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苦相思(八)(2 / 2)

懸刀 岫青曉白 7117 字 9個月前

也不待對方答應與否,直接問出來:“為何仿我的畫?”

“哦?”鬼道首領動作一頓,挑了挑眉,似有些驚訝,“你便是那沈倦?”

沈倦不緊不慢道:“讓我猜一猜,你們仿我的畫,並非是有意針對我,而是銀近日裡江湖上聲名鵲起的畫師唯我一人,而我又沒什麼靠山後台,打著我的旗號比較容易賣出去,是也不是?”

“你倒是聰明。”

“另一個問題,你抓了這麼多人,卻沒弄死他們,為何獨獨殺了夢女?”沈倦又問。

對麵的人卻反問他:“殺暗閣的人,需要理由?”

“原來是知道得太多的緣故。”沈倦微微眯起眼,說著說著笑起來,用一種虛心求教的語氣問:“我看你也知道得挺多的,所以……就地受死如何?”

鬼道首領麵色瞬變,怒然道:“就憑你們,嗬,癡心妄想! ”

話音落地,雙方各有行動,藏在地宮頂部青磚間縫隙裡,時刻準備著對陣法間半埋在地的神器出手的巫衣遙跳到地上,沈亦輕與忘悲同時向陣法出招。

鬼道首領卻是覆手,衝著的不再是先前方向,而是屈指向下狠抓。

下一瞬,一麵青黑色做底,鏤刻著複雜花紋的鏡子落入手中!緊接著他揚手高舉,翻轉鏡麵,折射出一段詭異光芒!

屬於神器的威嚴氣息再度來襲,比之先前更烈三分,而藏在沈倦乾坤袖裡的朝風刀顫動更為劇烈,幾乎要從他袖間跳出來。

“什麼?這玩意兒是假的?”巫衣遙捏訣在周身築起一道防禦屏障,退後數步,衝著鬼道首領狠狠瞪眼。

後者神色竟有些坦然:“神器事關重大,傻子才會將它放在眾人麵前。”

忘悲收掌,一甩手中佛珠,語帶悲憫道:“你抓來獻祭的人都被送走,通過活祭喚醒神器這條路走不通,施主,回頭是岸。”

“誰說沒有祭品了?”鬼道首領桀桀笑道,陰冷森寒,“活人,我這裡多得是!”

他話一說完,身後數十個鬼道修行者眉心間乍現血痕,體內靈力順著這道傷口,以極快的速度湧向那麵高舉的鏡子。

連慘叫都發不出了,這些人在轉瞬間麵如死灰,滿身血肉乾癟下去,形如一截枯木。

忘悲和巫衣遙同時出手,但那鏡麵一轉,光芒照射,竟是將二人打出的氣勁原封不動彈了回來。

兩人飛速撤離,氣勁撞上地宮石壁,又是一陣轟響晃蕩。

巫衣遙身上紅衣略顯淩亂,卻是不顧自身,爬起來後關切身旁之人:“大師,可有受傷?”

“貧僧無礙,巫姑娘呢?”忘悲緩慢搖頭。

“我也……”

她說話之時,鏡麵上的光芒陡然由淺轉深,彌散出戾氣與煞氣。兩種邪氣以迅雷不及之勢擴散,所挾力量無比強橫,巫衣遙見勢不對,甩出紅練阻擋,但兩者力量懸殊,當場噴出一口鮮血。

“噗——”

忘悲神色一變,翻手出掌。

沈見空將沈倦拉到身後,手挽劍花,劍氣如洪奔湧而前,將地宮內清出一片淨地。

卻是無法將邪氣全然驅散——到底是神器,其力之強,其勢之勁,天生倍於凡世之人。

“帶巫衣遙離開。”沈倦對忘悲道,“這裡交給我們來解決。”

“阿彌陀佛,我們就在外麵。”忘悲誦了聲佛號,扶起巫衣遙,帶他縱身一躍,地宮頂部那道破口回去地麵。

地宮內餘下四人。

沈倦他們對麵,鬼道眾人遭吸乾靈力,便被棄之如履,鬼道首領抬袖一揮,他們失了支撐之力,紛紛摔倒在地,枯乾的四肢與軀乾竟真的如枯朽老木那般,斷成了好幾截。

鬼道首領手持鏡身,從滿地屍骨中走來,笑容幽詭:“其實比起那些身上沒有半分靈氣、唯有雜念與汙穢的凡人,修行者才是最適當的祭品。你們看,它變得多美。”

他手裡那麵鏡子被一層朦朧光華籠罩,鏡麵變得迷離虛緲,雕刻在鏡身上的花如同活了似的,仿佛就要伸展出枝葉來。

“難怪如此,你們這些邪修不喜與人交往,向來獨門獨戶,卻在這迷蹤林秘境搞起了群居。”沈倦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神器隻有一件,能夠擁有的隻有一人,這個人隻能是我,他們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流溢周身的靈力吹起衣袍,鬼道首領傲然立於地宮中央,目光慢條斯理掃過周遭一切,最後落在沈倦身上,那威嚴神情,仿佛一代君王。

沈倦衝著他歎了聲氣:“你的思維可能有誤區。”

“什麼?”

沈倦笑了笑,換成他能聽懂的說辭:“我的意思是……你腦子可能不太靈光。”

“嗬,無知小兒,口出狂言!”鬼道首領冷笑,張開五指,將手中神器拋至半空,低聲念動咒訣。

鏡身由慢而快開始轉動,鏡麵上散發出的光芒逐漸照亮整個地宮,幽異,又詭譎萬分。沈倦從沈見空身後走出來,遞給他一個眼神,然後輕聲對鬼道首領說:

“這世上神器,怎會隻有一件呢?”

話畢,他將斷霜、切玉兩把刀收起,自袖間拔出另一柄長刀。

作者有話要說:  沈倦:讓開,我要裝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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