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去的時候容易,回來的時候就有些難了。
堵車了!
因為市內,公交還在運營。
路上還有不少私家車。
直接堵了三四裡。
一路上,車喇叭滴滴響個不停。
還有不少司機下來討論,猜測前麵是不是出了車禍。
顧遠憑借著小三輪靈活的特性,很快就竄到前麵。
不過,眼前的情況,卻是讓他有些意外。整條公路被三四十個農民工打扮的人給封住了,這些人手拉手,站成一排,不管是過往的行人,還是路過的車輛,一律不許通過。
還有個齊耳短發,二十四五歲左右的女人,拿著喇叭對著路邊的一棟樓喊道:
“還錢!”
她跟著喊一聲,那些人就跟著喊一聲:
“還錢。”
有些司機、路人,都被攔了下去。有些準備強闖過去的,還和對方發生了爭吵。
那些人見到騎著三輪車的顧遠,連忙就上來驅趕,語氣還有些不客氣:
“這邊不給走,趕快回去。”
短發女人看見顧遠,頓時拿著喇叭喊道:“顧遠,過來,幫我一起喊……”
顧遠心說,喊你媽啊!
不過。
還沒等顧遠開口,跟在後麵的李國兵也趕到了,他在拽了拽顧遠,輕輕搖頭。顧遠見狀,這才笑嘻嘻的對短發女人道:“汪慧姐,我還得去送貨呢。”
說完。
也沒有強闖,而是換了一條小路離開。
回到家裡,就發現袁葒女士中午煮了一鍋蘿卜亂燉,香味飄溢。老顧激動的不得了,吃了幾天的清湯寡水,終於見著肉了。
“不是你藏在床底的私房錢被掏出來了吧?”顧遠笑道。
“瞎扯什麼?我從不藏那玩意。”
老顧拍了拍櫃台。
老兩口這點好,家裡不藏私,有什麼事情都敞開說。
吃飯時,袁葒女士這才道出原因,“我今天洗羽絨服的時候,從裡兜找出了一千塊錢。”
“媽,感情大赦天下,你就給我們爺倆吃這個嗎?”顧遠敲著鍋,笑嘻嘻道,“我吃不吃無所謂,但我老子要吃啊!你起碼得切幾斤排骨,再燒幾個下酒菜,得與民同樂啊!”
袁葒女士埋怨了一句,這才道:“過小年,敲什麼鍋,不怕以後要飯啊!趕緊吃,吃完我們晚上一起去逛街,去買過年的衣服穿。”
老顧頓時不敢開口。
陪女人逛街,是最要命的。
走走停停,換了一件又一件,你以為她要買了,結果她說再看看,轉身就走了。逛了大半天,結果還是覺得第一件衣服好看。
說不定逛了一晚上。
一件沒買。
“你跟我去。”袁葒又看向顧遠。
顧遠當然不願意,於是把上午封路的事情說了出來。話音一落,袁葒就麵色一變,“這丫頭也太缺德了吧?居然敢拖我兒子下水,簡直和她老子一樣壞!”
汪慧她爹叫做汪勇。
是市場裡的小人,大家背後都喊他‘汪小鬼’。
因為他常乾一些缺德事情,比如說:
有人要在市場裡租門麵,他就在裡麵搗鬼,讓房東漲價。最離譜的是,一間被樓梯拐角占了一半的門麵,也就四五來個平方,尋常都沒人去租。後來被一個烤鴨攤租下來了,原本隻要八百一個月。
後來被他在暗中哄抬價格,生生加價到了三千,直接把烤鴨攤逼走了,那間門店自此也徹底空了。
而且。
他不僅僅坑外人,自家親戚也坑。
老顧以為顧遠不知道,於是就和顧遠科普:
“汪慧去年和他爹分家了,家裡做的是勞保生意,給工地供貨。你知道的,我們家不敢給工地供貨,因為開發商不結款,隻給你打欠條。市場裡麵有好幾家門店,都被工地拖垮了。”
“這個汪慧,不信邪,她老子都沒勸住。非得和工地做生意,不但笑我們膽小,說什麼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還經常炫耀,自己哪天又賣了幾車貨。”
老顧這麼一說,袁葒女士就更生氣了。
繼續道:
“而且,這丫頭做生意才兩年,哪有多少本錢?她的生意,都是她老子支起來的。後來汪慧家裡沒貨了,就去她老子家的倉庫去偷。她老子把倉庫的鎖換了好幾把,她打不開鎖,就直接撬門。”
這事情顧遠還真沒聽說,當場就樂了:“她這做的是無本買賣,不花錢就能有貨啊!”
“是啊!”
袁葒女士點頭道,“後來汪慧她弟,乾脆就住在倉庫裡。汪慧不知道,有一次晚上去倉庫偷貨,被她弟弟抓了個正著,兩個人當場就打了起來,後來把警察都喊來了。”
顧遠伸手點了個讚:“這一家子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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