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沅慢慢地靠在了周懷禮的肩膀上,輕輕地應了聲,“你去的話,注意防護。”
“放心吧。”周懷禮摸著陳沅的腦袋說。
其實他現在一點也不想離開,好不容易碰到陳沅主動,可他偏偏有要事在身,不得不跟陳沅被迫分開。
還有那搭在陳沅腦袋上的手,他是怎麼也舍不得拿開,就跟沾了膠似的,想拿開那是無比的艱難,還有沉重。
他眼眶都有些發紅了,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感,他猛地抓著陳沅的肩膀將人拉開,眷戀道:“要是每天都能跟你這樣,我就是死了也痛快!”
陳沅抬眼看他,冷靜地說:“你不會死。”
“能不能說些安慰我的話,我想聽。”周懷禮說著,又把人拉進了懷裡,緊緊地抱著,恨不能融入自己的骨血,從此再也不分離。
“彆耽誤時間了,趕緊去吧。”陳沅推開周懷禮。
就算周懷禮想死,她也不能讓他死。
他若是死了,滬州以及身後的城鎮都將遭受滅頂之災。
所以,無論如何,周懷禮都不能死!
“桌上留了燒雞和一些米酒,你吃些吧,彆等我了。”周懷禮再次艱難地鬆開陳沅,這次不再留戀,轉身便離開了。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就走不了了。
陳沅看著被帶上的房門,看到了桌子上的燒雞,起身走了過去。
她現在才想起來,從醒來到現在,她都沒有吃過一點東西。
她撕了一塊雞肉放在嘴邊,就著小半碗米酒喝了下去,很香的味道。
她給周懷禮留了一半。
周懷禮離開後,重新熬了幾大鍋的藥材水,讓人全副武裝穿戴整齊後,在整個西區都噴灑了一遍。
這一趟下來,已經到了後半夜。
與此同時,滬州城外某村子裡。
“你說什麼!”合澤惠子抓著前來彙報的人,說話時氣息不穩。
“惠子小姐,這件事情千真萬確,我沒必要騙你,你讓人一直關注的陳沅,她確實去了西區,還進入了感染區!”
合澤惠子立馬站了起來,鬆開了彙報的男人。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陳沅,擔心陳沅會不會感染上鼠疫,畢竟那些病毒是可以要人命的!
她不明白陳沅為什麼要去西區!
難道她知道了鼠疫是她讓人投放的?
合澤惠子這下是再也坐不住了,“收拾東西,現在跟我進滬州!”
隱匿在黑暗裡的人露出了半張臉來,“惠子小姐,將軍的命令是讓我們儘快從內部攻破滬州,現在不是你該意氣用事的時候!”
合澤惠子連個眼神都沒給他,“這裡輪得到你來發話嗎!”
說著,她便帶著手底下的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男人的眼神頓時變得陰翳起來。
也是,除了將軍合澤池野,合澤惠子誰的話都不會聽。
既然他是將軍派來輔佐合澤惠子的人,那麼這件事情他會一絲不漏地報告給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