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請李、蒼二人刺麵配遠惡之處,以示懲戒。”
“如此,不如殺之!”
“何故?”
“士可殺,不可辱!”
“······”
良久,趙煦示意安靜。
他當然清楚這些文官心裡的小九九。
他們擔心,一旦皇帝開了殺士大夫的先例,哪天皇帝手滑了,他們也會成為倒黴蛋。
所謂的“不殺士大夫”,不過是文官們為了自保,弄出來的潛規則罷了。
“張元和吳昊也是士大夫,按諸卿的說法,他二人也罪不至死咯?”
這兩個名字,早已成為大宋文人中敗類的代名詞。
他們投奔西夏輔佐李元昊,好水川一戰,正是這二人謀劃,宋軍才會慘敗。
趙煦話一出口,一眾吵嚷的文官頓時啞言。
“都說祖製不殺士大夫,殺了就是對太祖、太宗大不敬,那朕今日倒要問問諸位,該不該為這些士大夫抱屈?”
“建隆二年,商河縣令李瑤杖斃,供奉官李繼昭棄市;建隆三年,蔡河務綱官王訓等四人磔於市。乾德元年,兵部郎中、監泰州稅曹匪躬棄市。乾德四年,光祿少卿郭玘坐贓棄市。開寶五年,右拾遺張恂坐贓棄市,殿中侍禦史張穆坐贓棄市,殺右拾遺馬適······太平興國三年,中書令史李知古杖殺六年,監察禦史張白、殿前承旨王著棄市。端拱五年,秘書丞張樞棄市······”
趙煦的聲音緩慢而低沉,似乎每一個被殺的士大夫,都承載著蒼勁的拳力,狠狠地扇在文官們的臉上。
你們說祖製不殺士大夫,可這些人都是太祖、太宗,甚至真宗時被殺的士大夫,尤其以太祖、太祖朝殺得最多、最狠。
祖製從何而來?
文官想免死,哪有那麼好的事。
趙煦目光掃過眾人,低沉道:“諸卿可還有說法嗎?”
“臣等有罪。”
文官們紛紛低頭,跪地齊聲乞罪。
少頃,新任命的禦史中丞邢恕奏道:“官家,臣建議將李勇、蒼羽二人先行拔麻,然後棄市。”
趙煦微微頷首道:“可!”
拔麻就是將二人的官職、爵位一一剝奪,再將其功名抹去,徹底從士大夫的階層中剔除,然後再定罪斬殺。
這樣的做法,雖說有掩耳盜鈴之嫌,卻是給士大夫留有一點臉麵。
······
隨後,《大宋日報》上刊登了這些官員的罪責,以及處置結果,令貪官們無處遁形。
百姓們看到這些貪官罪有應得,心中積壓已久的怒火終於得以宣泄,無不拍手稱快,為正義之舉鼓掌喝彩。
他們紛紛走出家門,聚集在街頭巷尾,談論著這些貪官的罪行,臉上洋溢著從未有過的暢快。
其中範純仁、蘇軾,分彆揮毫潑墨,以筆為劍,深入評論了此事。
批判貪官行徑的同時,還表達了對大宋未來的殷切期望,也讓趙煦刷了一大波民望。
但士大夫害怕了。
皇帝殺人誅心,不僅開啟了殺士大夫的先河,還讓士大夫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