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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的目光緊緊粘在塞穆爾的身體上,眼底的欲念愈來愈深沉,海水信息素和薰衣草碰撞到了一起,無形的煙花一般在牢籠內綻放著,訴說著迷離的曖昧。

“是啊…”奧托傾身靠向塞穆爾,舔舐對方冰冷的耳廓,“你來找我,能為了什麼事呢?”

C7.人魚的反擊

距離人魚兵團在海邊撿到重傷的奧托,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塞穆爾逐漸習慣了這種每晚去找奧托,從而獲取信息素的生活。

明明每天夜裡都和奧托做著最親密的事情,內心卻毫無觸動,奧托也是一樣,這條高傲的人魚王子毫不掩飾對他們人類的厭惡,糾纏時難聽和貶低的話不絕於耳。

人魚跟人類的這場罪孽,最初是起源於人類的貪婪,是因為人魚兵團的大肆捕殺。

早年人魚隻是逃避,近幾年人魚們也奮而反抗,經常有無辜的漁民會在出海時遭受到人魚的攻擊。

人類傷害人魚,人魚反擊,惡性循環兩敗俱傷,人們甚至有時候會忘記——事情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發展成這樣。

兩族之間的戰爭,隻要一個小小的導火索,就能一觸即發。

塞穆爾抬起指尖,輕輕拂過床榻上渾身是血的omega少女眼皮,在一邊祈禱著,“願仁慈的海神長久祝福於您。”

“人魚!人魚!”床另一側穿著華服的omega掩麵痛哭著,他眼尾有了皺紋,已經上了年紀,此時卻毫不在意形象地大聲哭號,“為什麼帝國還不趕緊把那些人魚全部殺死!!”

塞穆爾額角一抽,但很快回歸於那副,置之身外的平靜外殼,退到了前來悼念的貴族人群中。

這位床榻上的睡美人死於昨晚,在海邊漫步時被一條alpha人魚用信息素將海水化為水刺,將其刺死。

人魚兵團還沒能來得及捕捉,他就遁入了海底。

痛失愛女的omega悲痛無比,直至哭到昏厥,直挺挺躺倒在地麵上,貴族們唏噓著往後退了一步。

而此時,豪宅大門被拉開了,一眾侍從浩浩蕩蕩地進來,簇擁著中心的alpha。

貴族們皆是驚詫,不可置信,拿著錦扇掩麵竊竊私語道,“王儲殿下怎麼也過來了……”

來人赫然是安德烈。

他走向床邊,如同所有賓客一般,沉痛地向床上的少女表示惋惜,朝少女麵如死灰的alpha父親走去。

“人魚兵團會以萊特之王的名義逮捕那可恨的人魚。”

塞穆爾佇立在一旁,安靜地聽完安德烈對人魚的一番痛斥,並且在對方偶爾掃來視線時不斷點頭致意。

哈裡家族是皇族的眼中釘,明哲保身方為上道。

直到天黑,貴族們才陸陸續續地離開,塞穆爾隨著人流向前,卻突然被人叫住了。

“塞穆爾·哈裡。”

是安德烈。

“王儲殿下。”

安德烈向他一笑,態度親和,“我們許久不曾見麵,奧托待在你那裡還好嗎?我聽說他給你找了不少的麻煩。”

塞穆爾一抿唇,微微欠身,“一切都好,奧托翻不起什麼大浪。”

“很好,很好,我看你不曾受傷也放下了心。”安德烈似乎極為感慨地望向天空,“這些人魚真是愈來愈過分了,這還是第一個因為人魚而死去的貴族。”

他轉了轉手上的寶石扳指,“人魚兵團最近食用了大量的人魚腺體,戰力比之前提升許多,我真是十分欣慰。”

“王儲殿下理應擁有最強大的力量。”塞穆爾回應道。

“這是必然的,塞穆爾。”安德烈笑道,“隻是總有一些愚蠢的人認不清現實。”

“我最近聽說,居然有人質疑父王關於人魚的偉大決策,認為如今的這一切,都是他和先輩們的不明智而導致的,甚至還在地下形成了對抗組織……”

一股alpha的信息素若有若無地散發開來,火熱燃燒著,那是安德烈的信息素——焰火。

塞穆爾擰了擰眉——因為身體大量的吸入了奧托的信息素致使他對其他alpha信息素產生了生理性排斥,此時感覺身上的皮膚都在被炎炎地灼燒。

安德烈在懷疑他,塞穆爾想。

“殿下。”塞穆爾半跪在安德烈麵前,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吾等是您最忠實的部下,將會取下那愚昧之人的首級以獻上。”

C8.給我你的信息素

“嗬!”塞穆爾用力地握住一側的木製欄杆,木刺劃破了手心也沒有閒暇在意。

安德烈隻不過釋放出了一點警告信息素,就能影響他到如此地步。

塞穆爾大口喘息著,那股皮膚的灼痛感仿佛還殘留在身體表麵上,要將他吞噬殆儘。

生育囊正在急速發育中……塞穆爾想,因為頻繁吸收奧托的信息素,生育囊正欣欣向榮地起死回生。

這個時間段他對其他alpha信息素將排斥到極點,反應也大。

更何況安德烈的信息素全然警告,並不友善。

內臟仿佛攪在了一起,小腹抽痛著像是有刀片在裡頭快速的絞著,全都著訴說著一個念頭——安撫,他需要安撫。

生育囊受到了威脅,他需要奧托。

塞穆爾伏在馬背上,不斷的顛簸讓他不由得吐出一口汙物,抓著韁繩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著,雙腿一夾馬腹,喃喃著,“快…快…”

從未這樣渴望過那股腥鹹潮濕的海水。

以往鼻腔充盈的、將要溺死的不適感,此刻卻變成了欲求不滿,塞穆爾痛的要命,在看到哈裡莊園時幾乎是滾下了馬背,跌跌撞撞走向那水牢。

奧托剛從池水中探出身來就看見一身狼狽的塞穆爾。

他看著實在不算好,一身騎裝濺滿了泥點子,流下的冷汗粘連著額的碎發,唇色慘白。

薰衣草的氣息若有若無釋放著,可除此之外,敏捷的奧托卻感受到了另外一種氣味。

那是燃燒時的味道,昭示著火。

火與水,旗鼓相當,自古敵對,這幾乎是赤裸裸地挑釁。

奧托再厭惡身為人類的塞穆爾,他身上也那麼多次地留下過自己的信息素,而對於alpha來說,隻要留過信息素,那就是自己的所有物!

火焰信息素已經殘留的極為稀少了,卻仍在奧托的主觀因素下不斷放大,憤怒幾乎快要讓奧托失去理智,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話,“你身上…是誰留下的臭味!”

“哈…”可塞穆爾卻並沒有回答,這個平日裡極其冷淡的alpha,卻像是迷失了路的幼鳥,步伐不穩地撲向了奧托。

那是一片薰衣草的花田。

塞穆爾快要被疼痛折磨的失去理智,他當下的念頭唯有大量地求得那海水,挺直而精巧的鼻尖湊到了奧托的臉頰側,親昵的磨了磨。

而隨即,塞穆爾的一個動作,卻讓奧托腦內繃緊的那根弦,“嗡”的一聲斷掉了。

塞穆爾在吻他。

也許這根本算不上什麼吻,那隻是嘴唇淺淺的觸碰,塞穆爾一下又一下輕輕地啄著,被斷斷續續的海水信息素撩撥的不成樣子,紫色眼眸宛若一汪秋水。

“給我……你的信息素。”他滲透出汗的手心搭在奧托身上,似乎帶上了一點哭腔,“海水…海水…”

海水。

奧托抬手向塞穆爾的後頸,不由分說地將對方拉進自己懷裡,舌尖在對方嘴唇上細致地描摹著,極儘溫柔,卻不乏占有。

溫和的海浪衝刷在塞穆爾身上,帶走了燎原的點點火星。

舌尖探入,柔軟地,靈活地,安撫著孤獨的靈魂。

這是他們認識以來的第一個吻。

C9.老婆在叫哪個野a

塞穆爾攀在奧托寬闊的肩膀上,薰衣草信息素的濃度高到不正常的地步,把奧托刺激的滿眼通紅。

他察覺到不對,想要向後退,塞穆爾卻鍥而不舍地緊貼了上去,一不留神卻“噗通”跌落在了水池裡。

“噗哈——咳咳”塞穆爾嗆了水,手上脫了力要向下沉去,被奧托眼疾手快的扶住,他皺著眉看向臉色紅到有些媚人的塞穆爾,“你怎麼回事?”

塞穆爾輕微地發著抖,說不出話。

英俊的人魚看著他,歎了口氣,輕巧地在對方眼皮上親了親,聊以慰藉,“你不太對。”

“夏洛特,幫我……找夏洛特…”

奧托眸光一凜,看著懷裡死死攥著他不放手的塞穆爾,幾乎是冷笑起來,“喂,你真夠可以的,在我麵前擺出這副樣子,嘴裡卻叫著另一個家夥的名字。”

一股名為占有欲的怒火在他胸腔內蓬勃燃燒起來。

他抬手捏住塞穆爾尖瘦的下巴,有如大海般藍色的眼眸注視著他,說出來的話卻儘是嘲弄,“怎麼,那個家夥弱的都沒法讓你懷孕嗎。”

“塞穆爾·哈裡。”

塞穆爾隻覺得他說的這話荒唐,卻沒有任何力氣據理力爭地反駁,修剪圓潤的指甲內扣,抓著奧托的胸膛以示不滿,“不…”

“請你…幫幫我吧。”而這句話幾乎帶上哭腔了。

奧托目光不錯的盯著他一瞬,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將塞穆爾攬到自己懷中,躍到水池之外。

他注視著那扇大門——這扇大門內,是他和塞穆爾的交易,這一四四方方的密閉空間裡,將他和塞穆爾兩道本該平行的人生軌跡交錯。

奧托深吸一口氣,動用了大量的信息素,魚尾高高掀起朝向大門——怦!

大門巍然不動,這在奧托意料之中,這是極高強度的隔離門,全盛時期的他尚且還能破開,而如今,他隻需要製造出動靜。

越大越好。

水池中的水化作水劍射去,一批又一批稀裡嘩啦地落在門上,奧托不斷發動信息素攻擊,那幾進破壞性的力量在門上砸出了幾個深坑。

喯喯,咚咚。

高強度的攻擊信息素讓懷裡的塞穆爾有些難受,奧托分出心神來為他設了一道隔離屏障,流水溫柔地流淌著,卻不遺餘力隔絕了一切攻擊,他在塞穆爾頸後的腺體上舔了舔,以做安撫。

不知道第幾輪的攻擊過後,門才變得薄下來,奧托喘著氣,餘下的力氣隻能使出最後一擊,而此時———

終於,姍姍來遲的哈裡親衛兵總算來了。

騎士威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恨不得把整個身體都跟奧托融為一體的老大塞穆爾,還有因為發動太多次高強度攻擊而精疲力儘的人魚王子奧托。

水牢內餘留的海水信息素風暴潮般襲來,威廉不堪重負,扶著牆,“哇”地一聲吐出來。

奧托極為嫌棄地看向麵前的人類alpha,似乎想到什麼,表情極為不快——

“他說,他要找一個叫夏洛特的家夥。”

夏洛特那三個字被他念的尤其重。

C10.不能分開

塞穆爾被好生安放在鵝絨大床上,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顯露出這樣弱勢的姿態。

夏洛特從包裡抽出鎮靜劑,快準狠地刺入塞穆爾細瘦手腕上的青色血管。

隨著藥劑推入,難耐悶哼著的alpha才緩緩平靜下來,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緩,塞穆爾纖薄的眼皮顫動著,良久才慢慢地睜開。

夏洛特站在一側,見他醒了又迅速地將一隻針管插到他的頸側,塞穆爾吃痛,開口時聲音沙啞,“……這是什麼?”

“抑製劑,你狀態不太好。”夏洛特說,“有alpha用信息素挑釁你?”

塞穆爾點了點頭,“為什麼我的抵禦力會變得這麼差。”

“不是你的抵禦力變差了,是因為你的生育囊快要恢複活性,正是敏感的時候,又受到刺激,會更加渴求奧托的信息素。”她在包裡翻出一張紙,羽毛筆劃掉了什麼,“生育囊發育地比我想象中快,有個事項要提前了。”

塞穆爾疑惑地看向她。

隻是她說的下一句話卻宛如晴天霹靂———

“把那家夥從水牢裡放出來吧,在你的房間裡放個大水缸就行,你最好一直跟他待在一起,否則缺少奧托信息素的安撫,你會很難受。”

“你瘋了。”塞穆爾喝道,“他是人魚族的王子,極為危險的alpha,如果不是因為他受了重傷沒法衝出水牢,我怎麼可能控製住他還威逼利誘地跟他交易?”

“你居然還敢讓我把他從水牢裡放出來?這不是放虎歸山?”

夏洛特合上了自己的包,聽到了塞穆爾的控訴才停下向門外走的腳步,“那麼你就跟他一起待在水牢裡,總之你的身體目前需要大量的信息素。”

“你還有多少時間?不過就是幾個月,懷孕初期也需要奧托的信息素安撫,來不及了,塞穆爾。”

“哦。”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你應該不太記得了,但的確是那家夥不斷撞門吸引人來才救了你的。”

塞穆爾一怔——記憶確實有些模糊,但他依稀還能記得奧托抱著他不斷地攻擊那道極高強度的防護門,甚至還給他設置了一道保護屏障。

他的心情有些微妙,指尖蜷了蜷,抑製劑順著血液流淌到全身各處,平複了那種強烈的欲望,但並不能完全的抹殺,對海水信息素的渴求依然像鉤子一樣挑著他的心尖。

那是生理性的欲求不滿。

夏洛特說的一點兒沒錯。

他抿了抿唇,突然想到了安德烈帶著疑心的那一句“我看你不曾受傷也放下了心”,到底還是下定了決心做出了決定,叫來了副騎士團長喬治。

“向外放出消息,我在製服今年的人魚祭品奧托時深受重傷,陷入長時間的昏迷,死生未卜。”

喬治是塞穆爾的心腹,不疑有他,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

“還有…”他看向站在一旁的管家,“大概之後的一個月我都會在水牢生活,你去準備一下,然後……”

腺體處奧托的親吻似乎還曆曆在目。

“準備一條深海魚,肥一點兒,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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