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婆子立即看向這兩人,語氣冷淡地問道:“笑什麼?好笑麼?嫡姐喪期,你們很好笑嗎?”
到底是裴家嫡長女,那氣勢一來,這兩人收起了笑容。
“這就是裴家的門風?庶出子能與嫡出同坐一堂,還能在嫡姐喪期穿紅著綠,嘻笑出聲,是不懂得家規還是門風不正?”
斜對麵坐著的庶出兄妹許是也反應過來,一個外嫁的女兒還想回娘家趾高氣揚,誰給她的勇氣,也不看清楚現在父親寵著的是誰。
兄妹二人朝任婆子冷淡地看來一眼,沒了先前的畏懼,更是眼神裡帶著挑釁。
作為主母的葛氏,卻在這個時候一言不發的坐在那兒,甚至還朝自家女兒看來一眼,眼神裡有責備,好不容易一家人吃頓飯,就不能消停些。
“行了,你才回來就要耍嫡長姐的脾氣麼?你多少年沒有回來過了,老二也是,嫁到京城就不曾回來看過一眼,不怪底下的弟弟妹妹們對你們沒有什麼感情。”
“都好好的坐下吃頓飯,彆惹我胃口。”
裴淳賦說起大女兒和二女兒就有不滿,現在還敢回娘家來耍脾氣,以前太慣著她們了,也不想想自己家莊戶出身,底下的庶出弟弟至少還是舉子出身。
“你可知你這庶弟已經捐了個官在底下任職,至少比你身邊那無能的丈夫強太多,在外頭見了,他也是官老爺。”
裴淳賦的目光落在任平身上,任婆子聽到這話憋屈壞了,想到妹妹信中所說的,一口氣憋在了胸口,尤其看到父親看她丈夫的目光,她忍不無可忍的說道:“這不正是父親當初的安排麼?”
“妹妹更適合王府的生活,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叫我將婚事讓出來,於是就縱容妹妹這麼坑害我,更是替妹妹圓了謊,還迅速將我出嫁。”
裴淳賦的筷子懸在半空,大女兒的一番話尤如點了裴遊賦的穴道,半晌沒動,臉色卻鐵青。
任婆
子還要說,葛氏趕忙起身捂了女兒的嘴巴。
很快裴淳賦將筷子往桌上一扔,冷眸看向大女兒,“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任婆子作勢要說,葛氏要將女兒拉走,任家人也迅速跟著走了。
一頓家宴隻剩下裴淳賦帶著寵妾和庶子庶女坐在那兒,轉眼裴淳賦一把怒火將桌子給掀翻了。
韓氏見狀,連忙上前安撫丈夫的情緒,老夫少妻就是這點好,韓氏特彆會來事兒,在韓氏的努力之下,裴淳賦總算情緒平穩下來。
韓氏心思一動,朝兒女看去一眼,兒女立即領會,趕忙退下了。
廳前無旁人,韓氏溫柔勸道:“夫君,莫氣,以前的事由他人去說,眼下晉王妃可不能依著大小姐的意思下葬,葬在娘家是何意?這是要與晉王和離麼?”
裴淳賦一聽,寵妾說的似乎也有道理,於是看向她,“你可有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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