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戲精附體般的慢悠悠從海岸線上收回視線,又微微低頭,伸出手展開——
純天然無公害四十五度憂傷的接住了一絲雨滴。
那模樣看上去說不出的脆弱而迷人。
這一段時間被做得太過,也許就在連舒樂自己都沒有辦法準確判斷具體的時間裡,他的身子,包括看著男人時的表情,都被裴紹之操持的越發敏感而誘人。
像是從幽幽綻放的玉蘭變成了徹底綻放的深夜玫瑰,讓人忍不住的熱血沸騰。
而這種感覺,在舒樂刻意勾引的時候便愈發明顯了起來。
——嗨,對麵的寶貝,看看我。
——帥哥?看過來。
——下雨了,不來為我撐一把傘嗎?
就在舒樂伸出手,想要緩緩將被一縷被淋濕的鬢發彆去耳後時。
一柄黑色的大骨傘嚴嚴實實的遮在了他的正上方。
瞬間便將劈裡啪啦的雨點全數隔絕在了傘麵之外。
營造出一個短暫的,看上去真實無比的安全區來。
哇哦,上鉤了。
舒樂在心裡醞釀了一下,不緊不慢的緩緩抬起眼。
眼底清淺無辜,帶著點幾不可見的拒絕和迷茫,將所有的算計都妥善的藏在了最深處。
隻一眼,便輕而易舉的看清了站在傘外的那個人。
嘖,金發碧眼,帥小夥一個。
還眼熟。
畢竟是前不久還在差點參與了他和裴紹之最尷尬的場合的人選。
舒樂偏過頭,眯了眯眼。
讓他來想想,裴紹之告訴過他,這人叫做什麼來著……
Ryan?
是這個名字嗎?
好名字啊,一看就身體強健。
很能乾,的樣子啊。
而且像他們這種做司機的,一般都會按時體檢才對。
不錯不錯。
好不容易有個能躺著就完成任務的世界,在短暫的權衡之後,舒樂發現自己果然還想多浪兩天。
而想要浪起來最先要擺脫的就是裴紹之這個神經病。
清晨的雨不僅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隨著時間越發下大了起來。
那把黑色的骨傘也不知是Ryan給自己準備的還是其他情況,就算是雨下了再大,他也沒有一絲一毫要進來傘下和舒樂共同避雨的情況。
十分剛毅的站在雨水裡,穿著早已經被淋透了的西裝給舒樂撐著傘。
表現也不錯,再加十分。
舒樂裝模作樣的捂了捂嘴,又帶出一連串十分逼真的咳嗽聲。
Ryan皺了皺眉,似乎忍了忍,還是站在傘外,用英文小聲的開口道:“舒先生,雨大風涼,還是回屋休息吧。”
舒樂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你會英文?”
不怪舒樂驚奇,在這之前舒樂也曾經想要去跟小洋房裡其他的人交談。
然而卻隻能更加絕望的發現,裴紹之安排在房子裡的人根本不會英語。
也就是說,裴紹之在試圖斷絕舒樂和其他人交流的所有方式。
Ryan搖了搖頭,臉上竟然流出幾分不自然的窘色:“小時候在其他歐洲其他國家流浪,學過一點點,已經忘記的差不多了。”
哪裡差不多了,半斤對八兩。
剛好能和舒樂無差彆溝通。
舒樂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自然而然的擺出一個茫然委屈的表情,整個人依舊無聲的在風雨中裝著逼。
等著旁邊的人再一次的願者上鉤。
Ryan靜靜的陪舒樂又站了一會兒,再次勸道:“舒先生,您不用替Boss擔心,這隻是小事,他不會有問題的。”
誰會替裴紹之擔憂哦?
我隻是在擔憂釣的魚不上鉤啊。
舒樂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己池子裡的魚,搖了搖頭,親自撐過了傘架。
然後歪了歪頭,對Ryan露出一個純良清淺的笑來。
他將傘向Ryan的方向偏了偏,傘骨的一端有意無意的在男子的肩頭蹭了一下。
若即若離。
舒樂撐起傘,同樣用半吊子的英語對Ryan道:“傘很大,進來一起打吧。”
床也很大。
一起睡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