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我大兒子容貌隨我,身形隨我娘家大哥,是細條身,兩人性子也不像。”許妍回答。
曹萬媳婦瞟了眼許妍,“那我今天可要見到美男子了。”
吃過中午的宴席,鎮上的花轎送過來了,轎夫也跟了過來,許妍、小葵仔細檢查一番,看沒有問題就給轎夫發了小紅包,一個紅包裡塞了五十文,歇了一會兒就被小槐領著往鎮外去候著。
瓜籽黏小舅,伸著手也要去,扯著嗓子喊,被她阿奶抱進屋。
太陽漸漸西斜,許妍進屋重新梳理頭發,對在換乾淨衣裳的屠大牛說:“我怎麼還緊張起來了?我嫁給你的時候都沒這麼緊張,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你那時候蓋著蓋頭嘛,緊張了呲牙咧嘴彆人也看不到,現在要一直端著笑肯定緊張,好好笑啊,一旦呲牙咧嘴被人看去了就要說你是惡婆婆,娶媳婦還想搞下馬威。”
“你才呲牙咧嘴。”許妍對著他腿拍一巴掌,被他這麼一說她緊張消散許多,對著銅鏡戴好耳環,“好了,走,出去等兒媳婦進門。”
吹吹打打的聲音響起,家裡的孩子嚷嚷著“新嫁娘來了”,一股腦跑去村口看熱鬨,許妍跟屠大牛在門口等著,看花轎漸近,她跟大牛被趕去堂屋坐好,全福人點好火盆端去門口。
熱鬨的聲音進門,堂屋進了兩個穿喜服的新人,在喜婆的唱和下,最後一聲“禮成”落地,小槐跟他媳婦被簇擁到新房裡,許妍也能從椅子上起來,臉上掛著笑暗暗舒了口氣,臉都要僵了。
夜晚來臨,一場宴席散,安排好留宿的賓客,村裡幫忙的也把碗筷桌椅收拾乾淨了,許妍把辦席剩的菜都倒給村裡人讓她們帶回去吃,為了這場婚宴,去年留了兩頭大肥豬都給殺了。
張蔓看許妍把豬臀肉都分給村裡人了,握著她手臂小聲說:“這肉是乾淨的,都沒動過,剩菜剩飯分了就算了,這怎麼也給分了?”
“你們幫忙都累了好幾天了,拿回去吃吧,現在天熱,擱兩天就有味兒了。”其實是肉沒地方放,兩頭豬的豬頭、豬腳、豬腸子都蓄在水井,沒有地方再放肉。
“你能醃著啊,多加鹽能放大半個月。”張蔓看著都心疼,這麼一大塊豬後臀,值一二兩呢。
“都不喜歡吃醃肉,給,這塊兒肉好,肥瘦各半,你拿回去吃,你兒媳婦不是有孕了嘛,吃肉補補。”許妍劃一長條肉放張蔓籃子裡,說:“你們先彆走,幫我把碗盆筷子都堆竹筐裡,明天大牛起來了直接給人還回去。”
“行,我去給她們說。”她把手上的籃子塞到櫥櫃底下,出去撿塊兒磚來壓著,免得被野貓偷吃了。
院子裡清掃地差不多了,屠大牛才關門,對女兒女婿說:“時間不早了,趕緊舀水洗澡,你們也累兩天了,明天還要早起。”
小魚小槐都搬去新房住了,老宅這邊臥房多,小葵帶女兒睡,齊甘瀾睡以前小槐睡的屋。屠大牛前院後院轉一圈,看都安排好了才去洗澡。
第二天早上喝了新媳婦茶,屠老漢把給大孫媳婦準備的玉佩送了出去,對小槐說:“小槐,你也抓緊點,隻剩你媳婦的玉佩還在阿爺這兒了。”
“那還不是說有就有的,你要是想送,我明天就能讓你送出去。”他又開始不著調。
“那我明天揣懷裡等你帶媳婦來拿。”
“我的意思是代領,媳婦的不就是我的。”他恬不知恥地問:“哥,姐夫,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不對。”
“不對。”
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傻小子,在座的就他一個單身,還瞎挑釁。
早飯後送走曹李兩家,杭成文兄弟倆跟顧清他們三家昨晚摸黑回去了,齊父齊母也要回鎮上住,人都送走了,許妍回頭對小魚說:“帶你媳婦回屋收拾你倆的新家去,玉清的嫁妝我昨天讓人直接放空屋子裡了,回頭你們自己整理。”
家裡除了小槐這個沒經人事不知真假,其他人都知道許妍在找借口讓兒媳婦回屋休息,趙玉清麵色不好,眼下青黑,一看昨晚就沒睡多久,還身形纖瘦,要不是穿著紅衣襯著,看著像是要去修仙的。
屠青榆這瓜兒子倒是麵色紅潤,眼睛裡有紅血絲都不影響他神采奕奕,時不時低頭傻笑回味,抬頭又強繃著臉,他還當他掩飾好,底子都漏完了還不知道。
許妍趕緊把這人給打發走,免得她老是想觀察這小兩口,忒老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