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學習時間長了,作息規律了,成績反倒還差了?
難道學神一認真就會崩人設,必須要不聽課才行?
對此,學神的回應是:
“太難了,學習真的太難了。”
女生趴在桌子上,白皙的手臂下是一堆奇形怪狀的圖畫,長睫毛盛著淺淺的哀愁,
“我真的太辛苦了。”
出於宿管阿姨說她“陰氣重”的警戒,和手機畫麵裡自己被挖心困魂的淒慘預示。
膽小惜命的林暮雨壓根不敢不繼承所謂“唯一能保護她”的“渡靈族衣缽”。
每天晚上上床之後,就滾到宿舍樓裡,捧著一個點讀機記單詞,學語法。
白天上課雙眼無神地盯著黑板,其實腦子裡滾動的全部都是長相奇怪、發音更奇怪的靈語。
這一個多月,她每天的睡眠時間,平均起來大概隻有五個小時。
而且出於心理作用,還時不時被掃過的風嚇到,精神衰竭。
在這樣的狀態下,能考年級前三十,她都覺得已經是自己走了狗屎運了。
但是很顯然,老師和同學們並不會這麼覺得。
早上第一節課就是班主任的課,一進教室,對方看她的眼神就非常不善。
不過可能是因為還有正事要做,沒有立刻開口訓斥她而已。
班主任把教案放到講台上,在以往的得意門生成績大退步的情況下,這位更年期婦女看上去心情居然還不錯,
“大家看我。今天呢,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們,那就是我們班上轉來了一位新同學,他將會和我們一起度過接下來的初三時光,大家鼓掌歡迎。”
劈裡啪啦一陣掌聲。
然後班主任就轉頭衝門口招了著手,語氣溫柔,
“程硯,進來吧。”
嗯?
林暮雨稍稍抬了抬眼皮。
程硯這名字聽上去莫名熟悉啊。
教室門口金光輕躍,一個高個子男生就邁著大長腿走了進來。
丹鳳眼,雙眼皮微深,鼻梁高挺,天庭飽滿,唇角含著輕描淡寫的笑意。
“你們好,我叫程硯,程咬金的程,筆墨紙硯的硯,接下來一年將和大家一同學習,謝謝。”
林暮雨差點就從位置上跳起來。
咦咦咦咦!
這不就是她在後山樹林裡救的那個血泊少年嗎。
他不是京城大少背景嚇人身受重傷身上好幾個血淋淋的口子嗎?
怎麼這麼快就能健健康康地上學讀書了?
不對,關鍵是,這位大少爺為什麼會轉到他們這個旮遝槽學校讀書哦?
想來想去,唯一的理由
難道是因為她嗎?
是來給她報恩的嗎?
不對。報恩就報恩怎麼可能還要特地轉學過來。
她都說了自己唯一缺的隻有金錢。
自從上次在醫院一彆,那個作風利落的女強人姐姐就再也沒有聯係過她,仿佛完全忘了這回事似的。
不過林暮雨也沒有太過糾結。
一來,她並沒有對方的聯係方式,跑去醫院要回報也顯得很奇怪。
二來,不管對方報答不報答,本質上她都是會打120的,最初就不是為了要得到什麼。而且除了打120之外,她什麼也沒做,對方口頭一句謝其實也就可以了。
三來她學習實在太忙了保命都來不及根本就沒有空去糾結這些人間瑣事。
班主任站在講台上,麵帶笑意,聲音溫和,點了點中間大組第三排不知道什麼時候空出來的座位,
“程硯,你就先坐這個位置吧。”
“不行。”
男生斷然拒絕。
然後在對方有些尷尬錯愕的目光中,彎了彎唇,
“我太高了老師,坐這裡會妨礙彆的同學學習的。”
他伸手指向靠門的最後一排,笑的陽光燦爛,
“我能坐那裡嗎?”
“那裡?可是”
“謝謝老師。”
班主任後麵勸說的話一哽,倒沒有生氣,反而莫名其妙地妥協了。
鄭蘭看著越來越近帥的張揚的少年,有些發愣,
“他他他他是要跟我坐一桌嗎?”
少年敲了敲她的椅背,非常有禮貌,
“同學你好,你介意跟我換個位置嗎?”
“欸,可是”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