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六十七章(1 / 2)

渡華 宿己 4814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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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的清晨很靜謐,駱苕未起仆俾們安安靜靜各司其職,井然有序地穿行在遊廊灑掃,誰都不可隨意發出聲響驚擾琉璃閣這麵。

雖然仆俾勞作的範圍離琉璃閣這麵還很遠,但申怡再次特地示下無關緊要的人不可靠近重樓,連昨夜從窗內丟出去的琉璃器盞和陶俑擺件的碎片,都還散落在蓮池岸上的鵝卵石道和廊台上,並未有人過來收拾。

平平靜悄悄指揮人將重樓內的淨房打掃乾淨備好浴湯便退出中庭。

公主府的清晨同樣很熱鬨,各類鳥鳴伴著悠遠的風鐸搖擊聲嫋繞公主府。

淩文袤視線移去軒窗的織貝錦簾上,日光將上麵的海波和螺貝紋樣清晰地描摹出來,映進他的眼中。

如此光線,估摸時辰也該有巳時了。

淩文袤兀自嗤笑一聲,這簾子樣式也是出自白姓男寵之手。

駱苕從副都竼城歸來一直待在京都城,她或許見過河見過江,但一定沒見過真正的海,若能拿下東寇圻國,想必去領略一番海風逐浪也就水到渠成。

淩文袤有見過海,曾扮做行商仆役踏入過圻地,領略過圻風圻貌,對圻國各地民風粗通一二。

麵朝裡側蜷臥著的駱苕突然翻了個身,向著淩文袤而來,他視線從錦簾劃回,隻見她晃了晃腦袋枕了個舒服的姿勢。

仍然沉沉酣睡竟沒有醒的跡象。

那條架往他身上的腿,一半露出被麵,似乎比她的腦袋枕得還要舒服。輕薄的寢褲被蹭起縮至腳彎,正藏頭露尾地挑釁著他。

淩文袤百般無奈閉了閉眼,目光從駱苕的腳尖重新開始冉冉往上巡幸,最後停頓在她的臉麵上。

注視良久,漸漸失了神。

不知為何這張臉可以將冶豔和恬淡平衡得如此玄妙完美,本能讓他難以推拒。

長久心無防備的注視,會讓人對這張蠱惑人心的臉萌生出一種疏離的錯覺,眼前人不會屬於他。

淩文袤闔眼,靜靜地等人蘇醒。

一盞茶過後,駱苕的呼吸開始變化,身體朦朦朧朧微動,是要蘇醒的前兆,淩文袤睜開眼等她張開迷蒙的雙眼,甫一對視,駱苕虛散的眼神猝然聚焦轉為驚滯,啟用清晨開嗓稍稍分離的音調,先送他一句警告:“不要。”

淩文袤壓不住唇角的弧度,手掌已經將架在他身上的腿按住,坦率地笑過兩聲後說:“夢裡喊著說要,害我苦等一個時辰,這可如何是好。”

駱苕知他又在顛倒黑白,抽離被他撫著的腿,小聲道:“我餓了,我要洗漱用膳。”

淩文袤湊近輕吻一記額角先行起身,將腿伸下榻沿,說得意味深長:“夜裡瞧你睡得安穩,這功勞可得算在我身上。”

哪有什麼睡在一起不習慣,隻有願不願意和累不累。

他可以將她強行矯正。

駱苕望向他未著寢衣光裸的背沒說話,淩文袤若有所感朝她的方向微側著臉沒有動,任她打量個夠。

左後胛的那道凸起的長疤在晦暗不明的內室還是很醒目,駱苕輕問:“那道疤是何時留下的?”

他直接相告:“十四歲,剛去湧州舅父身邊那會兒,自不量力與人鬥武,對方下手不輕。”

從前寄養在劉府的淩文袤初到湧州,義氣滿載,因在劉府被養的很好,一介芝蘭玉樹清朗書生的模樣,紮在全是武人的人堆裡煞是顯眼,自有人瞧不慣初來乍到,事事禮數周全的少年人。

反襯得旁人粗鄙。

衝突隨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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