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姐說，你不想去京城讀書，也不忍心看我受累托欠人情，所以希望咱們早日兩清，共同雙贏，對嗎？”
意思好像沒什麼問題。
但聽上去怎麼就這麼彆捏呢。
“嗯，你這麼理解也可以吧。”
“所以我來報恩了。”
男生往後一仰，語氣裡帶點散漫，
“說吧，你想要什麼，隻要是我能滿足的，都可以答應你。”
“但是說實話。”
林暮雨真誠地提出疑問，
“你報恩為什麼非要轉校？聽你剛才的意思，還要讀完一整年，是有什麼彆的事情要做嗎？”
“沒有彆的事情要做，完全就是為了你。比如萬一你的需求是想跟我談戀愛什麼的，異地戀多不合適。”
——其實隻是不想在京城呆了，隨便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養傷而已。
“”
“說吧，你到底希望我怎麼報恩。”
“我”遲疑了一下。
“嗯哼？”
“唔，雖然聽上去可能有點奇怪，但其實真的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哦，你當我是神經病也沒有關係，反正我保證，絕對不會對你造成任何損傷的你相信我”
“行了。”
他打斷她，“有話就直說吧。房子車子票子，隻要在合理的範圍內，我不會不答應的。”
“我想要你的血。”
“不用很多，每個月一滴就可以了。”
小姑娘小小聲地補充。
“你再說一遍你想要什麼東西？”
“你的血。”
“你要這玩意兒乾什麼？”
“我辟邪。”
對方的神情就不是那麼友善了。
“我不是在罵你，真的。”
林暮雨揪著頭發，費勁地想了一個理由出來，
“我就是覺得，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都沒事，運氣和命格一定超級好，那我剛好剛好身體不太好，所以就想借你的血避避邪，防止以後病魔纏身。就跟在廟裡求平安符是一個道理，你說對吧？”
“不對。”
他的語氣非常果斷，“我長這麼大，從來沒聽說過還能用血報平安的。”
“你真的很奇怪。”
男生眯起眼睛，流露出一點冷漠的懷疑，
“你該不會是什麼苗疆蠱師，又或者什麼泰國白龍王，專門用這種東西畫符念咒的吧？”
“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你怎麼還信這個，不要隨便亂冤枉人好不好！”
“雖然我確實不信，但是你的要求也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提出來的。”
“那既然你都不信，不管我的要求正常不正常，都無所謂啊，反正又不會傷害到你。一滴血而已，總比給錢來的劃算吧。”
“不行，這個要求太詭異了，我不會答應的。你還是要錢吧。”
“”
程硯覺得她氣鼓鼓的樣子實在是有趣，
“你究竟為什麼非得要我的血？”
“都說了就是辟邪保平安啊。”
“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真的！而且我保證，絕對不是畫符念咒詛咒你的東西，絕對絕對不會害你！如果我說謊，我就斷子絕孫，死後在地府拉糞車，被火燒，被放進沸水裡煮，永世不得超生。”
“其實也不用這麼狠。”
小姑娘的大眼睛裡滿是真摯。
“行吧。”
雖然程硯沒弄懂，為什麼自己才跟對方聊了不到十分鐘，話題就已經深入到這個地步了，並且還即將要擼起袖子為她自殘。
但是這並不妨礙一個內心坦蕩，從不信鬼神的人，隨便丟一滴血給自己心智不成熟的救命恩人玩玩。
他接過對方遞過來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針和酒精棉，哭笑不得地感歎了一句“你還準備的挺齊全”。
然而就在他要往自己食指上紮針的時候，女生忽然著急地攔住了他。
“等下等下，還沒好呢。”
她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張黃底紅字的符紙，放在桌上，
“你對準這張紙滴好嗎，記住，滴的時候，要在心裡默念：急急如律令，惡鬼快退散，一切邪靈都無法接近林暮雨——記住，一定要是真心實意地念，不然不作數的哦。”
“”
“怎麼了？”
男生收回手，
“我忽然覺得你不太靠譜。還是給錢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