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我這裡很痛……”他牽起陳沅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上,“阿沅,你沒發現嗎?我這裡隻為你跳動。”
陳沅麵無表情地抽出自己的手,“你要是不說這些葷話,我也不會拿周允臣刺激你,當然你要是還想繼續的話,我不介意奉陪。”
周懷禮立馬舉手投降,“我保證再也不說了。”
陳沅推了他一把,扣上領口的扣子,“我昨天看到合澤惠子了。”
周懷禮的神色正經起來了,“那她說了什麼?願意為了你放棄屠城的計劃嗎?”
“她不願意。”陳沅閉了閉眼睛,“我勸了,但是沒用。”
周懷禮懂她此刻糾結的心裡,這姐妹曆經萬難,好不容易相認了,卻要被迫成為仇敵。
這要是換做是他的話,或許他也很難做出抉擇。
周懷禮將她攬在懷裡,“她不願意就算了,你也儘力了。”
“嗯,我知道。”這個時候,陳沅確實挺需要周懷禮的肩膀靠一下,至少她不是那麼的孤立無援。
“你要是實在放心不下,我們想辦法衝到他們的大本營去,然後把你妹妹強行帶走,就算她不走,也要綁走!”
陳沅笑了笑,還是選擇了搖頭,“要是把她綁走了,她裡應外合的話,那倒黴的就是我們所有人了,我不能這麼做。”
笑到後麵,陳沅的表情有些淒涼。
作為參與屠城計劃的主謀之一,周懷禮說不出來放了合澤惠子的話。
她身為中國人卻為日本人做著傷害自己人的事情,那是萬死難逃其咎。
當然,陳沅也說不出來。
她也沒那個臉指望有人會放過合澤惠子。
“如果能勸和她該多好,這樣滬州就能減少一次災難,勸不和也沒辦法,看來這都是注定的。”周懷禮有些感慨。
“你不是不信命的嗎?”陳沅扭頭看他。
周懷禮說:“現在信了。”
兩人站在窗前,周懷禮望著已經暗下去的天,仰頭道:“阿沅,你跟白茶回平城去吧,留在這裡太危險了。”
“我不留在這裡,你才危險。”
“你要是在這裡的話我會分心,一分心我就容易受傷,所以你還是回平城區吧。”周懷禮捧著陳沅的臉,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他的聲音無比的鄭重,“阿沅,這是一場惡戰,能不能打贏那些小鬼子,其實我心裡也沒有底。”
陳沅的心顫了兩下,但是卻沒有說話。
“如果滬州真到了城破的那天,你就帶著白茶跟老大離開,坐船去國外,再也不要回來了。”他的指腹在陳沅的臉頰上摩挲著。
他是真的很希望能跟陳沅一起白頭到老,但是現在這個願望好像有些難。
那他乾脆許個簡單的願望,保佑陳沅往後的日子能平安到白頭吧。
“這是你的遺言嗎?”陳沅彆開了臉,“那這要讓你失望了,我不會走,也不會跟周允臣在一起。”
“我可沒說讓你跟他在一起!”周懷禮瞪她。
陳沅嘴唇動了動,“我要你活著。”