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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火中取栗,如果真的能把栗子取出來,那也是他的本事。

於是張寬直直的看向林錦文郎朗道:“太子殿下,眾所周知,皇上現在病重,身不能起口不能言,他如何能下得了這番旨意。”

“張禦史這話是在詛咒父皇呢,還是在編排孤假傳聖旨呢?”林錦文語氣略冷道。

張寬張嘴想說什麼,不過林錦文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林錦文道:“孤身為這宮中唯一沒有犯過錯的皇子,又是父皇親封的太子,在張禦史嘴裡就成了這樣假傳聖旨之輩嗎?”

“張禦史身為朝中重臣,說話竟然這麼不過腦子嗎?現在父皇遭病,正是朝局不穩之時,你今日這話傳了出去,彆人是不是會覺得你張禦史在說我這個太子之位也是假傳聖旨得來的?你身為禦史,本是有監察之責,可你倒好,這般是非不辨。既然如此,你這個禦史也不用做了,回去多讀讀書,也好明白事理。”

林錦文這般輕飄飄的把張寬給處置了。

張寬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這事情的發展和他預料的差彆太大了。而且,林錦文這簡直是在顛倒黑白的陷害他,他哪裡是這個意思?

林錦文嘴角抿起,他冷下臉冷聲嗬斥:“不過你今日既然提出了這事,那孤也明白的告訴你。父皇即便不冊封顧輕臨,他也會是掌管東宮的主子。孤偏愛他是一,最關鍵的是母妃現在已故,她肯定也希望孤帶人祭拜她時,身邊有正君。再者,顧輕臨是孤患難夫郎,他又為孤添下一子。他如何不能成為東宮正君?又或者在你們心裡,希望壽辰之亂再出現一次?”

壽辰之亂,也就是皇帝生辰那天幾位皇子來回爭奪太子之位的亂事。

很荒唐又讓人覺得分外可笑,如果不是林錦文做事周全,方方麵麵都想到了,那壽辰之亂肯定是要見血的。

這大帽子壓在頭上,這罪名就有點大了。

文武百官忙道:“微臣不敢。”

林錦文硬聲道:“不敢就好,彆讓孤發現有人在這件事上心懷不軌。”

朝堂眾人自然應了聲是。

在這麼一打岔之後,眾人再次麵對林錦文時,心情都有些複雜。他們明明是在說顧輕臨的事情,怎麼就扯到了壽辰之亂了,還被林錦文壓著認命了一番。

在眾人想著這些時,張寬覺得自己是最倒黴的,早知道他也不站出來了。

隻是事已至此,看得出林錦文是真的要把他趕出朝堂,他這輩子算是完了。

張寬有點不甘心,心一橫道:“太子殿下,王禦醫當年不是親口所說,那孩子是暗雙嗎?”

林錦文剛才提起顧輕臨為他生下一子,就是為了讓人想到林早早暗雙之事。他想趁機幫林早早澄清這名聲,張寬這話正合他的心意。

林錦文臉上浮起一絲淡笑道:“早早乃是孤之子,孤當感激王禦醫在當時出手之功,要不然孤今日如何能安穩站在這朝堂之上?”

林錦文這話一出,眾人恍然大悟,當然也有那麼些老狐狸早就想到了這些,隻是聽聞林錦文承認了,他們都有些心驚林錦文的心思竟然這麼深沉。

他如何拉攏的王忠,又是怎麼拉攏的,他們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張寬在林錦文說完這話,知道自己徹底沒救了,他神色頹然,一臉茫然。

張寬想像林錦文求情,讓他放過自己。

林錦文看得出張寬的想法,他抬手打斷張寬要開口的話,他根本沒有想過饒恕張寬。說他想要殺雞儆猴也好,說他想要立威也罷。

總之,張寬這個官是當不成了。

如果這麼輕而易舉的饒過了張寬,那日後人人都覺得他這個太子好欺負,怕是人人都想爬到他頭上來。那他這個太子做的還有什麼意思。

當然,肯定會有人說張寬這是倒黴撞到了風口,可林錦文覺得自己也隻是一個人,大周這麼大,他能做到儘量的公平,但做不到對人人都公平。

這時,有內監前來稟告,說是東宮內監江海有急事求見。

說到東宮,林錦文心中一緊,第一反應是顧輕臨和林早早出了什麼事。

召江海進殿,林錦文道:“出什麼事了?”

江海跪在地上道:“回太子殿下,王禦醫讓人傳消息到東宮,說是五皇子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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