是不是又對他做了什麼?”
百裡梟麒:“……這,母後,不對他做些什麼,他怎麼給你生大胖孫子?”
太後難得有些尷尬地輕咳了幾聲:“咳咳咳……”
心中卻一喜:大胖孫子好呀,我終於要有孫子了。
隨即正色道:“嗯,這還差不多。不過,你藏這麼久了,哀家今日就想要去看看哀家的兒媳,走,去鳳陽殿。”
鳳陽殿裡。
一進殿,看到姬清堯手腳腕被鐵鏈子鎖住了,太後火氣蹭就上來了:“百裡梟麒,你也忒狠了些吧?有你這樣鎖著媳婦的嗎?還讓他受傷?”
“母後,您也知道,他可是尊貴的鳳兒啊,不鎖著他,萬一他跑了做了彆人的媳婦怎麼辦?萬一他跑出去被彆人搶走了怎麼辦?萬一他跑出去被人欺負了又該怎麼辦?”
太後一想,也是道理。
走近床前才看清那人的眉眼,太後震撼得半天回不過神來。
見他手腳腕上都被紗布包裹住了,顯然是受傷了,雖然她不能感同身受,但她知道成為亡國奴會有多艱辛。
心中酸疼,眼睛都濕了:“你是不是傷到他了?真是個可憐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對待這孩子,這孩子真的很不容易。”
“母後放心吧,兒臣一定好好對他。”
她繞著床從床頭走到床尾,仔仔細細看著那玄鐵鎖鏈,忽然抬頭問百裡梟麒:“這鏈子結實嗎?要不要再加兩根?”
“……”這又不是飯,越多越好。
“這是玄鐵製作的,一根足夠了。”
“他什麼時候能給哀家生個大胖孫子啊?”
“這……”
“你什麼時候封他為後啊?”
“……還不到時候呢。”
“他……現在怎麼還不醒?”
“他累了,兒臣給他點了穴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
第七章 走陛下的路子——強搶
侍衛統領風亭去了皇宮西苑,百裡梟麒的貼身太監兼太監總管曹越囹住在這裡。
曹越囹並不像百裡梟麒和風亭一般會武功,他是百裡梟麒身邊唯一一個沒有武功的人。
從年前臘月二十五進攻昭國那天起,因從長淵過來一路毫不停歇地奔波,加上寒氣入體,一病就病了這樣久,連他們的鳳貴妃都從破陽中脫險,他都還未痊愈。
風亭幾乎每天都會過來看他,給他帶些東西過來,要麼是藥,要麼是吃食,要麼是一些小玩意兒。
“越囹……”風亭人還未到,聲音就已經到了。
殿內,一身穿白色褻衣的年輕男子披著外衣正坐靠在床上看著窗外。
男子大概二十四、五歲,身材纖瘦,甚至有些孱弱,但身姿高挑,即使坐著也能看出來他不矮,也差不多有一米七六左右。
他三千青絲未挽,隨意地披散在肩頭,整個人無比的溫和柔順,清麗婉約,清秀好看的側臉和他的正臉一樣的出色。
隻是此時臉色顯得有些病態的蒼白,偶爾還輕捂著發白的嘴唇咳嗽兩聲。
此時還是正月,天氣還很寒冷,今日外麵竟還下起了雪呢。
恰好窗外開出了幾朵紅梅,也不知道他看的是雪花還是紅梅。
他竟看得專注,還失了神,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有人來訪。
若隻是看他這副樣子,隻會覺得好一個清麗秀美的俊俏公子啊,怕是哪家富貴人家的公子吧?!
絕對不會想到他竟然會是一個太監。
等風亭進了內殿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曹越囹。
看著曹越囹的樣子,風亭心中一陣酸澀,眼中就有了濕意。
曹越囹,他的生活本不該是這樣的啊,他的人生本不該是這樣的啊。
他本該像其他富貴人家的公子一樣過著奢華的生活,有仆人前呼後擁地照顧著的,有嬌妻美妾環繞著的,有錦衣玉食享用著的,有……
隻是……他的命運也是個苦的。
許是終於感覺到有人正盯著自己,曹越囹終於轉過頭朝門口看來,臉上溫和地笑道:“風統領,你來了!”
他說完就要要下床,卻被衝過來的風亭按住了:“你身子還未好,外麵冷,還是坐在被子裡吧。”
“我也不能一輩子坐在被子裡吧?!”曹越囹直覺好笑。
風亭無奈,再次按住了他:“那你先等等,我給你燒好炭火。”
“那就多謝了。”
很快炭火就燒好了,曹越囹穿好衣裳下了床,坐在炭火旁。
“可有吃過晚膳?”風亭問。
“還沒,你來了剛好一起吃吧。”
“今天可有感覺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應該很快就能服侍陛下了。”
“前兩天聽一個侍衛說他們家鄉有種薑糖可以散寒,我就去要了些來,吃了病更容易好,而且還不苦。”
“這個是給你帶的你最喜歡的桂花糖。”風亭把兩個油紙包遞給他。
“謝謝風統領。”
“越囹,你能不能不要喊我風統領?喊我風亭吧,我喜歡你喊我名字。”風亭聲音爽朗,內心卻有些緊張。
曹越囹愣了一下才溫和道:“好。”
風亭瞬間欣喜了起來。
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這人文文弱弱,溫溫柔柔的樣子,他的音容樣貌,他輕柔的嗓音就像小蛇一樣,隻往風亭的心裡鑽,鑽啊鑽,鑽得他的心癢癢的,砰砰砰直跳。
但他從來不敢把自己的心思告訴曹越囹。雖然他人高馬大,武功高強,可人憨直又慫,愣是怕一不小心就把這美麗的蝴蝶給嚇倒了,驚走了。
他甚至始終跟他保持著距離,不敢跟他過多接觸,就怕被他發現自己喜歡男人還覬覦他的齷齪心思。
隻能在一起侍候陛下的時候,在旁邊偷偷地看著他,默默地護著他,用同僚的身份對他多些關照。
但是陛下的話點醒了他:得到了才是自己的,才能選擇愛他的方式。
而他想要愛曹越囹的方式就是寵著他,捧著他,護著他。
但按照陛下的說法……得先得到不是?
不是自己的,又怎麼有資格為他做這些?
他有些緊張,這第一步該怎麼做啊?
總不能跟陛下一樣用強的吧?
曹越囹看著他隻盯著自己發呆,滿臉疑惑地問:“風……風亭,你怎麼啦?為何這樣看著我?”
“我……我……”要死,這第一步該怎麼辦啊?
總不能直接說“我喜歡你吧?”那萬一他直接拒絕了呢?那直接就沒戲了,最後說不定就得走陛下的路子——強搶。
更不可能直接說“我想要你”這不流氓嗎?
他囁嚅了半晌終於鼓起勇氣蹦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我能親親你嗎?”說完,他的臉就紅了,有緊張有羞澀。
他有些慌,不知道曹越囹會不會把他看成耍流氓的登徒子。
曹越囹一直覺得風亭人好,心直口快,正義剛直,也知道風亭一直對他照顧有加,卻從來沒有往其他方麵多想。
此時風亭忽然冒出這句話,讓他震驚得瞪大了眼睛,都忘記了做何反應了。
腦子裡隻有一句話:難道他喜歡自己?
風亭看到他的樣子,心道:完了。這是沒戲了嗎?
心中一陣陣刺痛,又一陣失落。
可話已出口,猶如覆水難收,既做不成朋友也將做不成同僚,那隻能……
恰巧此時有小太監端來了晚膳和酒水,風亭便二話不說,直接倒了一杯酒給曹越囹。
自己卻一口氣直接乾了一壺。喝完抬袖擦了擦嘴。
人都說酒壯人膽,他趁著酒意直接把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曹越囹撲倒在地毯上,按住人的雙手吻了上去。
那吻霸道卻溫柔,甚至還帶著些小心翼翼。
也許是因為身下的人柔弱無力無法掙脫的緣故,也許是因為自己力氣太大了,禁錮得太緊了他沒有掙脫的機會的緣故,這一場強吻竟出奇的順利。
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心愛的人都被壓身下了,還吻上了,怎麼可能還會毫無反應?
在吻上他唇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起了反應。
喝了點小酒,吻著心愛的人,難免意亂情迷,潛意識裡認為不反抗就是默認,在這種狀態下一切竟變得那樣的理所當然,水到渠成。
手已經鑽進了人的衣裳裡,觸到了溫軟的肌膚,他心尖一顫,理智已經空白了,所有的一切隻是本能了。
外衣不知何時已經褪了,雪白的褻衣也已經褪至了玉肩,白皙如玉的肌膚就在眼底,直到此時風亭才意識到曹越囹始終沒有動,更不可能回應他。
他終於抬頭看向他,隻見那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安靜地閉著眼睛,隻是臉色有些紅,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被氣的。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如今趁著喝了酒,是最好的機會和理由。
而且如今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做不做曹越囹都已經知道了他的齷齪心思,結局都一樣的:曹越囹要麼不生氣,要麼絕交。
索性繼續。
直到一聲咳嗽聲傳來,他才再次抬起頭看著身下的人。
曹越囹終於睜開了眼,看向了風亭,眼中沒有討厭也沒有喜歡,沒有憤怒更沒有恨。
反而清澈的眼眸不再清澈,而是多了一絲迷蒙。
風亭心中一喜,這樣說來,曹越囹雖然也許不喜歡他,但並不會討厭他,更不會恨他。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強搶,但看到那人冰雪玉肌,他眸子一片血紅。
但就在下麵的人隻剩下最後一絲遮掩時,他忽然發現,他不知道那事具體怎麼操作……怎麼做才能不讓人受傷,甚至讓人感到舒適。
他尷尬道:“那個,那個,越囹,我沒有做過這種事,怕傷到了你,等,等我下次翻翻……翻完圖冊學習好再來……”
“我一定,一定好好學習,多看看龍……陽圖冊……一定,一定讓你也舒服。”說完他就起了身,抄起外衣,扔下隻身著一縷的人就踉踉蹌蹌尷尬又狼狽的逃跑了。
他簡直都要無臉見人了,他竟然因為沒有經驗逃跑了。但值得慶幸的是那個他偷偷愛著的人好像並不討厭他。
等他走了,曹越囹才掙紮著坐起了身,不得不感歎那男人的身子骨真硬,力氣可真大,隻這麼一會兒就讓他渾身發麻。
看著人早已消失的門口,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餘生有這麼個作伴也不錯。
他吃過的苦,受過的罪也夠多了,也孤獨夠了,他也想要找個知心的人作伴,不管是知己好友,還是愛人,隻要有人作陪就好。
可他如今太監一個,能有誰看得起他,又看得上他?
難得有個傻子對他好,稀罕著他,他隻會受寵若驚,又如何會怪他?
鳳陽殿。
姬清堯是被一陣粘膩的濡濕感弄醒的。
他心中一驚,警惕地猛然睜開眼睛,看到的場景讓他心中一片冰冷:厭惡,憤怒和痛恨再次把他狹長美極的鳳眸染成了血紅色:“滾!”
手腳上的鎖鏈在他劇烈地掙紮間,哐當哐當地響。
覆在他身上,埋在他頸間的人抬起頭來,滿臉癡迷地盯著他絕色的臉龐,笑得邪肆:“貴妃美人好啊!”
“我是百裡雪鷹,當今陛下的妹妹。”
百裡雪鷹,百裡梟麒的妹妹,新封的瑤鷹公主。大概十八九歲,長相不算美豔,偏英氣,容貌倒是跟百裡梟麒相差甚遠,卻老成。
“你們一家還真是蛇鼠一窩,沒有一個好東西。”姬清堯嗤笑道。
內心的憤怒和怨恨就像地火般在胸腔中翻滾,橫衝直撞,好似要衝破胸腔衝出體外似的。
“話不能這樣說,我們這叫物儘其用。有你這樣的絕世美人就該共享,而且我是真的真的愛你。”百裡雪鷹繼續著也不再理會姬清堯,左右他無法掙脫開那玄鐵鎖鏈。
第八章 百裡梟麒還真是大方啊
“百裡梟麒還真是大方啊,拿自己的妃子跟彆人共享,嗬……”姬清堯嗤笑道,眨了眨眼才把眼中的霧氣散了些許。
他雙手攥緊,血一大滴一大滴從緊攥的拳頭往下滴落,染紅了床頭的床單。
已經包紮好的被磨破的雙腕雙腳踝卻再次在他的劇烈掙紮下崩開,在冷硬的鎖鏈磨蹭下,血再次滲透了紗布。
“滾開!”
他本想要用言語激她停下,可那女人根本不理他。
那急切的樣子倒是和百裡梟麒如出一轍。
姬清堯發出低沉的類似猛獸般地憤怒低吼,好似要把她撕碎。
可是他越是這樣,百裡雪鷹心裡卻越興奮。他們長淵人無論男女都彪悍,強悍。
他們敬畏強者,也喜歡強者,對於這既絕色又強悍的美男子,她本就癡迷得不得了,更何況他還是個世人都想要的鳳兒。
此時見他憤怒又剛烈的樣子,直覺得姬清堯體內有種男子的強悍野性,讓她連心都酥麻了起來,心中更加有了種想要征服的欲望。
她終於抬起頭,笑顏明媚地扔了一顆藥進了自己的口中,接著就想要來捏姬清堯的雙頰。
姬清堯憤怒地避開了她的手,他知道那一定不是好東西。
可他被鎖在了床榻上,再怎麼躲避也很快被武功高強的百裡雪鷹捉住了下巴。
被她強勢地捏住雙頰,撬開了牙齒,把那粒藥丸喂了下去。
百裡雪鷹在他口腔中攻城掠地,又吻了他的唇角半晌才直起身,直接坐在了他身上開始拆解他的衣帶。
見他雙腕雙腳處有鎖鏈脫不掉衣裳,她便索性把衣裳全撕了。
曾經的他從來沒有人敢近身,更不敢觸碰,無論男女。
如今不但被百裡梟麒那畜生強行占有,還被這個不知羞恥的惡毒女人觸碰,姬清堯憤怒,怨恨到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可他無法掙開,無法逃脫。
此時他心中一片悲涼,水汽在眼中升騰彌漫,甚至連蝶翼般長翹的睫毛都沾染上了水霧。
那水霧沾在睫毛上就好像沾在嫩枝、花瓣上的露珠,冰清玉潔,美麗夢幻。
他緊緊闔起雙眼,就如待宰的魚肉,但劇烈的掙紮卻從未停下過一瞬。
雖然他這個樣子百裡雪鷹愛得不得了,可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不得不點了他的穴,讓他連掙紮都做不到,隻能任由她輕薄甚至侵犯。
火紅的衣裳一件件被撕碎,猶如落在地上的殘花,絕望中的姬清堯有一瞬間甚至想要咬舌自儘。
隻可惜他連咬舌都做不到。更何況百裡梟麒變態的威脅還如惡魔的囈語縈繞在耳邊。
“砰!”的一聲巨響傳來,鳳陽殿內殿的大門猛地被踹開,來人一身戾氣和殺氣地往裡走來。
腳步很慢,很慢,卻一步比一步沉重,伴隨著越來越濃鬱的殺意往床邊走來。
那步伐就好像是帶著利刃隻踩在了人心間般,不但讓人壓抑,還有種近乎實質性地疼痛感。
百裡雪鷹卻好像沒有聽到,沒有感覺到似的,依然壓在姬清堯身上,一邊親吻,一邊撕扯著最後一件衣裳。
姬清堯猛然睜開眼,看到了走向床邊的百裡梟麒,血紅帶著霧氣的眼眸反而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百裡梟麒發怒,他心情多少好了些,要是他能把這女人殺了更好。左右也是他百裡家的壞種。
“百裡雪鷹!”百裡梟麒語氣陰沉森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關中蹦出來的,每一個字裡都含著壓不住的殺意。
“哎,皇兄,你怎麼來了?”百裡雪鷹終於抬起頭,好像才發現他一樣,笑著問道。
卻並沒有從姬清堯身上起身。
“你打算在朕的愛妃身上呆多久?”百裡梟麒都要氣笑了,但身上的戾氣和殺氣卻並未減分毫。
“皇兄,早就聽聞過有些達官貴族、巨商富賈但凡得到一個鳳兒都是整個家族共享的,再不濟也是兄弟姐妹,子孫幾代共享的。所以,妹妹我覺得,既然我們得到了個鳳兒就該物儘其用的共享。當然如果皇兄要臨幸他,那我就先恭請皇兄先上,我可以後來。”
百裡梟麒從小就護著她,幾個兄弟姐妹間,他們倆個最親厚了,她不認為他的皇兄會拿她怎麼樣。
“嗬嗬,共享?”百裡梟麒邪肆一笑,那笑卻像從地獄裡刮來的冷風,森冷陰鬱還邪惡。
“是應該共享的”如果你敢的話,如果你有命的話。
此刻他已經動了殺心,如果百裡雪鷹敢繼續下去,他不介意斬殺了這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羞恥還目無尊卑的親妹。
他身上威壓和氣場太過強大,竟壓得百裡雪鷹喘不過來氣。
他的殺意太過明顯,她想忽略都不行,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百裡梟麒。
直到此時,她才體會到什麼叫做帝王威儀,什麼叫做帝王一怒,血流漂杵,什麼叫做伴君如伴虎。
才終於明白過來他已經不再是小小的長淵王了,不再是任她胡鬨的王兄哥哥了。
而是君臨天下,一統四海六國的帝王,掌握著全天下人生殺大權的帝王。
曾經任她胡鬨是因為無傷大雅,如今關係到他的帝王威儀和愛人,他定然不能忍了,所以她瞬間慌亂地從床上跳了下來。
“皇,皇兄,我還沒用午膳呢,我先回去了。”說完就快速地跑出了內殿。
殿外,她回頭看了眼鳳陽殿,眼中是滿滿的不甘,她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放棄一個世人都垂涎的鳳兒了。
百裡梟麒盯著她離開的背影,眸色沉沉。
剛剛姬清堯的藥性已經發作了,他已經明白了那顆藥丸是什麼,到底會給他帶來怎麼樣的災難。
所以藥性帶來的燥熱和臉上的紅霞,也被他掩蓋在了驚慌和恐懼的蒼白臉色之下。
就在他用儘全身的力氣在抵抗藥性時,竟聽到百裡梟麒那句“是應該共享的”,臉色就更白了。
他知道百裡梟麒卑鄙齷齪,下流無恥,卻沒有料到他的無恥竟然沒有止境,連最基本的道德倫理都不顧。
他雖然不願承認,但他確實改變不了已經被百裡梟麒強行占有的事實,可百裡梟麒這畜生竟真的要拿他和親妹妹,甚至可能其他兄弟共享?
那他和昌伎有何區彆?
他怒極,恨極,可他被點了穴動不了,連攥緊雙拳都做不到,甚至連咬舌都用不了多少力氣,心中再次溢滿悲涼和絕望。
百裡梟麒坐到床邊看到姬清堯手腕、腳腕上被血色浸透的紗布,眼中殺氣戾氣再現。
他讓人打了水,拿來紗布和傷藥。
看著他鮮血淋漓的手腕腳腕和身上百裡雪鷹留下來的痕跡,心中的痛又蓋過了憤怒和殺氣。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千防萬防,傷害摯愛之人竟然是自己的至親之人。
要不是因為今日政務少,他都可能不會回來得這樣早,那的心愛之人就會被強迫,被玷汙。
想到這裡,他直覺得心口一窒,呼吸都疼。
當時他回鳳陽殿才發現,他的所有內侍、暗衛甚至連內殿太監都莫名暈厥了,他慌張地快步進了內殿。
一進內殿看到的就是姬清堯雙眼緊闔,一動不能動地躺在那裡,滿臉絕望地任由百裡雪鷹輕薄欺辱,那一刻他差點克製不住地想要一刀砍了百裡雪鷹。
他的愛人竟然被彆人欺辱,他心中的皎月竟然被彆人觸碰,他的帝王威儀竟然被人挑釁,是個人都會震怒。
可百裡雪鷹知道他滿眼殺氣和戾氣卻不知道,他心中的痛一點都不比殺氣和戾氣少。
“雨兒……對不起!”他啞著聲音開口。
百裡雪鷹離開後,姬清堯就再沒有睜開過眼睛看過他一眼。
此時那藥發作得越來越厲害,他更是沒有了心思聽他惡心的道歉,他得用儘全身的力氣去抵抗藥性,還不能讓百裡梟麒看出端倪來。
他隻奢望著百裡梟麒趕緊離開,不要發現任何異常,讓他留下最後一絲尊嚴和體麵。
心中因為焦急和慌亂,臉色始終蒼白著。
因而沉浸在自責和心痛中的百裡梟麒,並沒有意識到姬清堯的異常。
見姬清堯不睜開眼看他,心中又泛起了一股酸意。
這股酸意和超強的占有欲,讓他竟想要用自己的痕跡清洗掉她留在他身上的痕跡。
所以,本就不會委屈克製自己欲望的百裡梟麒,毫不猶豫地翻身壓上了他。
為了避免他再掙紮再弄傷手腳腕,百裡梟麒並未解開他的穴道。
他似愧疚,似心疼,似安撫般地親吻著姬清堯,比之前要溫柔了很多,甚至帶著絲討好和虔誠的意味。
觸碰到了百裡雪鷹留下的痕跡時,又似妒忌惱怒般加重了力道,似誓要用自己的氣息和痕跡清洗掉再代替她的氣息與印記。
吻吻。
舔舔。
啃啃。
力度由輕變重,呼吸也越來越急促粗重。
本就被點了穴,已經用儘全身力氣在壓製,抵抗著藥性的姬清堯被人這樣觸碰,理智已經幾近崩塌,再也受不住的輕吟了一聲:“啊……”
這聲性感,魅惑,能把人的魂勾走,聽進百裡梟麒的耳中,那就猶如世間最烈的情藥,身心都在顫抖。
讓他直覺哪怕姬清堯是致命的毒,下一刻就會要了他的命,他都想要沾染。
他呼吸又重了幾分,抬頭朝姬清堯看去,才看到了他此時的異常。
蒼白的臉色已經紅成了胭脂色。
第九章 慕雲楓暗藏的心思
被姬清堯自己咬得鮮血淋漓的嘴唇此時微微張著,唇上全是血色,濃豔如初,似誘人來采擷,似引人來品嘗。
嘴角溢出的鮮紅血跡,讓百裡梟麒想到了破陽那天他嘴角的血跡,竟讓他又想到了那天姬清堯身下鳳兒破陽的處子之血。
印在百裡梟麒的眼中,迅速染紅了他的眸子,熱血直衝腦中又急轉直下往身體各處散去。
姬清堯連呼吸中都帶著一股灼熱的氣息,好像失水的魚用力呼吸著,迷離的眼神中僅留著一絲神誌。
他用儘力氣才沙啞開口:“求你……”
求我?求我做什麼?百裡梟麒的心都提了起來,他希望是他想的那樣:他求他要他,求他幫他解毒,他終於想要臣服於他了。
也許馬上他的身心就都能歸他了……
誰知姬清堯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全身發寒:“殺了我。”
他姬清堯即使中藥了也絕不可能向仇敵低頭,更不可能去求歡。
全身的熱度和血色瞬間就退去,百裡梟麒眸中蘊含著一抹痛色:“你是我的摯愛,是我的妻,我怎麼可能殺你?但我會給你解毒。”
姬清堯咬牙道:“解開我的穴道。”
如今這種情況不解穴道,對他的身體反而會有損傷,百裡梟麒便替他解了。
可穴道一解,快要失去理智的姬清堯就本能地運起內力,抬手朝自己的天靈蓋拍去。
百裡梟麒急忙摁住了他的雙手,再次在他耳邊冷厲道:“我說過,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練成僵屍,讓你徹底成為玩物。”
語畢也不再說話,按住他的手就開始給他解毒。
姬清堯聽到他的話全身顫了顫,可無論他怎麼掙紮,最後一絲理智終於還是被淹沒在了濃濃的欲望中。
即使中了藥沒了理智的姬清堯也並未如百裡梟麒想象中那般,熱情如火,主動攀上他翻雲覆雨。
他隻是難受得不停扭動身體,唯一的熱情和主動也隻是仰起了他的修長玉頸,在無法抗拒的藥性下被迫主動獻出自己,迎合著百裡梟麒。
那主動獻出自己,任由人予取予求的樣子,好似心甘情願和百裡梟麒融為一體的樣子,能勾魂攝魄。
此時的他比平時還要美,美到了他自身的極致,無論是那張傾世絕色染上緋色的臉,那狹長帶著水霧的瀲灩眸子,還是那沾著霧氣的羽扇眼睫,亦或是迷離的表情……都足以讓百裡梟麒瘋狂。
曖昧卻欲而不色,帶著顫音的輕吟,能把任何一個男人逼成完全沒有理智的野獸。
藥很烈,烈到兩個時辰之後,百裡梟麒才給他解了藥性。
但姬清堯的性子更烈,即使那樣烈的藥,即使已經失去了理智,他都不曾放蕩過。
反倒是因姬清堯而失了理智,像野獸般猛烈瘋狂索取的百裡梟麒更像中藥之人。
姬清堯的身體本就因為破陽傷了元氣,如今被這般折騰,藥一解便暈死了過去。
那邊小葫蘆早就帶著趙太醫候在殿外了,百裡梟麒一打開門,趙太醫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被催促著趕緊給姬清堯號脈。
“陛下,這類藥物藥效強,對身體的損耗原本是很大的,不過好在這藥是好藥,隻要及時解毒副作用不大。但是貴妃的身體之前耗損太大了,這怕又得修養好些天才能醒過來了。這期間,陛下您最好……”
百裡梟麒陰沉著臉,冷厲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想的卻是:朕又不是禽獸,至於在他昏迷期間臨幸他嗎?
不過,這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趙太醫被嚇得心頭一凜,再也不敢開口了。
“上次朕問你的,他是否能懷孕,可查清楚了?”
“回陛下,查到了。可以懷孕,但是,但是幾率會小很多,可以說幾乎隻有……隻有千分之一的幾率。”趙太醫小心翼翼地回答,頭垂得更低了。
千分之一?那豈不是說要臨幸千次才有懷孕的幾率?那太久了。百裡梟麒的眉頭狠狠皺了皺眉,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
內心卻再次後悔了,後悔破陽時沒有給他用破陽丹。
……
禮部尚書慕雲楓,去了宮中曾經昭國禦前侍衛們的住處,在院中站了良久才推開一間屋子走了進去。
這個院子不小,有幾十間屋子,每一間屋子都打開進去看了看。
他曾經是昭國皇帝的貼身侍衛兼禦前侍衛統領,這些人曾經都是他的兄弟,是他的下屬,對他義氣也忠心。
可這些人全都死在了他的手裡,被他親手毒死的,親手埋的,就埋在了這院中。
長淵軍攻入皇宮那一夜,他怕這些人影響到他的計劃,直接把這些人全毒殺了。
他既是禦前侍衛統領,卻也是鳳衛統領,這些人實際上也全是鳳衛。
也正是因為這些人全死了,他的主子身邊才會沒有一個保護的人,才會孤軍奮戰,才會在混戰中被長淵軍暗算,被百裡梟麒直接強占。
那天要去主子寢殿值守的是他最好的兄弟兼下屬長寧。
他原本是想要利用長寧給主子傳假密信,說發現了一個鳳兒,把人關在了偏僻的輕蘿宮,想要引主子前去的。
他知道他的主子一定會親自去查看,而且會屏退所有人。
那輕蘿宮裡他灑滿了迷藥和軟筋散,隻要他的主子一進了殿中吸到了裡麵混著藥的空氣,就會全身無力地昏迷過去。
等皇宮被攻破,他都不用趁亂偷偷帶他離開,他可以帶著“她”光明正大的離開。
隻是要了個前朝舊宮中的女人而已,沒有任何人會說什麼。
隻要把他打扮成女子,隻要他的鳳兒身份不被發現,百裡梟麒甚至會很樂意賞他個女人。
即使知道他特意藏了個“女人”在某個偏僻的宮殿中,百裡梟麒也會隻當他是跟後宮哪個女人有私情,根本不會想到他的主子頭上去。
畢竟他早就叛主投靠了百裡梟麒,也是他跟百裡梟麒裡應外合打開城門把他們迎進城的,沒有人會懷疑他會偷偷地把自己背叛的主子帶走。
而隻要把他的主子帶出來,他就可以和他在一起獨占他了,他可以把他帶到密室藏起來,鎖起來,永遠地囚在自己身邊,永遠和他在一起。
除了自己,他不會再讓任何看見他,日日夜夜隻能與他相對,讓他的眼中隻有他,目光所及之處隻是他,生活裡,生命力隻有他,讓他隻能依靠他。
他一直在尋找解蝕骨丹的方法,解毒方法遲早能找到的。
等解了蝕骨丹的毒,他就可以真正擁有他的主子了,那個比仙神還要美的人。
他可以軋倒他。
他可以吻他。
他可以狠狠地,肆無忌憚地為所欲為,可以讓那個曾經高高在上、自己隻能仰望的人跌進他的汙色裡哭泣。
他可以日日夜夜摟著他一起睡,可以隨時親吻他,甚至隨時肆無忌憚地為所欲為,更甚至隨時可以用各種方法為所欲為,而他有的是方法。
哪怕找不到解藥,不能占有他的身體也沒關係,隻要把他留在身邊日夜看著,與他日夜相伴就好。
那迷藥藥性強,國破家亡的場景他都不用麵對。他甚至可以讓他忘記曾經的一切,隻做他的人;更甚至可以誘騙他,他是他的妻……
這些隻要想想他就激動到心情雀躍,甚至起反應。
而這一切的前提是他的主子必須要中迷藥暈倒。
而恰巧在這最重要的一環上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長寧並沒有把主子帶去那個輕蘿宮,一切美好的夢想就這樣破碎了。
那夜皇宮被攻破時,他就迫不及待地用他絕頂的輕功往那偏僻的輕蘿宮飛去了。
可他到的時候,裡麵根本沒有人,甚至長寧還死在了外院。
他立即慌了神,在混亂的皇宮裡四處尋找著他的主子,可當時的皇宮太混亂了,要找到他的主子談何容易?
等他找到的時候,就是他的主子被百裡梟麒抱住的時候,那時他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知道他來遲了。
隻是沒有想到的是百裡梟麒竟然無恥地直接把人抱走,還直接臨幸了……
所以那“前朝皇帝在暗衛的保護下逃出宮去了”的傳言就是他散布出去的,為了護住他主子的身份不被百裡梟麒發現。
他曾經也是個正義凜然,恪儘職守的人,對他的主子忠心耿耿,主子也很信任他。
他曾經覺得能一直做主子身邊的貼身侍衛,護著主子的安全也挺好的。
他喜歡看他身姿筆挺端坐著批閱奏折;看他躺在靠在軟塌上小憩;看他姿態優雅地用膳;看他輕撩著衣擺優雅飄逸地進出殿內外;看他站在禦案前揮毫潑墨畫乾坤,筆走龍蛇寫春秋……
喜歡聽他威嚴十足卻又清潤的聲音,就像從雪山雲巔傳下來的那樣,威懾力十足,冷冽清澈又高不可攀。
他的主子身材纖瘦頎長,長身玉立,舉手投足間皆雍容華貴,優雅從容,忽略掉他戴著麵具的容貌,無論是坐還是站著都如一副畫似的,讓人直覺賞心悅目。
他喜歡看這幅畫。
可惜的是據說他的主子一出生就樣貌不揚,後來又因一場大火燒毀了容貌,導致隻能長年累月的戴麵具。
他一直為主子的容貌感到遺憾,總覺得那樣的一副如高山白雪般的氣質就該有個俊美的容貌。
他內心也曾好奇過他毀容之後的樣貌。
隻是他的主子從不喜歡人靠近,無論是太監宮女或者是他這個貼身侍衛,都隻能在一丈開外候著。
他的主子很喜歡熏香,每到一處宮殿都要點上熏香。
隻是他總能若有若無地聞到從主子身上傳來的清香,那是極淺淡的鳳凰花清香味。
那清香混合著熏香的味道,很難讓人聞出來,更是很難讓人分辨出來,可他聞出來了,還分辨出來了。
他曾偷偷試探過其他人,其他人的反應都是聞不到的意思。
他曾自嘲的想,他這鼻子都可以去做尋香人了。
他做尋香人一定能找到鳳兒,隻要找到一個鳳兒,那他後半輩子都吃穿不愁,還可以過上達官貴人的生活了。
不過,他更喜歡守在主子身邊,保護著主子,欣賞著主子這副絕美的畫。
但是他從來不曾多想,更沒有過其他的心思,直到那一晚。
第十章 你打擾我想主子了。
那一晚,天空雷電交加,暴雨密布。
這種時候最適合做刺殺任務了。
這些年那七國總不安分,刺殺時不時就會發生。
所以,慕雲楓需要特彆戒備。
那時他的主子恰好在偏殿的湯泉沐浴,沒有任何人伺候在側,因為他不喜歡沐浴時身邊有人。
想到他的主子在沐浴,裡麵又沒人伺候著,他滿心擔憂,便冒著被發現被罰的危險,推開點點窗朝裡看去。
雖然隔得遠,但他武功高強,眼神好。
透過層層飄飛著的白紗帷幔,他竟見到了脫掉麵具的主子。
那一瞬他的眼睛瞪得都差點都不知道怎麼闔上了,抬手捂住了張大的嘴巴才沒有驚叫出聲。
那是怎麼美的一張臉啊,那是個怎麼樣絕色的美人啊!
最主要的還是他額間那枚鳳凰花鳳印,給他帶來的震撼大到讓他簡直難以置信,就像是在做夢。
這些年外人都道他的主子賢德聖明,是舉世之才、聖賢明君,隻可惜不善武,還毀了容貌。
卻不知道他主子的武功高強,如今他才知道,他不但武功高強,容貌還傾世絕色。
那一刻他的心猛烈顫抖著,狠狠悸動著。
曾經的敬畏、好感和朦朧喜歡就像破開了一個口子,彙聚成了一條愛河,直往他全身遊走。
再一看他與眾不同的冰肌玉骨的肌膚,原來那就是世人都垂涎的身子,難怪世人人人都垂涎,原來竟是這樣美絕人寰,惑人心弦。
隻一眼,他就無法自拔地陷了進去,身體就衝動了起來。
但隻是一瞬間那絕色的臉就猛地朝他的方向看過來,狹長美眸裡溢滿淩厲殺意。
絕色美人修長白皙的手立即蓋上麵具,拈起旁邊的衣裳快速披在身上,那行雲流水的動作美不勝收。
同時一股殺意夾雜著強勁的內力就朝著他的方向急衝過來,他本能的閃身躲開,快速退去,隱進了黑暗中。
他的主子警惕性太高了,他知道他的武功高強,卻不知道他的武功甚至高出他許多。
但如今他隻怕難逃一死了。
不過,即使是死,他也無悔。
誰知,就在這時幾股勁風過,在這暴雨交加的夜色裡,很難讓人察覺,但他還是感覺到了。
立即追了出去,另外一邊已經有侍衛暗衛大喊出聲:“有刺客,護駕!!”
那一晚他的主子震怒,親自出手,頃刻之間刺客就被斬殺殆儘。
所以他的偷窺便自然而然被認為是那些刺客。他的主子雖然震怒,卻也沒有再追究。
從一夜開始,他對他的主子就有了執念,越發喜歡看著他,喜歡聞他身上的清香味,喜歡聽他說話,想要靠近他。
想要再見那一張傾世絕色的容顏,想要一直看,想要隻讓自己看。
他甚至經常夢到他的主子,夢到他摟著他旖旎纏綿。
執念思念累積化成心魔,想要得到他的主子,獨占他主子的心思就越來越強烈。
他想要把那傾世絕色的美人,那霜雪般孤高冷傲、聖潔無瑕的人拽入塵埃。他甚至想要把他壓在身下狠狠的玷汙,浸染上他的汙色,讓他的眼中能看到
他,心中能有他的一席之地,最終眼裡心裡隻剩下他。
所以,他才找到了基本沒有什麼交往的表親鎮國將軍齊右,以主子對齊右手握兵權心存忌憚等原因,說服他一起暗中和長淵合作……
因此二人便成了禦國的開國功臣,百裡梟麒封了他做禮部尚書,封了齊右為齊王。
良久,他才從屋中走了出來,出宮之前,他還是想要偷偷地去看上心愛的人一眼。
沒想到,恰好看到的就是百裡雪鷹在鳳陽殿欺辱姬清堯,企圖強迫他的場景。
自己心中高不可攀的霜雪之人,竟被人鎖在床榻之上,被人那樣欺辱,他心中的恨意暴漲。
世間沒人配觸碰他霜雪般聖潔的主子,沒有人能欺辱他。
但鎖著他的人隻能是自己,得到他的人也隻能是自己。
之後又見到百裡梟麒給姬清堯解毒,他心中的妒忌、不甘和恨意越發肆虐。
他很快就出了宮回了自己的府中,整個人陰沉暴戾,眸子猩紅。
隨意進了個侍妾的屋子,就要把心中的怒火化作欲火發泄出來。
他從來不親吻那些侍妾,更不會給他們一絲親昵的纏綿,因為他們不配。所以他連衣裳都沒有脫,粗魯地扯開女人的衣裙,直接單刀直入。
他不想看女人的臉,甚至不讓女人麵對著他。
惶恐中的女人隻是痛呼了一聲,他立即眸色一暗,渾身散發著一股濃烈的殺意。
等到一完事,他直接把女人的脖子掐斷了,扔在了地上。
陰鬱的臉上帶著陰沉的嗤笑,拿過帕子擦了擦身體又擦了擦手,帕子直接扔在了女人身上:“沒意思。”
他又去找了個美豔的男侍,那男侍討好地用儘辦法侍候他,他卻雙腿大開冷冷地坐在椅子上半眯著眼,命令男侍不要讓他看到他的臉。
那男侍使勁渾身解數,一邊侍候,一邊迷醉地輕哼出聲,仿佛瓊漿玉液般,卻又被他擰斷了脖子:“真吵!你打擾我想念我的主子了。”
“真臟!真放蕩!”
那聲音怎麼能跟他霜雪般的主子比?
他明明沉浸在想念他的主子之中,明明幻想著在跟他的主子做這等事,誰知他一直淫蕩地叫喚著,破壞了他的心緒,怎麼能不讓他惱怒。
而且看他那熟練的技巧就知道,以前定然沒少做過,還不知道伺候過多少男人呢,身子肯定臟得不得了。
他甚至讓人把屍體拖出去後,還讓人把地毯都換了。
他臉色越發陰沉地緩緩踱步去了侍妾們的院子,挑了個性子看起來俊美冷漠的男子。
這男子很沉默,渾身都帶著一股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氣息,對上他陰沉的目光也不懼,眼中反而是不加掩飾的恨。
一看就很難馴服,必定是個未經人事的雛。
這人氣質上跟他的主人倒是有一絲類似,這倒反而勾起了他的興趣。
果然,連那倔強剛烈和傲氣的性子都有些相似,不顧一切用儘一切力氣反抗著,即使傷痕累累也絲毫不願不肯妥協,不肯屈服。
然而男子越掙紮,越不屈,慕雲楓越興奮越來勁地折騰他。
這還是第一個被慕雲楓脫了衣裳的侍人。
所以他在男子房中折騰了他一夜:按著,捆著,綁著;從前麵,後麵,側麵;……直接把他弄死在了床上,活活被玩死的。
這還是第一個不是被慕雲楓擰斷脖子而是直接被玩死的侍人。
可從始至終他慕雲楓都沒有脫去衣裳,隻是露了該露的地方。
他絲毫沒有與他肌膚相親的想法,純粹隻是玩,當玩物的玩兒。
能讓他坦誠相待的隻有他絕色美貌的主子。
看著一身痕跡和臟汙死在麵前的男人,慕雲楓隻露出一絲惋惜:“好不容易有個好玩點的,竟這般經不住折騰,真弱。”
殊不知,他作為鳳衛首領武功自然是頂級的,二十五歲的年紀血氣方剛,精力無限又幾個能夠經得住他的折騰?
“給他身乾淨的衣裳,弄副棺材好生埋了。”他麵無表情地吩咐道。
這竟是第一個被他弄死而得到棺材的人呢,手下侍衛不由暗自感歎,這人還真的是有些不同,卻又不知道該歎他幸還是不幸。
“下次按他這種類型找。”
“是!”站在一旁的花奴抬眸看了他一眼,心中趟過無數苦澀,接著垂眸應道。
他的主子眼中永遠都沒有他。
慕雲楓去沐浴完,換了身衣裳才進了書房,打開了層層機關才進入了密室。
密室很寬敞,布置很奢華,裡麵床榻一應器具都有,而密室中最多的莫過於畫了。
畫是慕雲楓自己畫的,他不愛寫字讀書,獨愛繪畫。
沒有想到這獨特的愛好竟然就這樣派上了用場。
所有的畫的都是同一個人,那人紅衣似火,絕色容顏美得不可方物,額間是一朵高貴美豔的鳳凰花。
畫中的人有端坐著批閱奏折的,有躺在美人榻上小憩的,有優雅用膳的,有輕撩衣擺出殿門的,有禦案前揮筆潑墨豪寫細畫的……
而其中最大最顯眼的一張畫中,紅衣男子頭戴紫金冠正端坐在金鑾殿上不怒自威,高高在上,俯瞰群臣睥睨著天下。
他在每一幅畫前駐足,伸手輕輕拂過畫上那絕色的臉龐,滿眼溫柔愛意。
“清堯,隻可惜雲楓畫技有限,沒法畫出你真正的美和神韻。”他有些遺憾道。
“不過,沒關係,等我把你搶回來後,你就是這裡的主人了,真人在這裡,我的畫也就沒有那樣重要了。”
“再說,我還可以對著真人描摹,而不是僅靠想象了。到時候我可以對著真人想怎麼畫就怎麼畫。”
這是他為他主子準備的密室,原本打算長淵軍攻進皇宮後,他就把人帶回來藏進這裡,鎖在這裡的。
看著那些畫,他腦中情不自禁就湧現出皇宮裡百裡梟麒給他主子解毒的場景來。
因此看著那畫的眼神逐漸火熱了起來。
他第一次虔誠而癡迷地吻在了畫中絕色美人的唇上,越吻越起勁,越吻越火熱,心立即就滾燙了起來,眸中越發火熱難以自製。
他的主子啊,是那樣的美,那樣的誘人……
他第一次生出了就在這裡褻瀆他主子的心思。
他低頭看了一下,聲音沙啞輕笑道:“你也想他了對吧?”
他就那樣站在畫間,口中喃喃地喚著:“清堯,清堯,我想要你,我要你。”嗓音粗重,染滿了火熱欲色。
他哼了聲:“啊……”
但他並沒有玷汙了那些畫像。
後來,他乾脆去了床榻之上發揮,獨自酣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