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咬牙,杏兒趕忙為柳世旌說好話。
“柳大人一心為聖上效勞,忙著春貢之事,我聽聞,今日還要去趟章府呢!”
女子“切”了聲,她還不了解柳世旌嗎?
“他誌不在此,更休說章家那案子,有時,連我也看不清他!”
女子支著腦袋,她也明白,身為柳家獨子,肩上擔子重大,尤是分封世子,進入朝堂後的柳世旌,更加惹人懼怕和猜忌,高處不勝寒……
很快吃完,二人下樓,行至店前,圍著汗巾的小二上來結賬,女子揮了揮手,示意杏兒拿錢,自己則立在門前,掃量來往行客。
杏兒下意識自袖中拿錢,卻神色一愣,尋了半天也沒拿到,杵在一旁的小二抹了把汗。
“二位這是……”
杏兒已冷汗直下,她回身走近女子,悻悻道。
“小……小姐,我們,出來似乎忘記帶銀兩了!”
怔住的女子心情一下子跌落穀底,回頭瞪她,杏兒心帶愧意低下頭,女子目光於是又掃向等著收錢的小二。
“你怎麼回事呀!”
“我們方才出門,都換了身衣服!”
說來自家小姐,先前在南霖哪裡付過錢財,來這兒後柳世旌是派給自己些,被她塞進了口袋,奈何衣服一換,出來的急,硬是忘了將銀兩一同換回來。
女子臉一紅,這輩子還未做過這般丟臉的事。
“我想,能不能,稍微片刻,我叫這丫頭回去取銀兩來付!”
這話一出,就連忙活的小二也撂下自己手中的家夥兒,不由笑道。
“姑娘是垠城哪家哪戶,報上名來,這等賒銀兩的事,當真是少見呐!”
“我,我是不會欠錢的!”
說話間,守在門口的武丁裝扮的幾人已上來將二人團團圍住,正是這時,膘肥體闊方才還善言細語的老板自二樓下來。
“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貧富有彆這不假,可你來我這酒樓白吃白喝,到此卻想賴賬,是不是過分了!”
杏兒一看這架勢,倒是自己惹上了麻煩。
“誰稀罕賴你賬,我家小姐可是——”
女子伸手捂上她的嘴,又聽那老板怒喝道。
“是誰!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今日若不把酒菜錢奉上,我就把叫人把你倆賣了,能值個不少銀兩!”
女子神色一沉,眉頭蹙得更緊。拽了拽杏兒道。
“我被你害慘了!”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酒樓一層客商都不由看熱鬨之時,一道身影自門外緩緩而至。
“住手!”
女子與杏兒一同望去,正是方自從衛府出來的凝萱,她不過是想買些酒來,邢氏又遠,隻好來了這兒,沒想到碰上這主仆二人。
“是你!”
凝萱沒說話,隻將銀兩放於案桌上,柔聲道。
“這是酒菜錢,放了這兩位姑娘吧!”
小二一臉不可思議地欽點數到,與老板示意,這才叫人退去,脫困二人終得鬆了口氣。
女子走到凝萱身旁,揚眉道。
“沒想到居然是你救了我!”
凝萱笑了笑,在此相遇也是偶然,何況她一個女子,似乎不長懂世俗之道。更像是悶在家中嬌生慣養的大戶小姐。
“出門在外,誰都有不方便的時候。”
“不過,這也抵不了你私會柳世旌的惡舉在先。”
女子噘了噘嘴,甚是肯定道。
“說吧,你究竟想如何?”
凝萱深呼了口氣,她就這般不信自己嗎。她重複道。
“姑娘你誤會了,凝萱與柳大人,隻是相談春貢之事,彆無其他!”
“你……你說得是真的嗎!”
瞧凝萱幾次辯駁,就連這女子,都有些懷疑,可柳世旌女人緣極好,實在不由得她相信……
“姑娘何不回去問問柳大人呢!”
分明是極簡單的問題,卻偏偏被人誤會。
女子與杏兒對視,旋即對凝萱道。
“我叫向笙,今日酒菜錢,你可以到縣衙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