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許堯想起小時候,他奶奶種的玉米。
那會兒還小,不知道東西要煮熟了才能吃。
大概覺得好玩,把最大個兒的從梢頭掰下來,張嘴就一頓亂啃。
啃也啃不動,硬得慌。
個頭還大,塞滿了腮幫子,也才進去個頭,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再進去半分。
許堯覺得楚恒冬比他小時候啃得玉米還難對付。
有一點味道,可能是在香料中間泡久了,那點腥味不是很重,至少許堯因為緊張和羞恥,已經感覺不到了。
楚恒冬低頭看他,許堯膝蓋磕在地板上,久了就疼。
但他的艱難,並不會讓楚恒冬生出半分憐惜。
長大後,許堯知道玉米要煮熟了才能吃,但這東西,最好還是彆熟,會長個兒。
兩個人僵持住。
鬨到最後,楚恒冬站起來,親自動手,按著許堯的後腦勺,吃完這頓味道還行的自助餐。
楚恒冬結束了第一次,許堯站起來摔了一跤,楚恒冬想拉他,被許堯推開,他拔腿衝進衛生間。
楚恒冬聽見他在乾嘔,嘔得有點厲害,上氣不接下氣。
許堯出來時,滿臉都是水,眼睛也紅紅的,不敢看楚恒冬,扭頭時露出滾燙燒紅的耳朵。
“沒做過。”楚恒冬說。
許堯沉默半晌,臉麵酡紅,默默點頭。
楚恒冬打電話讓楊森帶東西上來,然後打開中央空調。
總統套房的空調相當給力,沒一會兒,整間偌大的屋子都暖和起來。
許堯打噴嚏的頻率大幅降低。
他正要回頭道謝,一眼瞅見楚恒冬褲衩子都脫了。
“……”
楚大爺不僅心靈坦蕩,身體也很坦蕩,他誠實對待自己的反應並強烈要求服務:“多練。”
許堯:“………”
楚恒冬大概知道他跪得艱難,這回轉移到床上。
至少許堯的膝蓋好受了,就是趴下去腰酸。
雖然楚恒冬讓他多練,但許堯總覺得一次比一次更艱難,他就像不知疲倦的成長型玉米,汲取了土地的營養,瘋狂長肉。
楊森來的時候,許堯才得到片刻喘息的機會,他鞋都沒穿,衝進衛生間。
楚恒冬可能知道他腸胃不好,沒有讓他吃下去,要是蘇躍,這會兒大概快飽了。
楊森把東西留下就走了。
楚恒冬親自開門拿東西,楊森還挺驚訝,懷疑許堯翹班沒來,探頭探腦地打量。
“在衛生間。”楚恒冬一臉淡定。
楊森說:“拿錢就得辦事,下次讓他來開門,何必勞駕您。”
“都一樣。”楚恒冬嫌他話多,把門關了。
許堯進了臥室,楚恒冬把楊森拿來的一大包東西扔到沙發上。
許堯好奇:“這是什麼?”
楚恒冬半條毯子搭在腰間,舉行升旗儀式,偏偏麵色如常,鎮定依舊:“選你喜歡的。”
“?”許堯打開一看,各種情.趣玩具,最底層放滿各個品牌的套子。
短的長的,有刺兒的沒刺兒的,全是最大號。
許堯渾身顫抖:“楚先生,我身體不好。”
楚恒冬想了想,尊重他的意見:“那你走?我叫蘇躍也行。”
許堯盯著他,楚恒冬倒是無所謂。
“這您見外了。”許堯心想,當著財神爺的麵,他怎麼敢說半個不字。
許堯隨便撿了個沒刺兒的,遞給楚恒冬:“我雖然身體不好,但我很堅強。”
楚恒冬點了下頭:“嗯。”
許堯發現楚恒冬這人挺懶的,雖然身體反應已經不受控製,但他著實懶得動彈,就躺在那裡等許堯主動。
許堯算是明白蘇躍為什麼能拿那麼多錢了,擱那兒自己上上下下,永動機都沒他那麼拚,還要連叫帶喘,業務能力和身體素質實在過硬。
當然他倆第一步就杠上了。
許堯看著身下的楚恒冬,楚恒冬盯著一動不動的許堯。
許堯快哭了,羞憤欲絕:“求您了,您動一動。”
楚恒冬淡定如得道高僧:“我動,你會碎。”
許堯說:“你就是普通話不好吧,你說句完整的,我能聽明白就行。”
這可正中要害了,楚恒冬確實普通話不行,準確地說,他漢語沒學到家,不然憑他的智商,高中不可能屈居年級倒數第三。
點名批評語文試卷上的閱讀理解,楚恒冬是真讀不懂。
所以楚恒冬說過的話不會再說第二遍,隻能說,懂得都懂,不懂也無需多言。
許堯叫了一聲,猝不及防,被楚恒冬按下去。
兩人位置互換,許堯更怕了,顫抖地問:“疼不疼?”
楚恒冬認真地想了想,給了他一個最準確的答複:“這你得問蘇躍。”
許堯咬住下唇,懸在眼尾的淚珠子將落未落,我見猶憐。
楚恒冬輕輕歎氣,屈指拂了他眼角的濕意,算不上溫柔地問:“怕什麼。”
許堯說:“沒。”
楚恒冬低頭親他,許堯伸手環抱住他後頸,就像在抱緊救命稻草。
“要是距離夠的話,”楚恒冬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應該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