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簡直不要臉(2 / 2)

桃花聞言一臉驚訝:“所以李大郎的舅舅在幫那位官爺照顧他的外室和兒子?”那這關係不可謂不親近,她心裡不免有些擔心,朱屠夫和那位官爺關係越好,對他們來說越不是啥好消息。

衛大虎點頭:“這事兒好解決也就在這裡,那個馬臉衙役是個贅婿,他夫人的姑父和縣裡的主簿大人是啥拐著彎的親戚,他這個衙役的身份,都是靠他夫人那頭走動得來的,你說,若是叫他夫人知曉他在外頭養了個外室,還生了個兒子,彆說給朱屠夫當靠山,怕是他自個都滿是頭虱子爬,左手顧不上右手,被夫人家趕出家門都未可知。”

從馬六嘴裡得知馬臉衙役是入贅的女婿,還在外頭養外室生兒子,衛大虎就徹底對朱屠夫沒了興趣,想搞他就是往馬臉夫人那頭傳個信兒的事兒。

馬臉衙役都落不著好,他朱屠夫能好?

他非但好不了,若是叫那家夫人知曉是他在暗中幫著照料那個外室和私生子,都不用衛大虎出手,朱屠夫自己就完了。

更可惡和惡心的是,按照馬六的說法,因著幫忙照看那個外室和兒子,馬臉衙役和朱屠夫關係極為要好,平日裡家中有啥酒席,都會邀請朱屠夫上門來吃酒,而朱屠夫每每上門都帶著那個外室和私生子,謊稱是自己的婆娘和兒子,那家夫人還被瞞在鼓裡,每每都很儘興招待。

這事兒若是叫那夫人知曉,心裡脆弱些的,怕是能被打擊得一蹶不振。

衛老頭和桃花聽得目瞪口呆,萬不曾想世上竟有如此惡毒的人,居然敢出這種叫人不齒的事!

“他咋這般大的膽子,還把人往家中帶,就不怕被發現嗎?”桃花震驚道。

“有些人是這般,啥事越不該乾他越乾,尋求的就是站在懸崖邊上要掉不掉的感覺,玩命般的刺激。”姑且稱這種人為有病,衛老頭對兒子說,“回頭你去鎮上把那啥外室住哪兒給找出來,這個把柄找個機會給縣裡那位夫人遞去,朱家也就不用放在心上了,你兩個哥哥的傷也就沒白受了。”

牽出蘿卜帶出泥,這事兒捅到那位夫人跟前,也算做了好事一樁。甭管她是否能承受得住這個打擊,都總比被枕邊人瞞在鼓裡的強,更不說她還親手招待了那個外室和私生子,若是叫她知曉,怕是得把經年老飯都給吐出來。

而且,能給女兒招婿上門,想來那家的老兩口也不是啥讓人站在頭上拉屎的性子,那位夫人吃不了虧。

衛大虎點頭,他也是這般想的,先去那個外室所住的地方踩個點,回頭才方便辦事不是。朱屠夫敢上門威脅他舅舅一家,還有那李家的姻親周家,他可不管乾架是不是雙方都有受傷,他隻看得見他兩個哥哥流了一胳膊血,這仇不但要報,他還要往死裡報。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爹:“馬六說那馬臉衙役年年冬日都要請朱屠夫‘一家三口’上門吃鍋子,因他老家是定河鎮的,次次都以和朱屠夫是同鄉且玩得要好為由,哄得他夫人對那個外室和私生子很是親近關切,我想著,等今年朱屠夫帶那外室和私生子上門那日,再把信兒遞過去。”

衛老頭看了兒子一眼,這小子啥時候學的這般蔫壞了。

啥事不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啊,他個泥腿子也知曉,不同的時間地點,造成的效果都是不一樣的。若今日把信兒給縣裡頭那位夫人遞過去,不談她是否會相信,便是她尋人來鎮上查清楚事實,回頭氣歸氣,若馬臉衙役跪下來求情,再哭求這些年的夫妻感情,能把他這種人招回家當贅婿,那位夫人眼光肯定也不咋地,若是再心軟沒主見,這事兒最後說不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而若等冬日裡馬臉衙役把朱屠夫和外室兒子都帶進家裡,屆時戳破這件事,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若那孩子五官再肖似馬臉衙役,疑心一起,馬腳一露,莫說大事化小,那位夫人說不定會氣得當場把那對奸夫□□殺了泄恨。

衛老頭歎氣之餘,搖搖頭也就罷了。

他兒子不是啥好性人,對待生人,他可從來不考慮這般行事會不會把那位夫人刺激大了,會傷害到無辜的人。

他隻會認為那位夫人不但眼瞎還蠢笨如豬,不但瞎眼看上這麼個玩意兒,連男人在外頭養了外室生了兒子都半點不知曉,不是笨是什麼?

按照他的性子,更想乾的怕是把李朱周三家人放了血丟山裡頭喂狼,繞來繞去的行事本就不是他的風格,哪還能去管彆人死活。

而且這事發生的也實在巧妙,衙門越亂,當官的權勢越大,手頭握刀的官爺氣焰便越是囂張。若沒有去這一趟縣城,不知曉如今縣裡的風氣,若是貿然和朱屠夫對上,回頭真鬨大鬨出人命,他往馬臉衙役那裡走通走通關係,他們這邊怕是想上衙門告狀,都狀告無門。

就如今這亂糟糟的世道,有權有勢的人隻會越活越滋潤,而無權無勢的百姓隻會越來越沒有活路。

得把那馬臉衙役徹底摁死才行。

雨不知何時停了,陰了兩日的天空放晴,瞧著天更藍了。

桃花望著後山方向,心思蠢蠢欲動,在食物麵前,所有的事情都要往後靠,雨後正是采菌子的好時節。

他們屋後這座山,等閒沒人來,這山裡的菌子沒人和她爭搶,她可以全都摘回家!桃花想到此,心頭一陣火熱,管它世道亂不亂的,她男人說的對,存糧,存糧,存糧!不但存糧,還要存各種吃食,她可以多采些菌子,不但可以用來煮湯喝,還能把吃不完的曬乾保存,曬乾的菌子熬湯又是另一番鮮兒。

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對衛大虎道:“大虎,咱們進山采菌子去吧?”

媳婦發話,那當然要聽了,衛大虎點頭應好:“雨後一個時辰的菌子最好,晚些再去,待會兒和我去趟大舅家,存糧這事兒和他們知會一聲,叫他們心裡有個數。”

他得把在縣裡和府城打聽的情況和他們說說,至於聽不聽,那他可就管不著了。若眼下不聽,到時鎮上物價飛漲,他們也會信的。

桃花點頭,不過卻是叫他自個去村裡,她得在家把昨兒個換下來的衣裳洗了,還有他晚上回來換下的那身,本就渾身上下沒一處乾的,那衣裳還穿了好幾日,在盆裡捂了一夜,那味兒可彆說了。

“這事兒也得給嶽母和滿倉那裡說一聲。”

眼下突然說要存糧,那些沒影兒的事,有幾個人會信你?便是村長那裡,衛大虎都沒有去知會的意思,免得人家覺得你在危言聳聽,到時傳到外頭,指不定人人都會在被背地裡說他腦子有病。

也就兩個舅舅家,還有嶽母滿倉那裡知會一聲,他還是那般想法,他說了,至於他們聽不聽,他管不著。

嶽母和兩個妻弟,若日後世道真亂起來,他也養得活她們母子三人。便是不聽,也不是啥要緊事。

至於陳家那頭的族人,除了陳二牛和三叔公一家可以透個信,其他人他想都沒想過,周家人打上門,就一個陳二牛站出來幫忙,莫說大舅寒心,他心裡也不咋舒坦。而三叔公是族老,平日裡對他家和兩個舅舅家也多有幫扶,把這事兒告知他老人家,讓他自個去琢磨要不要和族裡人說。

桃花在家洗衣裳,衛大虎則一個人去了大舅家。

下雨天,家裡人都在,見他來了,大舅媽連忙喊他進來:“啥時候回來的啊?你二舅前個兒去你家看菜苗,你爹說你去縣裡還沒回來。趕緊進來,這又開始飄蒙蒙雨,也不說披個蓑衣,就仗著年輕可勁兒造吧,等上了年紀有你好受的!”

還沒進家門了,大舅母便念叨上了。

衛大虎笑道:“昨兒個夜裡回來的,三花去二叔家把二叔喊過來,說個事兒。”他支使坐在堂屋裡和大嫂說話的妹子。

底下的弟妹,甭管男娃女娃,都是用來使喚的,衛大虎半點沒有因為三花是個妹子就當個嬌氣姑娘哄著,該使喚的時候半點不嘴軟。

三花去屋裡拿了家中唯一的一把油紙傘,去隔壁叫二叔了。

衛大虎見此,心說這妹子確實長大許多,往日裡使喚她,還會偷偷噘嘴不高興呢。

“是不是出啥事了?”陳大舅心頭惴惴的,大外甥可很少這般模樣,還要說個事兒,他這剛從縣裡回來,不會是那朱屠夫背後真有啥了不得的官爺撐腰吧?

那這個虧,他們家是無論如何都得捏著鼻子忍下去了。

陳二舅來得很快,他頂著蒙蒙雨過來,頭發上全是小雨珠,還未進門呢笑聲就先傳了進來:“我說你爹就不是個莊稼把式,看吧,被我說中了,連個菜地都侍弄不好,你是不曉得他育個菜苗都費老鼻子勁兒,哎喲喲,一把年紀的人了……”

就差把幸災樂禍寫在臉上了。

“說啥事啊,把我叫來。”他進屋就自己拉了張凳子坐,跟回自己家一樣,半點沒帶客氣的。

衛大虎簡明扼要把自己去縣裡,然後又去府城的事說了一遍。堂屋裡的女人家暫且不提,漢子們一聽縣裡居然亂成這樣,有一個算一個,眉心夾得死緊。

“大虎,你什麼想法?”陳大舅不由看向外甥,他比他兩個舅舅和表兄見識都要多些,想聽聽他的看法。

“外頭如何咱們管不著,我隻曉得無論啥時候,手裡有糧心裡不慌。”衛大虎說。

總比真出了事一家子餓肚子的強,不過這句話他沒說。說到底這些全是他一個人的想法,眼下縣裡頭雖然亂糟糟的,可也沒出啥大事,未來如何誰知曉呢?

他家肯定是要存糧的,兩個舅舅是什麼想法,得他們自個琢磨,沒人能替他們做得了主。

這事兒說完,他又說了在縣裡打聽到的消息,得知那馬臉衙役瞞著夫人在外頭養外室生兒子,還叫朱屠夫幫著照看,甚至還帶著外室和私生子堂而皇之登門吃酒,這般不要臉的行徑,眾人聽得是瞠目結舌連連吸冷氣。

堂屋裡頓時響起一片咒罵聲。

“什麼缺德玩意兒,咋一個個這麼喪良心,這種事也乾得出來!”同為婦人家的大舅母和兩個嫂子最為生氣。

這種事兒都乾得出來,他也不怕下雨天被雷給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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