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普爾又有點羞愧地開始反思自己的道德底線。
是不是太愛撒嬌了一點?
她也要成長才是。
“……”
下個月。
那麼這個月的功夫把跟卡維的課題搞定了……反正上輩子都已經做過一遍了,哪怕是把文字複製一遍也很輕鬆,然後跟教令院加急去把房子申請下來,等安普爾考完試求婚的時候,房子應該已經到手了吧。
艾爾海森又把上述的流程思考了一遍,覺得似乎沒什麼問題,但是他回過頭來跟卡維這麼說的時候,卻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反饋。
“喂喂喂!我知道你最近沉迷女色!但也不至於性格大變吧!!!”金發青年大為震驚,脫口而出了什麼很失禮的話。
“嗯?”
艾爾海森對待旁人的態度還是一如往常,他麵無表情得就算下一秒揍人也毫無違和感。
更何況他已經握緊了拳頭。
“咳咳,我的意思是說,你乾嘛突然這麼,呃,這麼溫柔,而且願意費心費力起來?”卡維撩起一把額邊的碎發,他故作鎮定地這麼問道。
吵過的架再吵第二次毫無意義。
他隻是單純這麼覺得而已。
反正他們無法達成真正意義上的和解,那不如還是快點把房子拿到手,然後去跟太太求婚比較方便。
但是卡維似乎誤會了什麼,他眼含熱淚地拍了拍艾爾海森的肩膀,像是某種非常欣慰的老父親一樣。
“嗯?”艾爾海森難得慢半拍地又嗯了一聲。
“我懂我懂!不過這輩子能看到鐵樹開花也確實證實了我的理念,謝謝你啊,艾爾海森!我現在感覺人類的未來是一片光明!!!”金發青年莫名其妙地意氣風發了起來。
莫名其妙。
他的舉動跟人類未來有什麼關係?
艾爾海森遲疑了三秒要不要讓他清醒一點。
想想還是算了。
據說鄰國的璃月有積德的說法,馬上就要求婚了,不宜見血。
“……所以,做事情快點可以嗎?”灰綠色短發的學者隻是這麼要求道。
“當然!”
“作為學長,我一向都很快的好嘛。”卡維笑起來爽朗地應道。
艾爾海森挑了挑眉,移開視線沒再說話,怕打擊到對方的信心。
雖然這個項目做到最後還是有很多學者退了出去,但是朋友之間最後沒有吵架,或許是艾爾海森對此早已經習慣。
至於卡維的失望情緒……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嘛,有些事情做不來就是做不來嘛。”安普爾也來安慰他,她輕輕拍了拍卡維的肩膀,給大個蔫吧的金毛青年帶了一些好吃的,“不過,雖然學術上的天賦可能不夠,但大家還是有很多彆的方麵的天賦呢。”
“比如除了研究植物以外,我其實還很擅長做甜點哦。”紅發學者也因此得意起來,她把最近做的蘋果塔分享給他們。
安普爾做的食物很美味。
不知道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味道,還是太太做的食物總是暖洋洋的。
艾爾海森默不作聲地吃了兩個。
“喂!艾爾海森,你好歹給我留一個吧——”卡維蔫了半天,這才驚呼道。
太太周期性地熱愛研究製作甜食,隨之犯懶,又沉迷購買彆人製作的甜食。不管怎麼說,烤箱的使用頻率實在算不上高,更不用提那些特意購買的甜食製作書。
艾爾海森對甜食的需求量並不算大,一定要說的話,他其實更喜歡安普爾製作甜食的過程。
呼呼——
烤箱工作的聲音。
香甜的氣息很快就侵染了書本的世界。
用文字描繪出的一個又一個瑰麗而虛幻的世界,與太太所在的地方相比,卻是顯得如此的空洞和蒼白。
那時候,艾爾海森總會走神地注視著手裡的書本。
與客觀理性的黑紙白字截然不同的,如此鮮活的、美麗的、甚至身上隱約散發出蛋糕甜香的太太。
作為書記官的他其實很理解為什麼那時她的朋友們都不明白,她每天早晨醒來後願意跟自己共度一天。
他有時自己也不理解為什麼。
安普爾偶爾也會與他置氣,雖然最後總會和好,但現在仔細回想一下,依舊會覺得這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愛很奇怪。
婚姻很奇怪。
生活也很奇怪。
他們自然有著不完全相合的地方。
艾爾海森生氣的時候總是會舉起書,擋住自己的臉,悄悄生悶氣,但是他絕對不會強硬地提出自己的建議,或者促使安普爾做出什麼彆的改變。
“結婚不是為了去改變誰,我隻是想跟她名正言順地在一起生活,僅此而已。”
他的婚姻理念是這樣的,太太已經包容了很多他的缺點,所以他也為此忍耐了很多事情。
那次生氣了一天的太太從研究動物習性的同僚那裡回來後,還是說了這麼一句,“不過隻要兩個人生活在一起的話,看來相處模式還是會被對方所影響呢。”
安普爾很快又眉眼彎彎起來。
那時艾爾海森神色淡淡地想,他這輩子應該做不到像太太那樣一天到晚笑得像塊糖分超標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