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之外,其他幾個水獺在哪?”宋河問,“為什麼參與恐襲的隻有你一個水獺?你們不都是作戰人員嗎?”
“太多水獺集中在一起會引起注意,畢竟我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訓練完成後我們被派到世界各地執行任務,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水獺頓了頓,又補充,“除了七號。”
“七號水獺在哪?”宋河追問。
“死了,死在北非,我是北非戰爭期間派過去的,七號是北非戰爭之後派過去的,他的任務和橙黃綠洲公司有關,後來被當地軍隊給剿了,撒馬街槍案。”
宋河心頭一跳,旋即狐疑,“撒馬街槍案的所有屍體照片我都看過,並沒有長得和你很像的人。”
“焦屍。”水獺懶洋洋地說,“七號死法比較慘,他試圖從地道跑出去,被當地軍隊的噴火兵逮住了,一百四十斤肉燒的不到一百斤,就彆提長相了。”
“一百四十斤肉燒的不到一百斤,這種細節你怎麼知道的?”宋河問。
“動物園內部的消息渠道,北非軍界肯定有我們的人,這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水獺道,“隻有死掉的人,我們才會聽說一些情報。”
“最後一個問題。”相曉桐開口,“你被摘掉的電子眼是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了。”水獺疲憊地歎氣,連續幾個小時的審問讓他頭昏腦脹。
“說完給你吃雞蛋。”相曉桐道。
水獺一愣,看向審訊桌上那枚白色的水煮蛋,都快忘掉這茬了。
“好吧,為了雞蛋,我把這幾天說了上百遍的供詞再重複一遍。”水獺直了直腰。
“我成人那天,動物園管理員把我叫去談話,問我願不願意永生。”
“我很懵,不知道管理員是什麼意思,不過在動物園那種地方長大,想活命就得學會察言觀色,我看出管理員希望我說願意,我就說願意。”
“管理員說,數字生命技術已經成熟,所謂數字生命,就是把人的意識儲存到機器裡,在機器裡虛構一個世界,讓人的意識在裡麵永生。”
“而收集人的意識需要時間,更需要收集器,收集器就是電子眼球,一端連接大腦,一端看向外界,每天自動備份數據,很快可以生成一個數字意識體。”
“然後我就上了手術台,摘掉一隻完好無損視力超強的眼球,換上電子眼,電子眼並不和我的大腦連通,可能是技術不夠,可能是沒必要,但我要定時去動物園複查。”
“複查有三個項目,避免感染,上傳數據,以及眼球充電。”
宋河忍不住問,“你真的有數字意識體嗎?”
“怎麼可能?這種扯淡的概念真的有人會信嗎?反正我自始至終都不相信。”
“為什麼不相信?”
“拜托,我太清楚動物園是什麼鬼地方了,如果不是指望我去賣命,管理員可以像殺雞一樣讓我垃圾報廢,怎麼會突然善心大發,還給我整成永生了?”
“就那一個小破眼球,它唯一的功能就是監視我的行動,怎麼可能還收集意識?”
“構建數字意識體?那叫永生嗎?數字意識體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水獺發出一陣不屑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