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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11.瘋子,到底想做什麼

肥大的藍鰭金槍魚在石屑遍布的粗糙地麵上不斷拍打跳動著,這是早上剛從漁民手裡用高價買來的。

從海底用漁網撈起到置放在奧托麵前,攏共也就二十分鐘時間。

奧托的眼底冒著光,在這鳥不拉屎的水牢裡那板著死人臉的管家天天送來的都是人類那些垃圾,他已經太久沒有嘗到鮮魚的味道了。

“什麼意思,給我的答謝?”他那總是觸感潮濕的蹼爪撫摸在光滑魚身上,隨即利爪伸出,往下狠狠一勾———

剛才還在垂死掙紮的大魚魚尾拍打了幾下,隨即就失去了生命的氣息,在地上一動不動。

殷紅魚血濺到了奧托那深刻英俊的臉上,平添了幾分嗜血的邪性,他伸出舌尖卷走了低下來的腥甜血液,滿意地眯起了眼,餘光看向塞穆爾。

依然是那副聖潔且冰冷的模樣,注意到他的目光才回以頷首,“我從夏洛特那裡聽說了是你幫我引來了人,你算是救了我一命。”

他想了想,又開口補充道,“夏洛特是我的私人醫生。”

奧托心底那點微妙的不適感才褪去,他的指尖在魚肉裡勾的更加用力,自己也不知道心裡是在躁動什麼。

魚被他殘忍且乾脆地開膛破腹,鋒利的爪堪比最為優越的刀具,他從魚身上剜下一塊塊肉來。

吃相並不難看,甚至能夠稱得上優雅,可是很快就風卷殘雲地將金槍魚吃的隻剩下一具森森白骨。

他明明嘴裡咀嚼的是魚肉,眼睛卻一直死盯著塞穆爾,心滿意足地將這道“謝禮”享用完,咧嘴一笑。

潔白的尖牙上殘留著血絲,讓他看起來像頭危險狂暴的野獸。

塞穆爾眉頭一蹙,平白感受到一股涼意順著脊骨竄上來,奧托這個樣子,就像——

就像吃的不是那一條可憐的海魚,而是在肆意地將塞穆爾一塊塊兒吞下了肚一樣。

瘋子,他想,到底想要乾什麼。

這是赤裸裸地挑釁,尤其是對於一個alpha來說,薰衣草已然有些按耐不住,奧托察覺了他的用意,用海水及時地將其撲滅。

哪怕打了抑製劑,他的身體對奧托的信息素依然會有反應,塞穆爾從喉頭微不可見地悶哼一聲,但麵上不動。

奧托眸光長久地凝聚在塞穆爾身上——臉色依然蒼白,但比之前已經好了太多。

眉眼間有些罕見的疲倦,但身板依然挺得很直,衣襟上的扣子扣到最上麵一個,什麼也看不見,平添禁欲。

仿佛記憶裡塞穆爾雙手雙腳纏在他身上嚶嚀脆弱的模樣根本不存在,是他平白杜撰出來的。

媽的,翻臉還真是乾脆啊,奧托眼角微微一挑,“比起你現在這幅樣子,還是昨晚的你可愛一些。”

“明明很喜歡我的信息素,卻要強撐著一副孤高的樣子。”奧托心頭火起,魚尾重擊水麵,水花濺起,打濕了他一側的發,還弄臟了一側的鵝絨大床。

塞穆爾心頭的那股火苗幾乎是一下子蹭地竄了起來。

C12.老婆生氣

夏洛特告訴他,為了生育囊更快一步地發展,他需要一直跟奧托待在一起,因此管家把他的生活用具都挪到這裡來了。

“你很需要我的信息素吧?迫不及待地搬到我這兒來同吃同住了。”奧托嗤笑著,昨日因為憐憫或是占有欲發作的些許溫情早就煙消雲散,說出來的話就像刀子一般,“不來求求我嗎?”

他譏笑著,“給我…給我一點信息素吧。那樣的說。”

塞穆爾大步向前拽住了奧托的頭發往後扯,應當是疼的,奧托卻十分痛快地笑起來,他最討厭看這個人那副冰一樣不會化掉的嘴臉,哪怕是情動的時候也壓抑著自己。

直到看到了昨天那樣截然不同的一麵,就更想把這人表麵那層溫順的皮給扯下來!

“你彆太過分。”塞穆爾咬牙切齒地看向他,有薰衣草信息素悄聲地化為極細的紫針,“我們是在交易,我需要你,但你現在不也就是一個階下囚嗎?”

他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譏,“也真是為難你拖著一副重傷的身體還能把水牢大門毀成這樣。”

塞穆爾把人魚用力地往外一推,拉開了和他之間的距離,很快地平複下了呼吸,從腰帶裡抽出一管抑製劑毫不手軟地往頸側插去。

抑製劑是夏洛特留給他的,以備不時之需,可此時他實在是不想跟麵前的奧托所處在一處共同的空間內。

平日裡奧托如何羞辱他,塞穆爾全然當作耳旁風,可今天卻不知道為什麼不能那樣淡然處之。

大概是因為昨天他偶然地在奧托麵前露出了,自己從不曾展露的一麵。

脆弱的,依賴性極強的,而他厭惡這樣的自己。

“守著給你的謝禮好好享用吧。”抑製劑很快地充斥到渾身各處,他抬腳將那具魚骨踹到了水池裡,眸光冷冽。

大門開了又關,塞穆爾將門甩上,握緊了的雙拳才慢慢鬆懈下來,朝著哈裡親衛騎士訓練營走去。

“威廉,你的箭術簡直就是狗屎。”

塞穆爾看向不遠處的活靶子,神情冷淡但不難察覺到周身縈繞著的低氣壓。

“你就這點水平嗎?隨便找來一個養尊處優的omega都能射的比你準些。”

“抱歉,抱歉。”威廉被嚇得僵直了身子,卻因為緊張而表現的更糟糕,這一次乾脆都沒有中把,直直地落在了地上,就像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他臉上。

塞穆爾沒說話,目光落在那支箭上,顯然是在心裡頭認定了威廉是個徹頭徹尾的垃圾。

他心浮氣躁,已經沒有心情再看下去,叫來了副團喬治,“把他的箭術給訓練上來。”

喬治半蹲在地,恭敬地說:“是。”

塞穆爾走了,長筒靴在草地上踩出了沙拉的聲響,直到他走遠了威廉和喬治才麵麵相覷。

威廉的臉漲的通紅,“公爵的火氣好大。”

喬治在給他調靶,聽到這話朝威廉一攤手,“一個alpha,還是萊特帝國公認的最強大的alpha,如今卻為了順利懷孕不得不仰仗著另外一個alpha的信息素,這怎麼能夠甘心呢?”

他思索了片刻,“老實說,他為了破除詛咒能犧牲到這種地步真是大大地出乎了我的意料。”

威廉適時地露出了疑惑。

喬治說到這裡卻戛然而止了,大概是想到了一些往事,笑容凝固了,微微搖了搖頭,“繼續吧。”他把新的一筒長箭遞給了威廉。

C13.漂亮老婆

奧托認為自己對塞穆爾有過於親近之嫌。

他已經數不清楚自己是第幾次把目光放在塞穆爾身上了,在對方疑惑地投來目光時才狀似不在意地看向彆的方向。

塞穆爾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睛,金屬鏈條垂落在他的耳側,看起來斯文又優雅,舉手投足間能夠窺見那種貴族的風度。

非常迷人。

心臟浮躁地撞擊著胸腔,因而奧托不得不承認這一點——這樣的塞穆爾對他有極其強大的吸引力。

而吸引他的對象是個人類,這個年頭讓奧托感到厭惡和反感,甚至有那麼一絲一縷的,耐人尋味的心虛。

心煩地想給那討厭的家夥找點什麼麻煩。

塞穆爾甩了甩被水花濺濕的文書,撰寫良久還未曾完全乾透的墨汁被突如其來的水花浸地滲透開來,羊皮紙上破了洞。

他深吸一口氣,極力壓製下給自己紮一管好跟這家夥暫時分離開的念頭,美麗的紫色眸子冷冽,“你想做什麼?”

奧托被問住了,這位不可一世的人魚王子殿下愣了片刻,隨即語氣不善,“你管我做什麼!”

塞穆爾這份文書改了又修,幾乎是花了一整天的時間,還沒準備擱筆就被奧托胡搞一通,心頭火起,“你就不能在這兒安分一點?”

話音剛落,一股濃烈有力的水柱就從他頭上傾斜而下,塞穆爾渾身濕了個徹底,梳理整齊的發蓋了半臉。

“咳…咳…”他嗆了水,把眼前的發簾撥開,眸色不善地盯著奧托,卻發現對方竟然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樣,嘴角勾起,像個玩鬨成功的小孩。

什麼啊……塞穆爾心想,一副威廉調戲自己喜歡omega的可笑樣子,他不甘示弱地釋放出薰衣草信息素,齊刷刷釋向奧托。

奧托用水幕一擋,薰衣草紫針落在那流淌的透明屏幕上像蒸騰了一般成了一股股紫霧,奧托像是十分得意,“你就用這點三腳貓功夫刷小花招?”

薰衣草紫針是塞穆爾最熟練,也最引以為傲的攻擊方式,曾經用這個招數在戰場上不知道把多少個敵人紮成篩子過,這條人魚竟然敢這般小瞧他!

刻在alpha骨子裡的爭強好鬥讓塞穆爾卯足了勁想把奧托打趴下,後退兩步一個助跑,信息素在他手中化成一把巨大的紫劍。

塞穆爾雙手握住,一躍而起,朝奧托的胸口插去——

奧托容色一變,剛剛那道水幕設的跟玩似的,抵擋幾根針還好,若是這把劍必然是拖延不住分毫,他發動信息素想形成一個更堅硬的屏障。

塞穆爾感受到信息素的高漲,唇角一勾微微一笑,手裡的劍卻偏移了方向,朝池水中落去,在碰到水麵時迸發出高漲水花,隨即立刻變得煙消雲散。

他從奧托上方攻去,這時也沉沉落入了水中,塞穆爾偏了一下重心很快地穩在了奧托麵前,把濕亂的黑發往後一捋,露出秀美潔白的額頭和那雙聖潔卻勾人心神的眼。

“怎麼。”他樂意看到奧托這副出乎意料般吃了一跌的表情,心生愉悅,連自己在笑也不曾知曉,“覺得我要殺你嚇到了?”

“愚蠢。”塞穆爾將麵前的人魚用力地推開,雙手抓住水池邊緣想要往上爬去,一條長腿也抬起向上攀,“我可沒那麼不講信用。”

塞穆爾在說什麼,奧托已經聽不太進去了———他隻能看到塞穆爾的那條長腿潔白而又修長,姿態優美無比,乍隱乍現。

奧托雙眸眼色幽深,抬起手攥住塞穆爾的腳踝,用力地一扯。

C14.記住你我的關係

噗通———

塞穆爾並沒有察覺到身後奧托的動作,注意力隻放在前方,這一下突如其來讓他不由得豎起身上的刺,一轉身想抬腿揮向奧托腰部——

“嗬!”不曾想這條可惡的人魚又快了他一步,雙手鉗製住他的一雙腿,塞穆爾瞪大眼,感覺全身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前拖去,隻得渾身漂浮在水麵上。

奧托挑開有些惱人衣料,冰冷的蹼爪順著腳踝向上,動作輕柔,猛然地將其分開,纏在他自己強健精瘦的腰上。

隻是這條人魚那可恨的蹼爪依然毫無收斂之意,反而更過分地向上,握住了塞穆爾那把堅韌且線條感流暢的細腰,向前甫一用力。

“!”塞穆爾感受到了什麼,紫寶石一般的眼睛全是詫異,直接抬手抓住奧托那頭銀白長發把人往後拉開,“你發什麼瘋?”

“哈……”奧托看著他,藍眸幽深,一副塞穆爾再熟悉不過的神情,他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十分情\色,“你說呢?”

媽的,塞穆爾不由得在心裡罵,狗崽子。

奧托根本沒閒心管他的反應,被勾起來的邪念讓他除了征服和占有什麼都來不及去想,死盯著塞穆爾潔白纖長的頸側,目光灼灼,他露出兩顆alpha的尖利犬牙,狠狠咬在那上麵。

起初是疼痛,隨即海水源源不斷地灌進塞穆爾的身體裡仿佛要將他貫滿,充盈的感覺輕巧又美妙,奧托還在他身上為非作歹,溫熱靈活的舌尖舔過深刻牙印,惹得塞穆爾陣陣戰栗。

手也不老實,蹼爪在塞穆爾極為敏感的腰側揉搓挑逗著。

陣陣酥麻順著脊椎骨衝到了天靈蓋,雙腿不由得狠狠一夾緊奧托腰部,好讓對方吃痛放開他,“差不多了,狗東西。”

孰料奧托隻是一悶哼,繼而沒事人一樣地看向塞穆爾,還抓著他的腿往裡纏得更緊了些,語氣輕佻,“喂,你是不是有什麼認知偏差啊?”

“我是人魚啊。”他附在塞穆爾的頸窩低低地笑,鼻腔裡充滿了薰衣草的美妙香氣,奧托音色愈沉,“人魚最強的地方……”

他意有所指地往上用力,塞穆爾在他身上一顛,怒視著他,這條人魚卻熟視無睹,“那就是腰部和尾部……”

“我以為這麼多天你已經很清楚了呢。”奧托輕佻地說著。

塞穆爾大口喘息著,語氣急促,攬在奧托脖頸後的手指也向內用力地扣緊, “彆廢話了!”

奧托一笑,輕柔地啄著他冰冷的臉龐,摩挲到塞穆爾的唇角,想要捉住那兩瓣柔軟的唇。

“?”塞穆爾偏了頭,讓奧托的吻隻能錯位地落到他的臉側,“你這是在做什麼。”

奧托愣住了,可憐的人魚,海水一般清澈明亮的藍色眼睛蠻是疑惑,又似有被打斷親熱的委屈,“親你。”

塞穆爾皺起了眉,“獲取信息素不需要接吻。”

身為alpha的占有欲開始作祟,“上次可是你纏著要親我的。”

“上次我不清醒。”塞穆爾額角一抽,像有後悔,“以後沒必要了。”

“奧托,記住你和我的關係,我們隻是交易。”

“沒有必要做這種語焉不詳的事。”他輕聲地開口說。

C15.錯覺

這短短的一句話就像驚雷一樣在奧托的耳邊炸開了,就好像一記悶錘將奧托愣愣地打在了原地。

怒氣直湧心頭,塞穆爾不能自已,低聲的威脅到“彆……彆發瘋了…”

可奧托並不理會他,反而愈加過分,對方伸手抓住他的脖頸,額頭靠著額頭,用極近的距離看著塞穆爾,“你裝什麼?”

就像發泄,海水信息素極為過分乃至於侵略性地湧來,塞穆爾沒法輕易地一次性就吸收這樣的濃度,冷汗滴下來……

“一個alpha。”奧托戲謔道,“活成了這般樣子,你不覺得可悲嗎?”

他的舌尖舔舐著塞穆爾的耳廓,明明是這樣柔情似水的動作,話語卻像刀子一樣割著塞穆爾的心臟。

他用儘全力朝奧托那張完美如雕塑的臉揮去,眼底通紅,流著不知道是生理性還是屈辱的淚水,“你懂什麼!!”

塞穆爾大口喘著氣,奧托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像是揭開了他苦苦藏匿多年記憶的一角,苦痛、悔恨莫及,腐蝕著他的全身各處,疼的不能自已,隻能訥訥,“你懂什麼?”

這小聲的控訴聲很快就變得七零八碎。

塞穆爾像是一葉小舟一樣不斷的顛覆著搖曳著,被洶湧澎湃的海水和波浪傾覆,隻感覺到眼前仿佛有一道白光閃過,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整個密閉的水牢裡縈繞著薰衣草和腥鹹海水交纏著的氣息,奧托平複著自己的呼吸,將視線落到被他弄到像死屍一樣的塞穆爾身上。

他將人打橫抱起,利索的扔到了潔白的床榻上,動作並不輕巧,塞穆爾重重地落在上麵,隻是這樣也沒有醒,身子蜷縮起來,把頭埋進枕頭裡嚶嚀了兩聲。

奧托拖著魚尾想要走,腰上卻環上一雙手,塞穆爾的體表溫度比奧托要高一些,熱騰騰的有些燙。

塞穆爾並不清醒,隻是天然地渴望信息素或者是擁抱,看起來極為眷戀。

奧托轉身眯了眯眼,想把人推走,沒想到塞穆爾蹭了蹭,幾乎是一下子,騰的一下就有一股子火竄上來,薰衣草的味道乍隱即現,分外勾人。

其實奧托並不是很能狠得下心拒絕這樣的塞穆爾。

冷酷的野獸偶爾向你露出柔軟的肚腹時,會比那些一直以來都柔軟可愛的動物更加惹人憐愛。

這是alpha的劣根性,他們吃軟不吃硬。

奧托就這樣任由著塞穆爾抱了他一整夜,人魚的夜視力極好,即便是熄了火把,他也能在黑暗中清晰地看清楚塞穆爾的臉———

皺著眉,好像心裡頭藏著一籮筐的爛事沒人可說。

天快亮的時候他把纏在自己身上的人推開了,投身於冰冷的池水中以求清明,就此將心臟裡的那道柔軟冰封。

人魚是一個極為忠貞的種族,他們一生中隻會有一個伴侶,奧托還很年輕,他從沒有過人魚戀人,這樣說起來塞穆爾是他第一個標記的對象,所以才會讓他在對待塞穆爾的態度上產生微妙的錯覺。

他抬起蹼爪撫摸塞穆爾那張美麗的臉,這樣盤著那條長而宏偉的黑色魚尾在床邊,目光晦暗不明,隨即他抬起蹼爪,利爪勾出,直向塞穆爾喉頭———

卻又戛然而止了。

算了,奧托離開的時候想,哪怕就這樣殺死了塞穆爾,外麵的那些人類也不會放過他,平添麻煩罷了。

C16.自以為是的麻煩人魚

那天之後奧托就沒有再打擾過塞穆爾,自顧自地呆在水牢內的各一側,像畫了無形的分割線。

塞穆爾像是有看不完的文件和軍隊部署文書,而奧托——老實說,塞穆爾並不知道他一整天下來都在做什麼,也不知道他們人魚平時在海裡頭的消遣方式是什麼。

從奧托身上是沒法得到什麼有用結論的,他花了大半天的時候打理自己的那條黑鱗魚尾,剩餘的小半天就給塞穆爾信息素,或者說,履行他交易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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