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調侃傷害到陸時少年人自尊心了,之後從宿舍到車上,陸時都沒有和岑默說話。
陸時臉上紅暈也是久久不退,等車子啟動,往海壇鎮開去時候,陸時才勉強退去臉上緋紅之色,但他耳垂還是暈染著紅。
為了少年人自尊心著想,岑默上車後就不再提和“長大了”相關話題,可是看著陸時通紅耳垂,他還是忍不住想要上揚唇角。
原來以旁觀角度看少年時自己,竟是如此可愛。
岑默可是一點害羞感覺都沒有。
可愛是少年陸時,和他這個早就長大陸時有什麼關係呢?
二十幾分鐘後,劉恒開車出了金海市,上了高速,陸時依舊轉頭看向窗外,還是沒有和岑默說話意思。
岑默湊過去用肩膀撞了撞陸時,“還在害羞呢?”
陸時沒應。
岑默從車載冰箱裡拿出一瓶可樂,貼在陸時臉上,“那就是生氣了,喝口冰可樂降降火。”
“沒生氣。”陸時回頭接過可樂,打開喝了一口。
更沒有害羞。
說得更具體點話,陸時其實在生自己氣,不管是昨晚輾轉反側睡不著還是夢裡那些旖旎畫麵,都讓陸時覺得這是一種對岑默褻瀆。
他之所以沉默,並不是因為岑默調侃,而是想要麵對自己內心裡那個對他哥有不軌想法自己。
陸時作為副人格出現到至今,沒有人知道他存在,他和主人格共用一個身體,儘管主人格一直不知道他存在,但在陸時心裡,主人格一直都陪伴在他左右。
正因如此,陸時知道自己無限依賴主人格,想要和主人格有所接觸。
牽手、擁抱……
他恐懼卻又強烈地期待著主人格察覺到他存在。
在昨天之前,陸時把這一切濃烈情感歸為對主人格依賴。
直到昨晚那些旖旎夢境出現,陸時才驟然意識到,他想要不僅僅是牽手擁抱如此簡單接觸,而是想更加深入。
胸中翻湧情感也不是依賴那麼簡單純粹,顯然更加齷齪。
這個意識讓陸時一時無法正麵自己。
他清楚地知道這是對他哥一種褻瀆,是錯誤。
可深思熟慮後,陸時並不想改,他甚至陰暗地想要將他哥也拉進這個深淵之中。
很惡劣。
但隻要一想,陸時血液就會為之沸騰。
這才是陸時一直臉紅原因。
冰涼可樂順著口腔滑進胸膛,稍稍緩解了陸時胸腔中燃燒著那一把火。
他看向岑默,眸光深邃,卻輕笑著搖搖頭,“哥,我沒生氣。”
“真沒生氣。”
又保證了一遍。
岑默無法感知到這一個瞬間陸時洶湧內心,看到陸時麵上露出乖順表情,他伸手揉揉陸時腦袋,“我知道你沒生氣。”
話落沒忍住捏捏陸時還漲紅耳垂,“你就是害羞了。”
陸時:“……”
他低頭,發出一聲低低鼻音,“嗯。”
哥說害羞就害羞吧。
“這很正常,”岑默自動化身老父親角色,“這是男人長大過程中必經生理現象,沒什麼好害羞,你應該坦然麵對它。”
畢竟還是少年,心思比較敏感,岑默覺得自己有責任和陸時講清楚這種事。
陸時乖乖坐在一旁聽岑默有關於男生生理健康教導,時不時地點頭應和岑默。
末了,他紅著臉和岑默小聲說道:“哥,我昨晚做那種夢了。”
說著還偷偷往司機劉恒方向看了一眼,很怕被劉恒聽到一樣,這樣更顯示出陸時對岑默信任和依賴。
被依賴著岑默心裡充滿責任感,也小聲地回答他,“做那種夢很正常。”
不然也不會夢/遺。
“哥,你也會做那種夢嗎?”陸時一臉好奇地看向岑默。
岑默咳了一聲,竟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陸時:“你不是說這是正常現象要坦然麵對嗎?”
岑默:“……”
小孩兒怎麼回事?還學會拿他話堵他了嗎?
然而麵對陸時求知欲旺盛目光,岑默隻能點點頭,“……有,有做過。”
陸時得寸進尺地發問,“哥可以給我說說都夢到什麼了嗎?”
——當然是你夢到什麼我就夢到什麼了。
岑默在心裡如是回答,畢竟旁邊少年是少年時自己,自己和他成長軌跡是一樣。
時間太過久遠,岑默肯定不記得自己當年做了什麼夢,要不是今天遇到陸時出現這種狀況,岑默連自己幾歲長大都不知道。
至於原主……
不說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